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故來的太快就在一瞬間,三人還沒完全反應過來時,眼前的一切全都消失不見。四個亂丢放的鐘滾落在地上。
甯昭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早已冒出一身冷汗,語氣有些不平穩的說道,“我理解你了師哥...”
“你終于理解我了師妹。”墨淺直接坐到地上,背靠在牆,額間的頭發有些打濕。
林一言也癱在地上喘着氣,這邊三個狀态沒一個好的。
走廊又傳來急切的腳步,林一言撐着牆壁準備起身盯着門口,熟悉的聲音傳來,“一言。”
林一言放下心的坐在地上,嘶啞着聲音回應,“這裡。”
溯卿一進屋子門就看見狼狽的三人,“發生什麼了?”
墨淺擺擺手,緩了會起身拉起甯昭。
林一言被溯卿拉起靠在身上,就在三人以為已經結束的時候,殊不知這隻是開始。
溯卿扶着林一言,看向身後的兩人,走回樓梯,“師父讓我來找你們回去。”
“嗯。”林一言點點頭。
四人往樓上走,越走越不對勁,停下腳步,看看樓梯上方,又看向下面。
甯昭開口,“我們好像一直都在二樓到三樓的樓梯間反複來回。”
林一言直起身,走下樓梯看着走廊,确認道,“壓根就沒離開過二樓。”
“往下走看看。”溯卿提議。
其餘三人沒有異議,四人往樓下走去,在拐角看見往下滑落紅色印記的1F,四人都垂下眸子看着地闆上鮮豔的血色拖拽痕迹,溯卿擡起手,手電筒的光追随着痕迹,一直延伸到鐵門外。
眼前是一次隻能容納兩人并肩走的狹窄過道,溯卿和林一言走在前面,甯昭和墨淺緊跟身後,不安在寂靜的空間裡無限放大。
跟随痕迹走出樓内,看着不遠處搖晃着的歪脖子樹黑影,發出樹葉摩擦的"沙沙"聲。穿過兩樓之間的通道,痕迹在樹下斷開,在後方的墨淺隻覺肩膀處的襯衫布料在被一滴接一滴的水打濕,伸出手摸了下,手指沾染未幹的紅色,有些僵硬的擡起頭看向樹梢。
随風搖擺面部朝下的女人挂在不久前發現屍體的地方,脖子處還在不斷往外流着血液,從裙擺一滴一滴墜落,凝聚成小水灘。
“擡頭。”墨淺抿抿唇後退一大步才開口。
溯卿被這一畫面沖擊,有些愣神。而林一言繞着樹樁的周圍轉了圈,仔細得檢查着花壇裡的土壤,在一處疑似松過土的位置停下,俯身靠近從口袋裡拿出沈叙送的刀,挑開泥土。
一把生鏽附着深褐色和泥土的剪刀印入眼簾,帶上手套拿起剪刀到三人面前,遞給戴着手套的溯卿手裡,開口打破沉寂的氛圍,“裝起來。”
說完擡起頭望向頭頂瘆人的畫面,“這不像是六樓電視機播放畫面裡的新娘。”
“這個時間要往前推,更久遠。”甯昭順着視線回去繼續觀察。
“沒有新郎的婚禮。”林一言垂頭喃喃自語腦海裡莫名閃過這句話。
就在四人一籌莫展時,四人發現身旁兩棟樓的四層走廊牆壁邊挂着一排紙燈籠,鮮明的色彩與這四周的漆黑格格不入。
雞鳴撕裂開沉寂,大霧彌漫,“小淺,溯卿,姐...”林一言回頭走到剛剛三人站着的地方,回應林一言的隻有天空大片盤旋的烏鴉鳴叫和撕心裂肺的雞鳴。
擡起頭望見四樓吊挂的紙燈籠一半亮起紅燭光,一半是白光。
“紅白事...”林一言嘟囔着,還未想出應對策略時,炮仗的"霹靂"聲再次響起,伴随着鈴铛,鑼鼓,唢呐等混在一起的動靜,視線轉向樹的前方,模糊跳動敲鼓的人影漸漸清晰,身穿白色麻布外衣的人群浮現在眼前,前幾個人舉着白色的旗幟,中間的四人擔着沉木棺材,看不清後面的事物。
林一言注意着腳邊倒退着,随時準備跑開。
這邊霧散盡的三人見林一言消失,焦急的喊着林一言的名字。毫無頭緒的三人回到花壇旁,甯昭着急的問道,“都沒有看到小林嗎?”
溯卿搖搖頭,心慌的墨淺似有所感的轉頭看向進來時的方向,隻見那不久前走過的花轎再次出現在入口處。兩人隔着不同的空間相視,卻望不到彼此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