“不,我不要在這個夢裡死掉。我雖然倒黴但我不能讓别人囚禁我的靈魂。我是自由的,無論身體還是靈魂。除了我自己沒有人可以毀掉我。這都是夢,我會醒來,我會從噩夢裡出去。隻要人沒死夢都會醒……”
伽音閉上眼睛,她從前多想留在夢裡不要醒來不願面對現實如今就有多想離開這個夢。她感覺到她的思緒在被撕扯,一邊是鳥叫一邊是撞擊聲,直到一句清晰的話在她旁邊響起:
“這不過隻是場夢,隻要你想醒來夢是留不住你的。”
她猛地睜開眼睛,熟悉的天花闆,熟悉的吊頂,是她熟悉又熱愛的東西,是讓她如今見到會歡呼雀躍的東西。
她醒來了!
“醒了。”
還有她熟悉但厭惡的聲音。
窗簾沒被拉開,但好在她的窗簾并不厚重沒能把陽光隔絕的徹底,借着那穿透了窗簾的的光她看到了那個男人。他背對着自己拿着她那本并不常用的日記本。她不知道他是怎麼找到的,但是冒犯的行為還是讓她想去搶,可在她沒翻身下床前魇就放下了那本日記本。
“她到底和你說了多少?”
魇沒有轉身,這話也不像是問她的。因為她根本不知道他問的那個TA到底指誰。哈爾馬?吳老師?還是夏夏?
而“說了多少”這是在問剛才那句救她命的話嗎?她半夢半醒間聽到的一句,她自己都分不清是誰說的。好像是心聲,好像是哈爾馬說的,甚至她剛醒發現魇在她房間裡的時候還有一秒鐘懷疑是魇說的,但很快就被否決了,他巴不得自己永遠醒不來呢。
魇轉身看着伽音,她不解的神情好像一個人,可還是不一樣。她的眼底總是充滿怒火,好像恨不得用眼中的怒火燒死所有人,特别是他。她對他沒有一點似曾相識,可他時常有錯覺她是自己苦苦找的那個人。明明看了又看,驗了又驗,不是就是不是,隻不是是她前生的朋友罷了。
“你幹嘛用那種眼神看我?是不是要親自動手送我走了?”
伽音當然看不懂魇的眼神,她隻看到他直勾勾盯着自己,雖然看的她不知道為什麼覺得有點類似于傷心的情緒,甚至覺得喉底有點疼痛。不過在這些情緒軀體化的瞬間她就毫不猶豫的放棄這點微不足道的感覺,然後相信自己的判斷:
自己醒來這件事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惱羞成怒要直接親自動手送她上路了。
“我沒辦法親自動手殺人。你确定要把這筆錢用在王敕雲身上?”
魇舉起手,手指間夾着的分明就是吳老師的那張卡。伽音的重點卻總是放錯,她第一時間就去模口袋,果然空空如也。
“你翻我口袋!”
“……你可要想清楚,你能醒來我也能送你回去。這錢到底給誰?”
“王敕雲。”
伽音堅定的報出這個和她毫不相識的名字,從她能醒來就更堅定了那個莫名的信念。反正她也想好了,她就卡bug,他讓她睡覺她就自己醒來,大不了就是在床上仰卧起坐。
“既然如此就不送你回剛才那個夢了。”
伽音剛想質疑魇怎麼突然改過自新了下一句就讓她罵娘了。
“死前讓你見見他。”
“我艹你……”
咒罵還沒完伽音就如同被打暈一樣又倒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