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口秀演員直勾勾地盯着他倆,興奮道:“因為你倆來晚了!”
觀衆發出陣陣笑聲,演員一見來晚的是兩個大帥哥,就知道今晚的演出穩了。
她迫不及待開始互動環節,舉着話筒問霍謹宵:“帥哥,你們一起的?”
霍謹宵點頭。
演員抑揚頓挫地“哦”了一聲,問:“為什麼遲到了?”
霍謹宵看了看謝南青,道:“……我們以為這是酒吧。”
全場一陣爆笑,演員五官扭曲在一起:“酒吧?你倆喝多少,都不認識字了。”
霍謹宵回憶了一下:“喝了六杯吧。”
演員直起腰,對觀衆感歎道:“進來倆酒蒙子。”
謝南青也忍不住笑出聲。
演員的眼睛在兩人身上來回轉,問道:“你倆一起喝酒,那你倆很熟嗎?”
霍謹宵和謝南青一起點頭。
演員道:“那我們玩個問答遊戲,我提一個問題,話筒放到你倆中間,你們一起回答,看看有沒有默契,好不好?”
霍謹宵和謝南青對視一眼,還不知道這是個坑。
“那開始了啊,”演員一上來就問了霍謹宵一個犀利的問題:“你有對象嗎?”
話筒飛速移到兩人中間。
霍謹宵:“有。”
謝南青:“沒有。”
全場一愣。
霍謹宵拉過話筒:“現在沒有了。”
全場一片嘩然,演員張大嘴巴,節目效果頓時拉滿。
謝南青低頭捂臉。
演員抓住這個機會,手指在兩人之間來回輪轉,擠眉弄眼地捋着邏輯:“你說有,他說沒有,他說完沒有,你對象就沒有了?”
霍謹宵笑着點頭。
演員接着問霍謹宵:“那我有點搞不明白,你和旁邊的人到底是什麼關系呢?”
霍謹宵笑笑,無奈道:“朋友。”
這欲蓋彌彰的舔狗,觀衆哈哈大笑。
演員不信,追問道:“我看你看他這眼神可不像朋友,你是Alpha吧,他是Omega?”
霍謹宵忍笑道:“對。”
觀衆又是呼聲一片。
演員一針見血道:“一個A和一個O大半夜的一起來看脫口秀,一會兒看完打算去幹什麼?”
霍謹宵實話實說:“……去酒店。”
他們今天剛退了民宿。
台下起哄聲差點掀了房頂。
謝南青頭都不敢擡一下,臊得從臉紅到脖子。
演員扯着嗓子喊:“幾間房?”
霍謹宵道:“兩間。”
演員問:“為什麼不開一間房!”
霍謹宵道:“他老公不同意。”
話音落下,場子徹底炸了。
謝南青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他想讓霍謹宵别瞎說,可霍謹宵說的都是實話。
“靜一靜!靜一靜!”演員扯着嗓子試圖控場:“最後一個問題,你們彼此對對方是什麼樣的情感?”
霍謹宵剛要說話,演員就打斷了他,他把話筒遞到謝南青嘴邊,“你先來。”
謝南青不知道自己酒醒沒醒,腦子一片漿糊道:“他……他是我弟弟。”
觀衆們此起彼伏、陰陽怪氣地重複:
“弟弟~”
“隻是弟弟。”
演員大笑,又把話筒遞給霍謹宵,“你呢?對他是什麼樣的感情”
霍謹宵依然實話實說,吐字清晰:“沒他不行。”
觀衆聲尖叫成一片,場面徹底混亂。
淩晨一點看完演出,兩個人酒醒了一半,一邊軋馬路,一邊往回走。
霍謹宵牽着謝南青的手,整個人幸福得像是墜入一個巨大的糖罐子。
他借着酒勁撒潑,把平時不敢幹的給幹了——他給謝南青唱了一首歌。
而謝南青終于找到了這個逆天S級Alpha的唯一短闆——音樂。
雖然霍謹宵五音不全,謝南青還是偷偷錄了音。
謝南青突然道:“你真的訂了兩間房嗎?”
霍謹宵一愣,半天才反應過來謝南青在對他一小時前說過的話耿耿于懷。
他戲谑道:“你猜。”
謝南青沉吟片刻,他們這一路,不管住哪霍謹宵都隻訂一間房,算算時間,這座海島應該是他們的最後一站了,一想到霍謹宵現在就要和自己割席,謝南青難掩失落。
他強顔歡笑道:“兩間房也挺好,畢竟……”畢竟回去了就要徹底分開住了。
“你在想什麼?”霍謹宵貼着他蹭了蹭道:“當然隻開了一間房。”
謝南青:“……”
路上人影稀稀疏疏,有個買花的女孩還守着推車沒有走,霍謹宵經過時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謝南青道:“你喜歡就買吧。”
霍謹宵深深地看向他,道:“我買了,你會收嗎?”
謝南青的眸子微顫了下:“……可我沒有花瓶。”
不是我不想收,隻是我沒有花瓶。
霍謹宵買了一束月見草,遞給謝南青,他道:“這種花隻開一晚,不用花瓶。”
月光下,淡粉色的花朵點綴着嫩黃的花蕊,這種花隻在黃昏時綻放,深情隻對月亮。
霍謹宵見謝南青收下花,他眉眼間的弧度肉眼可見地軟了,心也跟着溫熱起來。
突然,對面馬路上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謝南青?”
霍謹宵轉身,與謝南青覓聲望去,隻見霍言川站在對面,不知道看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