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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連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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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徒弟越是懂事,當老師的心裡愧疚就越深。

“初月,要不是受我連累,以你的才華,早就金榜題名了 ”

“老師,您這是說的什麼話。”

江初月不喜歡聽這種話:“您沒有對不起我,要不是您,我根本沒有讀書識字明理的機會,也學不到書畫技藝,能憑此謀生。能過現在這樣的日子,初月就已經很滿足了。”

他說的是真心話。

雖然寒窗苦讀多年,無緣進京考試,是一種遺憾。但他讀的書告訴他,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做一個堅守原則有良心的人更重要。

略過此話題不談,見老師精神面貌尚可,江初月放下一部分心,關心起了對方的女兒,自己的師妹。

“老師,慧娘的身體可還好?這是我從長安城最好的醫館裡配來的藥,您讓她試試。”

“還是老樣子,隻能卧床靜養。”

提起女兒慧娘,馮先生又是一歎。

馮先生名馮文,少有才華,拜在名師門下,一路順風順水,不到三十歲就考中進士,被授予官職,本是一片雄心壯志,結果見識到官場傾軋,人心險惡,被人陷害,丢了官職,後妻子早逝,隻留下一女,便回鄉做了個教書先生,專心養育女兒。

雖然隻有父女倆人相依為命,但日子過得平淡幸福。

本是合樂安生的日子,無人能想到,女兒長大以後出落得美麗動人,還未許婚便被豪強子弟一眼看上。

那人名叫王禹和,是當地有名的纨绔,成日裡與狐朋狗友四處鬼混,流連于煙花柳巷,絕非良配,但凡是愛女兒的人家都不可能與他家結親。

馮文隻有這一女,從小如珠如寶,再怎麼疼愛都嫌不夠,怎麼可能答應?

但王家勢大,王禹和這一支雖不是嫡支,與本家關系卻不遠,有本家照拂撐腰,不說做江南道黔州的土皇帝,但在這小小的饒縣,卻可以稱王稱霸。

在提親被拒後,王禹和先是讓家仆設計使馮慧娘落水,自己充當救美的英雄,想着到時候對方清譽受損,自己能挾恩圖報,逼得對方不得不嫁。

可馮慧娘外柔内剛,性子極烈,對此種人此種行徑深惡痛絕,她在想明白了王禹和的打算後,拼着一條命不要,也不讓對方近身。

當時雖然是暮春,溫度回暖,但馮慧娘自幼身子就弱,在水裡耽擱的時間太長,被救上來以後就生了一場大病,一直卧床修養。

郎中表示,馮慧娘此生就這樣了,一輩子都離不了湯藥。運氣好,老天保佑,将來天氣好的時候還能出去走走,運氣不好就是終生纏綿病榻。

此結果一出,馮慧娘于婚嫁一道上就變得無比艱難。

王禹和的母親當即就派了人來,以一副施舍的樣子,要馮慧娘入府為妾。

馮文勃然大怒,将人一通大罵趕了出去,直言絕不會與他們家這樣寡廉鮮恥陰狠毒辣的人結親。

王禹和計劃落空,惱羞成怒,放出話去,誰家敢與馮家結親,就是與他們家作對 。

至此,兩家的梁子徹底結下。

因整件事江初月一直站在老師這一邊,也被王家恨上,上下一打點,就讓他失去了參加赴京科舉考試名額選拔的機會。

這便是馮文剛才為什麼說自己連累了徒弟。

王禹和一家都是小人,不把馮家逼到服軟求饒是絕不會罷休的,所以不可能給江初月機會讓他出頭。

除非江初月背棄馮家,與老師劃清界限。

但他知道,以徒弟的品性是不可能這樣做的。

其實除了走鄉裡選拔的路線,還有另一條路。

大衛文采風流,看重詩才,若是能寫出些錦繡詩篇,拿到長安,便是達官貴人家很好的敲門磚,到時候僥幸得了哪位權貴的賞識,科舉名額也不是不可能掙到。

可惜的是江初月書畫雙絕,胸藏文墨,就是于詩一道上最不擅長,勉強寫來,也是匠氣有餘,靈氣不足,比不上那些天賦卓絕之人的神來之筆。而且他性格也做不來歌功頌德,獻媚讨好之事,恐怕會反得罪了人。

深知徒弟性格的馮文又在心裡歎了一口氣,不用問就知道,他這一趟出遠門非但不會尋找“機緣”,反而得離那些權貴遠遠的。

他有心想勸徒弟走走這條路,不要耽擱了大好年華,又不知道怎麼說。

也不怪初月心灰意冷,他本身性格中就帶着點傲。因為王家的事,師徒兩人曾多次向上求訪,希望能有剛正的父母官懲治王家,為民做主,初月也曾輾轉江南道多州縣參與科舉選拔,但都以失敗告終。

他這老師也強不到哪去,雖有幸考中了進士,也是一事無成,灰溜溜回鄉。

他當年運氣不好,正趕上成長起來的帝王與把持朝政多年的權相相争,朝堂混亂黑暗。

後當今天子勝出,朝野才逐漸清明,過了些年安生日子。

但到了現在,表面的安生之下已是暗流洶湧,因為陛下無中宮嫡子,而儲位空懸。

眼下排行一二的兩位皇子已經長成,外家權勢不相上下,可想而知,未來将會是怎樣的血雨腥風。

如此換個角度一想,也許初月現在這樣還是個好事,不能平步青雲,卻能平平安安。

……

江初月一直在馮家待了大半天,臨近傍晚才回家。

此時本應出去擺攤的兄嫂竟也在家。

他本打算去幫忙的。

看到他面上的疑惑,嫂子率先開口解釋道:“初月,還沒來得及跟你說,昨天你回來的時候,我和你哥不是剛從我娘家回來嗎?”

