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洛他很惆怅,因為他們雖然找到了栖身之所,但是葉容殊發起了高熱,漠塵還一直用那種深不可測的眼神盯着他們的方向。
傅洛有一點毛骨悚然,他盡量不讓自己的目光往漠塵臉上聚焦,免得人家一個想不開,給他和葉容殊一起鲨了!
就這樣膽戰心驚的過了半夜,葉容殊依舊還沒有醒來,傅洛守着他,哪裡也不敢去。
漠塵和芬格達坐在他們不遠處的地方,并沒有打算靠近他們,這讓傅洛松了一口氣。
“咳咳咳!”
一連串的咳嗽聲突然響起,傅洛心裡就是一驚,他忍不住伸手去探葉容殊的額頭。
猶記得在十幾分鐘之前,葉容殊也是這樣咳嗽得讓人心驚,然後就發起了高燒,他摸着葉容殊額頭都燙手。
手忙腳亂的把葉容殊衣擺割了一塊下來給他壓住了額頭才勉強降下去一點。
他真怕這高熱讓他本就不怎麼聰明的主角變得更傻了!
葉容殊并沒有像傅洛想的那樣發起高熱,他反而睜開了眼睛。
他不經意避開傅洛伸向他的手指,随後摸索着坐起來。
葉容殊捂着腦袋頭重腳輕,隻覺得後腦勺挨了一悶棍似的疼,他唇色依舊毫無血色,但人好歹清醒了!
傅洛蜷了蜷手指,他主角警惕心高,說不定對開他的動作隻是本能反應。
雖然這樣安慰自己,但是他還是感覺到了沮喪,有一種掏心掏肺的對主角好卻養了隻白眼狼的感覺。
不過他很快就振作了起來,他伸手去扶葉容殊,這次葉容殊看了他一眼,并沒有拒絕。
葉容殊聲音沙啞,“我睡了多久?”
傅洛:“……一天!”
葉容殊怔了下,他還沒有說什麼,就聽傅洛擔憂道,“你的傷是不是嚴重了?”
傅洛倒是想看,但是葉容殊沒有醒來的時候警惕性很高,他差點被扳斷手腕。
至于漠塵兩人,不趁亂殺人就已經非常好了,還指望他們救葉容殊,不可能的。
他們現在不過是有同一個目的,葉容殊也恰好是漠塵他們達到這個目的最好的媒介。
他們立場對立,不趁機暗害葉容殊已經是漠塵對傅洛願意與他合作最大的誠意了,怎麼可能救人。
“既然人已經醒了,那繼續趕路吧!”漠塵的聲音從傅洛身後傳來,“雖然不知道你用什麼方法拖住了我哥,但以我哥的性格,他很快就會追上來,到時候我們誰也跑不了!”
傅洛還沒有開口說話,葉容殊就已經站了起來,他腳步還是有些虛浮,但不影響平時行動。
“漠夕落說得對,先趕路吧,前面不遠處就是曲蘭禁與漠達的交界,到了那裡,我們逃脫的幾率要大點。”
傅洛并沒有告訴葉容殊,漠塵是男扮女裝,所以葉容殊并不知道漠塵不叫漠夕落,也不知道他是男的。
葉容殊走出去,然後踩在馬蹬上,幹脆利落的翻上去。
傅洛也隻能跟着他一起,但他剛走到馬旁邊,葉容殊已經抓着他的肩膀一把把他扔上馬。
傅洛猝不及防,他手忙腳亂的拉着葉容殊的腰,勁瘦溫熱的觸感讓他差點跳下馬。
宅男以前都是一個人,和爸媽住時也隻有小時候會與人有接觸,但他長大後品學兼優,學霸之間從來不會有那些接觸,别說女生的手了,他連男生的手都沒摸過,更何況現在摸的是腰!
“别亂動!”葉容殊低聲道,随後他安撫着躁動的馬,免得将傅洛甩下去。
傅洛會騎馬不過是業餘的,但是他不能騎太久,騎久了會頭昏腦脹,俗稱的“暈馬!”
但經過這段時間的逃亡,他發現自己暈馬的這個症狀越來越少了,或許有一天他能正常騎馬馳騁也說不定呢。
耽擱這麼一段工夫的時間,漠塵騎着馬與緊随在他身後的芬格達超過傅洛兩人,朝着曲蘭禁的方向去了。
因為芬格達不願意一直與漠塵共騎一匹,所以他們又找了一隻馬。
葉容殊聲音低啞的開口,“如果我回不了曲蘭禁,麻煩你把這個交給我的副将,讓他守好曲蘭禁,人在城在,城亡……人死!”
說着,傅洛還來不及阻止,葉容殊就已經用刀劃了他手臂一下,迅速從手臂的傷裡面掏了一塊玉佩。
看着葉容殊眼睛眨也不眨,像是感覺不到疼一樣,傅洛頭皮發麻,他木着臉接過玉佩。
傅洛:“……”
剛接過來,他被那怪異粘糊的觸感一激,差點把玉佩扔了,但想着這東西或許有點重要,所以他将玉佩在葉容殊身上擦了擦,然後珍而重之的放在褲子口袋裡面。
看着傅洛放進去的葉容殊:“……”
他真沒注意到傅洛這奇怪的褲子居然有一個口袋,還真是令人驚訝!
傅洛并不知道,他的這個對于古人來說高科技的東西讓葉容殊有了一個好點子。
不知道跑了多久,他們停了下來,漠塵面色凝重,他騎着馬倒退了回來。
“前面不能去了,我們繞路!”漠塵說,“我哥的那些侍衛在曲蘭禁邊境,我們過不去。”
傅洛皺了皺眉,但是也沒有别的辦法,漠顔手下的難纏程度,傅洛與葉容殊深有體會,所以他們對于繞路的這件事接受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