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大清早的被叫來聽人吵架，費盡心血自研的遊戲被人污蔑抄襲，姜裸心情煩躁，語速都快了些，“快點，馬上叫林素來公司開會，他媽剛打來的電話，說有要事要和他說。”

江衍抿唇，越發後悔昨晚的放肆：“Salt真的不舒服，還在睡覺。”

“那你把他扛過來！”

“聽到沒有，叫你把我扛過去。”

江衍猝然回頭，見林素不知何時來到自己身後，赤腳踩在地上，身上隻有一條浴巾遮擋大腿與小腹。

林素捏着手機的一角：“剛才，你媽打來了電話，我睡得迷迷糊糊，不小心接了，你媽讓你月底帶上對象回家，她想和我們聊聊。”

他張開手臂：“月底我們去見家長，現在，抱我去公司。車鑰匙在我昨天穿的褲子口袋裡。記得把我平放在後座上，後面很疼，不能坐。”

江衍低頭：“對不起。”

“别對不起了。”林素扯下身上的浴巾，撈起沙發上的褲子，也不問是誰的就往身上套。他臉上的情欲消失得幹幹淨淨，手上動作飛快，三兩下便收拾好自己，站在門口向江衍招手，“走，我們去拯救我們的兒子。”

而江衍才扣好襯衣的紐扣，站在電視旁的花瓶後往回看，有些愣神。

林素的身影與他在北美見過的那些精英重合，心底的自卑與愧疚又爬到了腦海中。他悶悶地嗯了一聲，将自己收拾幹淨，抓緊車鑰匙：“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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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林素到底還是沒有趴在後座，而是很規矩地坐在副駕，拿出手機看《啟明星》的反饋。

《啟明星》的一測是删檔内測，參與測試的人大部分是主播，在制作組的默認下，部分主播會把遊玩的部分錄屏，放在社交平台。

林素點進某個大主播的視頻，看評論區。

[越看越像，你一個星空，畫風居然整成了科幻風，你們主美眼睛沒事吧？居然能把這種東西放出來。]

[畫風像不可名狀的賽博遊戲就算了，畢竟賽博的畫風也是抄，你他麼主角的衣服也抄。]

[你遊戲中一些boss，觸手怪邪神和被污染的活海洋什麼的，玩過賽博的都能一眼看出來是咋回事兒，你抄沒什麼，頂多被罵幾句，反正國産遊戲圈就這樣，都抄來抄去，但是你特麼不承認抄襲就過分了。]

[遊戲絕對是縫合怪，我在這個遊戲上看到了很多遊戲的影子，确實這遊戲美術太像賽博了，但内核和賽博沒啥相似點（人物屬性，地圖升級啥的，就很常見的玩法）。]

往下還有一篇上千字的文章，用來論證《啟明星》是否抄襲《不可名狀的賽博遊戲》，林素大緻閱讀了一遍，見作者從畫風、世界觀、玩法等多個方面評價了《啟明星》，評價還頗高，再将遊戲畫風與《不可名狀的賽博遊戲》做對比，繞了一大圈又回到《啟明星》抄襲的主題上。

林素有點頭疼，他承認《啟明星》是參考了《不可名狀的賽博遊戲》，但也僅僅隻是參考而已，撐死也不過一個借鑒，要說抄襲是萬萬達不到。

《不可名狀的賽博遊戲》出自北美的西雅遊戲大廠，西雅的法務部是出了名的地表最強，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去抄西雅的遊戲。

至于畫風相似，對此林素隻說文化是有飽和程度的，到達一定程度就很難創新，且《啟明星》和《不明狀的賽博遊戲》都是偏向科幻寫實的畫風，帶點克蘇魯式的恐懼，畫師畫圖時所參考的元素很難完全不一樣，而就這點參考的元素撞上了，就被人相似，抄襲，林素也很無奈。

到達公司，林素走進會議室，見室内多了好幾個他不認識的人，應該是總部來的高管。

他與金發碧眼的高管大眼對小眼片刻，房門又打開，這次進來的人是林藝，以及林藝的一秘。

林素熟練地走到首位，拉開椅子落座，再把還在互相甩鍋吵架的人轟出去，留下林素與高管。

林素還一頭霧水，就見林藝就笑眯眯地對高管點頭，高管把PPT收起來，拿出準備好的文件，發給林素。

林素看完，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過了好久才說：“你們……在蒙斯特工作室安排了卧底？”

這文件裡《二重旋律》好幾個角色的原畫！

蒙斯特是趣娛的工作室，而趣娛對遊戲設計這塊的保密工作一向做得很好，多年來沒見它的遊戲出現洩密事件，林藝能把原畫搞來，想必也不是不能接觸到蒙斯特工作室的核心數據。

開發組的社畜沒接觸過商戰，林素很害怕，弱弱開口：“這犯法……”

林藝失笑：“倒也不至于，是蒙斯特工作室壓榨外包，外包的人受不了，賣給我們的。”

這也容易出事。

林素是真慫：“媽，我也不至于讓你這樣……就是，污蔑而已，很常見的，我們遊戲圈……”

“你看完了嗎？”林藝打斷他，說道，“最後一個文件夾中，有蒙斯特工作室過審了的場景建模，與Cun工作室的某款遊戲幾乎一模一樣，那才是真正的抄襲。”

林素一怔。

就見林藝接着說：“幾年前，你們HE4工作室發生的事情，我并非一無所知。”

“偷東西，Wright是慣犯了。《啟明星》的開發費用預估一億美金，公司對《啟明星》的投入非常大，面對趣娛的攻勢，我們不可能坐視不理。”

“我們可以從Wright開始。”

林藝走過來，微笑道：“這也是你的生日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