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足夠幸運,漠達人并沒有在他們休息的時候追上來。
但傅洛并不敢放松警惕,他看着葉容殊臉色看起來沒那麼吓人之後就帶着人上馬,他架着馬,将葉容殊放在前面。
漠塵兩個人也并沒有耽擱,在傅洛兩個人上馬之後,他們就速速的上馬跟在兩個人的身後。
在漠塵眼光實在是太紮背後,傅洛終于回過頭,“有事?”
這個人目光烈得他想忽視都忽視不了,所以傅洛忍無可忍,隻能回頭問。
“你給葉将軍編的……”漠塵張了張口,“挺别緻……”
真的太醜了,這草冠,給他,他都不要!
傅洛:“……”,他看着漠塵眼底的嫌棄,心裡受傷,他欲言又止,最後閉了嘴。
好吧,确實有點醜,他自己也知道,但他覺得小将軍真的還缺一個成年禮。
一個預示小将軍可以娶妻的成年禮,也是一個可以擺脫命運的涅槃禮!
“很好看!”葉容殊突然間開口,他的聲音在傅洛的懷裡響起。
傅洛的委屈奇迹般的被安撫下來。
他突然間平靜下來,漠塵本來想挑釁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沉寂下來,心思一瞬間不在這裡,飛到了遠方的曲蘭禁去了。
本來時刻注意着漠塵的芬格達眼底情緒一沉,對那個在三年前帶走波嗒的人殺意更重了。
但他忍耐着,勸自己不要壞事,他這次是有其他任務,不能壞了漠達的大計……
這兩人之間的暗潮傅洛并沒有在意,他此刻一心想送葉容殊回曲蘭禁。
對于其他的事,即使是知道了,但是對葉容殊回曲蘭禁并沒有半點幫助,他是不在意的。
雖然他不在意這兩個人的想法,但他很在意葉容殊的想法,在葉容殊不知道第幾次回頭“不經意”看他,傅洛無奈了。
傅洛:“……小将軍你……”
話還沒有說完,葉容殊臉色一變,他拉着傅洛脖子,迫使他俯身,幾乎在他低下頭的瞬間,一支羽箭從傅洛後背擦過。
葉容殊臉色更加蒼白,讓傅洛彎腰時他的腹部傷口撕裂了,傳來的劇痛讓他臉色白了些。
傅洛并沒有感覺到箭頭帶起的冷意,他是一個正兒八經的現代人,這種場面這些天見得雖然多,但他依舊還是沒有鍛煉出那種感知危險的能力。
但他向來信任葉容殊,所以當葉容殊迫使他低頭俯身的時候,他順着葉容殊的力道彎腰,表情看起來很乖。
等危機過了之後,傅洛迅速回頭,還好,預想的追兵并沒有趕到。
但他遇到一個不想看見的人。
傅洛甯願他遇到的是追兵,而不是玉長陵這個腦回路不正常的荒原人。
玉長陵騎着馬,手指挽着箭,箭頭對着他們的馬,看樣子有再來一箭的趨勢。
傅洛咬牙,這個人一如既往的嚣張,連面都不蒙一下,帶着那張五官端正鋒銳的臉招搖過市。
“玉長陵!”
這個名字喊出來,包括葉容殊在内的三人都是一驚。
玉長陵,荒原大王子,前些日子病重,現在居然出現在這裡,并且并沒有一點病重的意思……
傅洛開口,“你……”
他忍耐:“你現在不是應該逃跑嗎?”
怎麼還有閑心來追他們,這個時候估計漠達的糧草都被玉長陵給燒了至少一半,這也就意味着,追玉長陵的漠達人隻會比他們多。
如果和他們走一路,那些漠達人的數量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麼簡單!
他想罵得有點髒,但想到旁邊的小将軍家世清白,這輩子可能沒見過他罵的這些,會給他留下不好的印象,所以忍住了。
玉長陵噙着笑,手指搭弓,“傅洛,你可真是給我好大一個驚喜,跟我回去吧,荒原才是屬于你的地方!”
這個語氣的熟稔讓漠塵驚了一下,他攔住芬格達,想知道傅洛是怎麼認識的這個人,想着傅洛不一定是南國人,也可能是荒原人,畢竟南國人與荒原人長相差不多。
傅洛并沒有看到,在玉長陵說這句話的時候,葉容殊眼神一瞬間冷了下來,他回頭,看着玉長陵的眼神像是結了冰。
“玉長陵,請你自重!”傅洛忍着氣,“我們不過見過兩次而已,兩次你我都不愉快,還請大王子說話别讓人誤會的好!”
玉長陵冷笑,“你也知道我們兩次見面都不愉快,我這個人睚眦必報,你兩次皆對我不誠,兩次算計于我!”
他說,“傅洛,我對屬下寬容,但對敵人可不一定了,你想好了,是要當我的敵人還是要當我的屬下?”
傅洛想罵放屁,這個人他還不了解,對于下屬陰晴不定,動辄小懲,錯則大懲,他去個毛球。
傅洛:“大王子,我雖然算計過你,但你也傷重過我,你就不能一别兩寬嗎?”
玉長陵回答他的是一句冷笑,外加差點削掉他駕的馬的腿的一箭,并且還拉弓再射了一支箭。
知道談不攏,傅洛無奈的笑了下,低低的說了一句話,但葉容殊并沒有聽清楚,他突然翻身,撐着自己從傅洛前面換到了後面。
有一瞬間,傅洛終于理解,親手将一塊玉摔到四分五裂的心痛感。
這個世界危機四伏,真實得像是一個存在的世界,這就是他無法将這個世界的人當做紙片人的原因。
葉容殊翻到傅洛身後,一把攥住朝傅洛飛過來的箭,然後……反手扔了回去!
這個威力自然不比用弓彈出來的,但威力也不算小,所以玉長陵提弓将箭打開,他看着此刻坐在傅洛身後的人。
“葉将軍,好久不見!”
這話一出,葉容殊心頭的那股熟悉感終于突破了他的記憶。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