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言快速捂住墨淺準備尖叫的嘴,拉着兩人往樓上跑,一樓走廊裡回響着孩童惡作劇得逞般的笑聲。聲音愈加撕裂,到後面變成尖銳的笑聲。
快到四樓時,隻見剛剛消失的鐵網卷簾門完全落下,下方嶄新的金色鎖散發着詭異的光芒。指尖敲打玻璃的聲音再次響起,仿佛就在耳邊,幾人輕聲往後倒退腳步,到三樓走廊找着回四樓的路。
三樓的燈光忽隐忽現,走回一開始上樓的樓梯口,林一言擡頭看向沒有标注幾樓的拐角牆壁,深呼吸口氣,踏上台階。
在第三次看見走廊正對面閃爍的紅色走廊燈光時,三人停下腳步,墨淺困惑的到最近的房間查看房間号。
林一言和甯昭望向那閃爍的紅光。
“怪了。”墨淺走回,朝兩人說道,“這是二樓。”
對面樓走廊冒紅光的位置忽閃過孩童身影,再次閃爍,什麼都沒有,剛剛那幕仿佛隻是自己的錯覺。
三人沒開口眼神相互示意,走向連接通道,一到對面樓的走廊,溫度明顯下降,濕冷輕撫過露在外的肌膚,擡眸看向眼前不遠處停止閃爍的紅光。
不知從何而來的兩孩童撞過林一言,嘴裡反複哼唱着童謠,“三月半,嫁新娘,蓋蓋頭,上花轎,跨火盆...”
跟在孩童的身後,緩慢前進,快經過紅光下時,旁邊的門自己緩緩推開,發出刺耳的拖拽聲,林一言站在門口往裡看,屋内全是紅色,紅絲綢編制的花球挂在懸梁,中間擺放着蓋紅布的桌子,上面擺滿堅果類的食物,還有兩隻蠟燭,在前面地面是兩發灰的蒲團。
“這是拜堂的地方吧。”墨淺站在林一言身後湊近開口說道。
“是,你們看正中央倒貼着膠水失效掉落一半的囍。”甯昭朝正中央示意。
正想跨過門檻的林一言被一陣忽如其來的陰風打一哆嗦,"嘩"聲,桌子上的兩隻蠟燭被點燃,發着幽綠的火光,屋子内明明沒有窗戶,火光卻一直在傾斜搖晃着。
“這...要進嗎?”墨淺看向被火光照亮些臉龐的林一言。
林一言還沒開口,那消失在盡頭的孩童重新出現用力撞在甯昭和墨淺身上,墨淺帶着林一言摔倒進屋内,手護着林一言的腦袋,吃痛的悶哼一聲。甯昭快速穩住身子,蹲下身扶起兩人,“小林師哥你們怎麼樣,哪裡受傷了?”
墨淺不動聲色的把擦破的手别到身後,擔憂的看向林一言,“言哥有受傷嗎?”
“沒有,你們呢?”
“沒有。”墨淺搖搖頭。
在兩人講話的間隙,甯昭走到被關上的門前伸出手卻擰不動門把手,隻好暫時放棄,在屋子裡找着有用的信息。
林一言到桌子邊,看着早已發黴腐爛的甚至長出蛆蟲的堅果類東西,不适的皺皺眉,視線轉向在進門旁幾個箱子前查看的甯昭和墨淺,問道,“箱子裡面是什麼?”
“鐘。”甯昭小心的打開四個一模一樣的箱子,退開些,補充道,“還是銅做的大鐘,。”
“大喜的日子送鐘?”墨淺一臉不解。
林一言走進看看,“還是四個。”
此時外面走廊上響起鼓聲,笛聲此起彼伏,三人透過面前屋子裡唯一一扇窗戶觀察着外面的情況,對面樓不久前三人走過的樓梯口紅光浮現,花架改為裝飾着繡球花的擔子上坐着名穿喜服蓋着紅蓋頭,手裡拿扇子掩面的人,正緩緩往這邊走來。
蠟燭熄滅,留下微弱的氣味,林一言讓甯昭蹲進角落,拉過墨淺和自己蹲在甯昭身側前。
“要拜堂?”甯昭小聲的開口問。
“不清楚,估計沒什麼好事。”林一言緊盯着門口。
聲音越來越近最終不出所料停在門口,蹲在裡面的墨淺可以看見部分窗外,見門口沒動靜微微擡起眸子看向窗外,見孩童猙獰的表情臉完全貼在玻璃上,擠壓成餅一樣,心髒被吓一跳,快速垂下眸子平複。
走廊外傳來孩童們的嬉鬧聲,門被風大力吹開,撞在牆上發出沉悶的碰撞聲。
兩名孩童扶着女人進門,還有兩名孩童跟在身後撒喜糖。女人被扶到蒲團前,兩名孩童快速退開,嬉笑的跑到箱子前每人都吃力的抱一鐘,随着女人跪下,蠟燭複燃,與上次不同的是,這次的火焰是暖黃色。
無形的壓迫感使林一言胸口莫名的發悶,強忍不适的看向站在兩側的孩童。
新娘自己掐着嗓子,開口喊道,“一拜天地。”對着天地拜下一拜後,渾厚的鐘聲敲了一下。
“二拜高堂。”二拜,四下鐘聲。
“夫妻對拜。”,話剛落新娘從大紅喜慶的袖子中拿出尖銳的剪刀插進脖子,鮮血湧出,發出低沉而又詭異的笑聲,直至最後放聲大笑。孩童們見此笑得更歡樂,圍成一個圈跳舞敲鐘,嘴上哼唱着,“三月半,出殡葬,穿白衣,送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