“他們叫我們回去是有件好事,前些日子,我娘那邊的親戚來看她,提到我某個開酒樓的表兄,樓裡專門做面食的廚子不打算幹了,隻能再找一個。這不,我娘就想到了我和你哥,正好我們倆人過去,你哥做廚子,我幫着料理些雜事順便帶丫丫。”

“他們酒樓生意好,開給廚子雜役的工錢也多,我和你哥一合計,竟比自己開面攤掙得還多一點,就答應下來了。”

江初月沒想到是這樣,心中有些詫異,趕緊将自己的打算說出來:“哥哥,嫂子,這次我應吳少爺的約去長安,掙了不少錢,咱們完全可以去集市租一間房,自己開個面館。去酒樓裡做幫廚雖好,到底是給别人幹活,受制于人。”

他有這樣的想法也是因為他了解兄嫂,知道二人一直的目标,就是有一天靠自己開起一家面館。

夫妻倆的手藝好,做的面是一絕,多年來也勤勤懇懇,還是因為要供着他讀書習字,才未能如願的。

他是遇上了一個好老師,憐惜自己幼年失怙,家境貧寒,卻有好學求知之心,所以特意減免束脩。

但學習用的書,習字用的筆墨紙硯等,總不能也賴給老師吧。

再加上江滿月和鄭錦蘭感激于馮先生的恩德,大小節令和先生生辰都會記得備上禮登門拜訪。

如此一來,他求學多年花費自不會少。

所以,眼見科舉無望之後,他沒有再虛耗時光,而是果斷放棄讀書做官的路,用自己學到的本事謀生。

現在,錢差不多夠了,到了他回報兄嫂的時候了。

江初月說完便去找自己放錢的包裹。

鄭錦蘭趕緊拉住他,“先别着急,聽我們把話說完。”

她示意丈夫江滿月說接下來的話。

“初月,我和你嫂子确實想開一家自己的面館,但是一家面館能開下去卻不是隻有錢和手藝就可以的。我們應下給别人當幫廚也是考慮到這兒,想着先去酒樓裡長長見識,幹個幾年再自己開面館,就有經驗了。”

“再有就是,你掙得錢自己留着,我和你嫂子不要。”

前面的不提,這句話江初月肯定要反駁,哥哥嫂子把他養大,供他讀書,他掙了錢給他們是應該的。

結果就見鄭錦蘭拿手指頭點了點他的頭,笑着道:“真是個傻小子,你還記得自己今年多大了嗎?”

江初月摸不着頭腦:“十八。”

“對啊,你今年都十八了,之前是忙着讀書所以我們都沒提,要不然早就該把婚姻大事定下了。”

此話如一道驚雷一樣,炸響于江初月腦海。

婚姻之事是他沒想過的。

讀書的時候免不了遇到一些涉及情愛的篇章,年少慕艾,他也曾暢想過等将來哪一天,自己也開始一份美好的情感。但因為家裡的情況,他自幼就背負着重擔,不敢有絲毫松懈,隻求有一天能學有所成,不辜負家人和恩師,理所應當的,将那些迤逦情絲壓在心底。

現在驟然聽到,就有一種恍惚之感。

成親?

是了,他已經大了,到了娶妻的年齡。

“你要娶妻,就得有住的地方吧,總不能讓人家嫁進來和我們擠在一起。”

長安居,大不易,但江南道黔州饒縣縣城居,也不易。

“所以說以後要花錢的地方還多,你掙了錢就自己收着。”

最後是以鄭錦蘭這句話一錘定音作為結束的。

等到吃完晚飯,江初月回到自己的屋子,躺在床上,思緒卻還在之前的事上。

男女之事,除了書本上寫的,便是現實生活中能看到的例子。

他接觸過的人裡,有老師這樣的,十幾年如一日的懷念師娘,至今未再續娶;有兄嫂這樣的,相互扶持,相互信賴,從來沒紅過臉;也有隔着一條街的醉鬼,生生把妻子打跑;還有最近認識的吳少爺,嬌妻美妾仍不滿足,在青樓楚館不乏相好;更有王禹和這種卑劣小人,以傾慕名義行傷害之事,無一點真情……

他渴望擁有的是老師,兄嫂那樣的夫妻情誼,絕非後幾者。

而這世間婚事大多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男女兩個隻匆匆幾次見面的相處機會。極少數有幸在婚前就相識,有感情基礎在,婚後琴瑟和鳴的可能還大一些。

他不願意這樣。

他不想像完成任務一樣,草草了事,而是要用餘生,去尋找對的那個人。

找到了,便是他的幸事,找不到,獨身一人又何妨。

江初月的眼神從迷茫慢慢變得堅定。

把兄嫂抛出來的這個問題想明白了以後,他又将思維重新聚集到一開始讨論的事上。

——去酒樓做幫廚。

如果不是被婚姻之事擾亂了頭腦,他肯定是要問些細節的。

現在懊惱也晚了,隻能等明天。

江初月把整件事又重新回憶了一遍,雖然兄嫂給出的答案合情合理,但他總覺得不對勁。

打定主意等明天一定弄清楚,他才閉眼入睡。

……

第二天一早,他起來以後,先去了之前哥哥嫂子擺攤的地方。

旁邊有一家賣胡餅的,老闆已經出攤,此時正有些人排隊等候。

江初月排在了隊伍最後面,等了一會兒才到他。

“江小郎君回來了。”

老闆和江家大哥的面癱毗鄰,顯然認識經常過來幫忙的江初月。

“剛出爐的胡餅,江小郎君要幾個,我給你拿熱乎的。”

江初月要了五個胡餅,然後才詢問他此行的真正目的。

“趙伯,我剛回來,聽說我家的面癱遇上了點麻煩……”

他試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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