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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黃沙忽裂龍息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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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裡浪道:“蚌棺之中放置鐵桶,為了接雹雨?可我聽說深目洲不是水比沙子還多嗎?”

殷漱道:“聽說深目洲國民素來信奉蚌神,這蚌神的坐騎就是紅蠍,或許這些鐵桶是用來養蠍的也未可知。”

正說笑間,忽聽得阿孽喚道:“漱漱。”

殷漱回頭,見阿孽正指着她身後的赤沙,道:“你看,那赤沙裡埋着什麼東西。”

殷漱聽了,起身湊近細看,果然見赤沙中隐隐露角硬物,蹲下身,輕輕拂沙,:“你們看,這石頭不似尋常之物。”

阿孽亦蹲下身,敲了敲石塊,聽得沉悶:“确實不尋常,再挖深看看。”

百裡浪與連山奈亦圍了過來。

四人合力,繼續挖掘。

随着沙土被一點點撥開,琵琶骨逐漸顯了。

殷漱小心翼翼撿起一片琵琶骨,細細端詳:“看這紋路,這是俑人的琵琶骨。”

連山奈疑惑道:“琵琶骨?桶匠?這裡怎麼會有桶匠的俑?”

殷漱道:“繼續挖,說不定下面還有更多。”

四人加快動作,不多時,隻個俑坑逐漸顯在他們眼前。

坑内排列着整齊的駱駝戰車,以及巨人兵、矮人兵、童兵等不同兵種的俑,氣勢磅礴。

百裡浪眼中閃着興奮:“這裡簡直是個地下軍隊!”

連山奈深吸一口氣,道:“我們發現深目洲的寶藏!”

殷漱忽地指着其中一具俑:“你們看,這是一具俑匠,俑上還有文字。”

四人連忙圍過去細看。

殷漱握錘,輕輕拂去赤沙,隻見俑上刻着淺淺的字迹,雖模糊不清,卻隐約可辨。

那字迹一路向下延伸,隐沒在赤沙中。

殷漱道:“點個火來!”

百裡浪從懷中掏出一物,笑道:“輪到‘光襪泡泡’上場了。”

他手中那物驟然亮起,洞裡愈發明亮。

殷漱無意間望了阿孽一眼,他神色正常,連“天涯咫尺”都見識過了,想必再稀奇的事物衣難以驚他了。

百裡浪将“光襪泡泡”移到殷漱近前,火光映照下,俑上符号清晰可見。

符号古怪,粗中帶細,糙中帶柔,東倒西歪,似字非字。

百裡浪道:“這刻的是什麼東西?”

阿孽淡淡道:“深目洲的蠍形古字。”

殷漱道:“這字什麼意思,再看看。”

四人一路清理俑上赤沙,至最下面的一排蠍形古字前。

那些蠍形古字醒目,反複出現多次。

連山奈托着“光襪泡泡”,問道:“殷漱,你識得這蠍形古字?”

殷漱微微一笑,道:“不瞞大家,我曾在東荒大洲的藏書閣當過臨時工,略懂一些。”

連山奈聞言,沉默片刻,忽地問道:“你還在多少個封印之境打過零工?”

殷漱笑了笑,低頭繼續清理赤沙。

未幾,那一具桶匠的蠍形古字忽地化作一片星焰,星焰中浮名桶匠的幻象,低語道:“唯有破除深目之鎖,方能終結深目詛咒。”話落,幻象消散。

百裡浪、連山奈震驚不已,阿孽鎮定自若。

殷漱念道:“唯有破除深目之鎖,方能終結深目詛咒。看來這桶匠被施了術法。”頓了頓,又道:“不過,‘深目之鎖’究竟是什麼?”

百裡浪吸一口氣,道:“我們再仔細看看。”

殷漱點頭,連山奈托着“光襪泡泡”的手稍稍往前挪了挪。

就在此時,他們身邊的鐵桶忽地發出響動,百裡浪的視線邊緣,隐隐冒出什麼東西。

殷漱正欲再言,忽聽得背後傳來一陣低聲,似有什麼東西緩緩逼近。

百裡浪與連山奈面面相觑,心中一緊,拔出武器,意欲發作。

殷漱握緊結音錘,緩緩後退。

連山奈托着“光襪泡泡”望去,隻見鐵桶之中竟冒出一對對死灰色眼珠,緊接一張張枯容,正冷冷盯着他們。

連山奈倒吸一口涼氣,低聲道:“我的天啊……”

百裡浪杆穗無風自動。

“有鬼,有鬼啊,”那尖叫極其尖銳。

百裡浪涮着泡焰,看看是人還是鬼。

火焰蹿高,照亮深坑。

驚叫者是一張張僵扁的瑟瑟發抖的黃臉,有的捂耳朵,有的打嘴,有的眼顫,有的不敢成聲。

還有的從鐵桶中冒出的,有的七八持斧大漢從岔道沖出。

那夥人點亮火把,火光映出那些人生着長下巴的臉龐。

連山奈問:“喂,你們是什麼人?”

百裡浪追問:“就是,躲在這裡吓死人了,你們從哪裡來的啊?”他這一開口,好比“洞黑殺人夜,深坑放火天”似的吓人。

連山奈急眼要拔撾子,卻被殷漱按住手腕。

隻個彪形大漢綽棍落下時,殷漱突然翻腕扣住對方手腕,“ 有話好好說,若想要傷人性命,你們也打不過我們。”

殷漱拾起對方掉落的木棍,輕輕放回彪形漢子的掌心。

為首的侏儒老人先一步道:“我們姓賀,是捕蠍人,蠍子這東西能入藥又能下酒,我們那的小攤上‘油炸蠍子’可是招牌。聽說這兒蠍子多,就想着來捕一把,我們正準備通另外一支捕蠍隊彙合,誰知赤雹砸得猛,掉這洞裡了。”

百裡浪問:“你們既是捕蠍人,為何鬼鬼祟祟躲在這裡啊?”

