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頭蹙起，神情變得極為嚴肅，宛如一個恭迎神明降臨的聖徒。

他說話的語速飛快:

“——迪克，他上次和我借了一美元，一直沒有還給我，他剛剛走得那麼急——我有理由懷疑他是準備攜巨款潛逃。”

提姆，你什麼時候坐到那的？你不說話我還不知道你剛坐在我斜後面。

11.

十二點整。

“誰能熬過今晚呢？”

斯蒂芬妮雙手輕輕托腮。

我覺得我應該是最不占優勢的，自稱上年紀最不能熬的布魯斯、凱特去了樓上，包括離開的夜翼……晚上定要去夜巡的，其餘的人，也個個都是熬夜王者。

卡珊德拉選擇找一條圓形毯子，鋪在地闆上，靜坐于上，她閉着眼睛，但沒人懷疑她睡着了；斯蒂芬妮選擇和我湊在一塊重溫老番；提姆趁機打開電腦，不停敲鍵盤，不忘帶上續命的咖啡——那是别人的本命武器，我們沒辦法說那是作弊；達米安和傑森竟然沒有去打遊戲，反而是靜心看起了書。

傑森說是看書能讓他的精神沉浸式體驗帶入另一個世界，身體就能在低能耗狀态下維持穩定運行。

我看了下他看的那本書書名——

《愛麗絲漫遊奇境記》

這是讓精神提前進入夢境（表世界），身體留在凡塵（現實世界）吧。

我又去瞅達米安看的書。

我很震驚，沒想到達米安和傑森，這兩個看起來很不對付的人，品味這麼像——畢竟，他們看的都是同一個作者的書。

達米安看的是——

《行列式基礎論述及其在線性與代數方程中的應用》

12.

還是和芙妮繼續看番劇去吧。

……

過了一個半小時，我的眼皮真的快撐不住了。

我迷迷糊糊的，耳邊斷斷續續傳來番劇的聲音……

突然一句——

“與我簽訂契約，成為馬猴燒酒吧！”

我突然被吓清醒了。

還沒等我來得及去看清丘比那可愛的模樣，我的視線一下被窗戶外一道急墜而下的黑影吸引住了。

我揉揉眼皮，下一秒，又一道黑影緊跟着閃過——按我一眼盯幀的技術看，下一道明顯小了很多。

但是沒有聲音，那兩個黑影，幾乎都是轉瞬即逝，無影無蹤。

13.

我:“是我看錯了什麼嗎？”

——原來蝙蝠俠和蝙蝠女俠到現在才去夜巡了啊，是我的緣故，他們才走這麼遲嗎？

其餘人都放下手中做的事，看向我。

“咳咳。”提姆若無其事道，“那估計是兩隻野貓，你可能是意識不清醒了。”

我吐槽:“如果是真的話——好大的貓。”

傑森:“這樣吧，也許樓上在抛屍——我們繼續吧。”

14.

槽點太多，不知從哪說起。

15.

“你們聽說過‘笑一笑，十年少’嗎？如果熬夜會損耗生命、而笑會讓人年輕的話，不妨試試在一邊熬夜的時候不停笑，也許就能卡bug保持永生了。”

我給大家提出了一個延年益壽的法子。

“誰會那麼無聊？”達米安無動于衷，甚至還冷哼一聲，“總會相信這種毫無科學性的消息。”

16.

達米安話音剛落，我看到他擡起右手，輕輕按住右耳，眉心一蹙，但這個捂耳動作很快就結束了。

幾秒後，他站了起來，淡淡道:“我……先睡覺去了。”

其他人也都很配合，說達米安快去睡吧，提姆也不動聲色地提起電腦，說要去樓上找個東西。

“笑笑，我們快去上廁所吧。”

斯蒂芬妮拉住我的手腕。

這個“快”字就很靈性。

17.

回來後，提姆、凱西、傑森和達米安果然都不見了。

“笑笑，你不想睡嗎？”

“不想。”

“那我們一起看會兒新聞吧。”

我們在大廳淡淡的燈光下，倚着沙發，披着一塊毯子，依偎在一塊，一起看着平闆。

我們看的是一個淩晨的直播節目。

這裡正在直播的是蝙蝠俠和羅賓打擊罪犯的畫面。

“蝙蝠俠和羅賓配合得十分默契，漂亮，他們通過線索找到了謎語人埋藏的炸彈！”

“……天哪，讓我們拉近鏡頭——羅賓竟然一直不停在笑？這是為什麼？”

18.

狂·笑·羅·賓

19.

“我對天發誓，芙妮，我就說一邊熬夜一邊笑是真的能延緩衰老吧，你看人家羅賓都這麼做了。”

“我保證羅賓也是有人教的。”斯蒂芬妮臉上露出一種微妙的、似笑非笑的神情，“我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