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洛坐在床上看着端到他面前寡淡無味的食物,歎了口氣,還是端起來慢慢的吃了。
等他吃完之後,葉容殊已經将桌子旁邊的飯菜給打開了。
聞着鼻子邊的香味,再看着旁邊鼻子邊慢條斯理吃東西的葉容殊,傅洛眼神怨念無比。
葉容殊頭也沒有擡,他将一塊色香味俱全的雞肉放入嘴中,“大夫說,你這幾天隻能吃流食!”
雖然是這樣,但是他還是忍不住開口,聲音無奈,“我還是一個病人。”
怎麼能當着病人的面吃他不能吃的東西呢?
聽到這話,葉容殊終于擡頭看他,他的眼神無比嚴肅,眼底帶着真心實意的疑惑,“你還知道你是病人?
說到這裡,傅洛心虛的一摸鼻子,他神色尴尬。
前些時候,本來他覺得自己沒啥事了,然後被小便憋醒來 ,因為不想麻煩人,所以出去上廁所,回來後就發了高燒,差點就死了。
于是導緻他現在隻能在床上多躺會,畢竟他那場高燒下來,身體損耗太大。
“軍師!?”
門外突然間有人進來,葉容殊擡頭。
葉玄關神色尴尬的擡起一隻腳落在房間對面,另外一隻腳在房間外面。
落也不是,不落也不是。
他顯然不知道葉容殊在這裡,于是就這樣尴尬的擡着腳不動了。
葉玄關心裡一緊,他今天翹訓練來的,好死不死的撞上将軍……
葉玄關的到來讓傅洛回神,他轉眼看向正尴尬的葉玄關。
“什麼事?”葉容殊擡眼看着葉玄關,神色平淡,并沒有要責怪他的意思。
但就是莫名的,葉玄關覺得葉容殊有點不高興。
“兄弟們聽說軍師傷重,所以都想來看看!”葉玄關将眼睛往裡面瞅,看到坐在床上坐的端正,看起來除了臉色蒼白之外,并沒有什麼大問題的傅洛,遲疑道,“軍師……沒事嗎?”
為什麼他感覺軍師看起來除了臉色蒼白之外,并沒有那種傷重的死氣?
傅洛:“……”
聽到葉玄關的話,他疑惑的看了過去。
“傷重?”傅洛疑惑的開口,“誰說的?”
他不過是皮外傷,和一時間胃疼犯了所以隻能吃流食而已,并沒有什麼大礙,誰在造謠?
葉玄關沉默了片刻,他反頭問,“小六,你聽誰說的軍師傷重的?”
那個被問道的小士兵轉頭。
“六子說的!”另外一個小士兵說。
幾人齊刷刷的看向旁邊站着的士兵,那個士兵慌亂了一下,說,“前日晚,我看到将軍抱着軍師直接就往大夫那裡去了!”
那火急火燎的樣子像是傅洛命不久矣。
聽到這裡,傅洛已經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簡單的來說就是謠言害死人,他高燒昏迷不醒,被士兵誤會傷重。
一傳一傳的,到了他這裡,就是他傷重,命不久矣!
終歸這些士兵并沒有惡意,他們隻是在擔心他而已。
葉容殊看樣子也是有些無語,但他沉默了會就開口,“讓他們進來!”
葉玄關轉頭,示意跟在他身後的人進來。
然後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想來看軍師的人有億點點多……”
見葉容殊眉頭皺了起來,他連忙解釋,“但是我們問過大夫,大夫說不能太多人擠在屋内,所以兄弟們就來了幾個!”
葉容殊的眉頭這才舒展開來。
傅洛神色複雜,剛開始他以為葉玄關是一個帶兵打仗,做事果斷的人,結果沒想到,這人在平時的表現如此樸實。
葉玄關的智慧長得對不起他那張一看就很聰明的臉……
面對着這些人的盛情,傅洛也不好拒絕,他坐在床上,全程保持着疏離得體的微笑。
人太多了,而且,這些人臉上的崇拜與敬重讓他有些無所适從。
但是這些人并沒有看出來,他們隻覺得傅洛像是一個奇迹,帶着他們守住了差點淪陷的城。
幾人看着傅洛的眼神很亮,帶着不含雜質的崇拜,就像是現代追星時看明星的那個神情。
葉容殊看出來傅洛臉上的疏離,他眉頭蹙了一下,說,“看完了沒?”
在場的人聽出了将軍趕人的意思,他們遺憾的點了點頭,于是葉容殊毫不客氣的開始逐人。
“看完了就出去!”葉容殊問,“你們今天的訓練完成了,晚去我會去檢查!”
幾人連忙一哄而散,他們為了來看傅洛,撂下的訓練不趕緊完成,晚飯是别想吃了。
“他們也是好意,将軍!”傅洛看着眉頭緊鎖的葉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