那一個長得像海龍王的長下巴的男子苦笑一聲,壓低聲音道:“非我鬼祟,兄弟,這地方可不簡單。我們原本是來捕蠍的,可剛到這,就發現這兒的蠍子不對勁,它的個頭大得吓人,尾巴上的毒針閃着藍光,像是成精了似的。我們本想撤,結果被它們盯上了,又下起赤雹,掉下來,就聽到你們的動靜,還以為你們是附近的守墓人,我們隻好躲鐵桶裡避風頭,真是禍不單行啊!”

那侏儒身邊彪形大漢忙捂海龍王的嘴,四下張望,壓低聲音:“賀峤,别亂說話。對不住,對不住,這地方邪性得很,還是少說為妙。”他頓了頓,指了指坑上的外面,“那蠍子群還在外頭轉悠,咱們得小心點,别驚動了它們。”

海龍王住口了,拍了拍身上的沙土:“你們還會術法?”

殷漱道:“我們隻是尋常修士,略通旁門之術,并無惡意。因避赤雹,不慎墜入這洞裡暫求栖身。”

“誤會一場就好,誤會一場就好!”那群人松了口氣,擦了擦額頭的汗,笑道,“原是虛驚一場,兄弟們别緊張,都放輕松點。”

彪形壯漢一聽,忙擺手笑道:“我叫賀柴,原來如此,是我們多心了!既然大家都是避難的,那就是緣分,不用見外了。”他指了指洞外漸漸停息的雹雨,“這雹雨來得急,去得也快,等停了,咱們一起出去,算交個朋友!”

阿孽忽然笑道:“我看幾位的目的,不止捕蠍這麼簡單吧?”

衆人望看向他。

阿孽繼續道:“深目洲不是有‘劫人做翅’的詛咒嗎?明知如此,還敢來捕蠍,膽量不小,佩服。”

賀老連忙擺手:“我們也有捕蠍隊來過,确實順利帶走不少深目洲的蠍子。”

阿孽挑眉:“哦?”

海龍王道:“不瞞你們說,隻要找對附近舊人帶路,就能找到深目洲的蠍子。不過得小心點,不能被守墓人和守沙人發現。我們這次來,不光是為了捕蠍子,還想順道找點别的賺錢門路。”海龍王眯起眼睛,神秘兮兮笑了笑,“要是運氣好,說不定能撈到點寶貝,到時候大家一起分?”

賀老語氣裡帶着感激:“這一路上多虧了我們的柴哥,他帶我們避開不少風沙,時遇赤雹,還教我們相互幫結與共同避災。要不是他,我們早成了填坑的黃土了。”說着,看向壯漢,眼裡滿是欽佩。

柴哥擺了擺手,憨厚一笑道:“沒什麼,都是自家兄弟的事,這次赤雹過去,大家平安載貨歸家。”

賀峤道:“會的!”

這時,賀老與賀峤從磚縫間拖出一隻方盒。那盒子通體樟木,盒上嵌着人偶,華貴非常。隻是年歲久遠,金漆剝落,爬滿蛛絲,陰濕腐臭。

賀老吹開積灰,嗆得連咳幾聲,柴哥卻已半跪于地,取布細細擦拭盒面。

指腹摩挲過那些古怪符文,忽地一頓,低聲道:“我們還找來這隻箱子,這箱上有詛咒。”

賀峤笑了笑,袖口一甩落塵,“這百年前的鬼畫符不像符文。”

柴哥眉頭緊鎖,摸着盒面蝕刻文字,沉聲道:“凡開此箱者,必難逃殺身之禍,在這種地方,古人的詛咒,往往靈驗。”

百裡浪原本抱臂旁觀,眼皮一跳。

殷漱不動聲色退後半步。

隻見賀老掀開箱蓋,那一股白煙噴出,裹着黴腥,熏得衆人掩鼻後退,隻見盒裡放着一卷話本。

那賀峤不小心踹到盒子一角,盒子“吱”動,竟還有内匣。

衆人低頭,内匣通體漆黑,上刻繁複咒文。

“我的天……”賀老嗓音發顫,眼中大盛,

“賀老,深目洲的《亡食經》真的存在!無價之寶!”有人說道,

“就算送命,老子也要定了!”有人說道。

柴哥卻未答話,死死盯着箱底暗格,五隻玉瓶靜靜陳列,以矮木栅相隔,瓶蓋各異:人臉猙獰、驢耳耷拉、豬鼻拱翹、玉鷹展翅。

賀老喉頭滾動,低聲道:“我們總算……有點收獲。”

柴哥擡頭,雹雨似乎平息下來,“看樣子天公作美,我們再休息一會兒,也該動身了。大家路上小心點,路上别掉隊了。”

殷漱望一眼他們,不管是捕蠍,還是撈寶,手段雖然不光彩,可都是為了生存。這世道,誰不是為了口飯吃呢?誰也别說誰了。

殷漱轉頭道:“雹雨來得突然,等它徹底停了,先确保這些人安全離開,我們再深入深目洲探查,眼下最重要的是大家平安,其他的事,等赤雹停了再說。”

衆人将頭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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