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祈桓予給謝芩下了戰書之後,每天天未亮便起來練習武功,詩瑤打着哈欠在旁邊站着,擡手擦幹淨眼角流出來的淚水。
“詩瑤,我在這裡看着,你回去休息吧。”小五注意到詩瑤困得眼睛都掙不開了,貼心提了一句。
詩瑤搖了搖頭,主子都能做到早起,她也該改改自己的性子了,就是西甯和小四怎麼還不回來啊,她在這裡快無聊死了。
小五不愛說話,小七根本看不見人影,在這裡她有一個人也不認識,好生無聊。
半個月之後,詩瑤終于看見西甯回來了,連拉着西甯哭訴主子的不道德行為,西甯象征性點了點頭,輪到西甯開始摸黑早起時,她整個人都在恍惚着。
記得,主子學習的時候,能拖着些時間便拖着,每次都是沈太傅前來拉主子醒來學習。
想到沈太傅辭了太子太傅一職,可能是因為嫌棄主子不夠認真對待學習。
察覺有人推了她一下,西甯看去推着她的詩瑤,詩瑤示意西甯看主子那邊,“發什麼呆呢,主子再叫你。”
西甯回過神,帶着歉意走到主子那邊,祈桓予看了好半響走過來的西甯,這發什麼呆,要他等這麼久。
“你們自己先互相切磋,我先走一步。”祈桓予說完,掃了站在旁邊的詩瑤一眼,詩瑤随後跟上,還不忘記給西甯、小四、小五做一個加油的手勢。
進到屋内,詩瑤給主子倒了一杯水,站在旁邊等着,祈桓予拉了拉衣領,喝完了這一杯水,又給自己倒了好幾杯水。
随後拿起這一小壺茶杯,有些嫌棄杯子怎麼這麼小,“詩瑤,你去找一個大點的茶杯。”
“好的。”詩瑤走出了屋外,向左走去,這是一人從右邊走來,進到了祈桓予的屋内。
祈桓予聽見腳步聲,頭也沒有擡,精準猜出來是誰,“司業怎麼來吾這裡了。”
喬伊兒笑了一聲,坐在祈桓予的對面,拂了拂袖口沾了灰,給自己倒了一壺茶,抿了一口,誇獎這茶不錯。
李元修現在是宮中的禦醫,不好跟着祈桓予過來,喬伊兒身份卡得可以,因此他被着祈望城趕了過來,幫襯着祈桓予。
“我來瞧瞧太子殿下,不行嗎?”喬伊兒笑着放下了茶杯,替祈桓予分析了現在的情況,“還有十幾天,臣建議太子殿下,先收了謝芩。隻要她能信服你,那麼她的部下再怎麼不滿,也是沒有辦法。”
“吾也有這個想法。”祈桓予微點了點頭,石灣郡是謝家的地盤,是出了名的隻聽父皇一人的命令,不管你是父皇派過來的皇子還是重臣,都不會高看上一眼。
他算是一個外人,要是想讓整個石灣郡的人聽話,就得讓掌握石灣郡的謝芩肯聽他的話。
先前比過一場,他從老師那處學來的武功,在旁人看來,他和謝芩打了個平手,可他明顯感覺到,謝芩放了水,沒有拿出真實的功力。
長睫低垂,壓下逐漸幽深的眸色,他該去找人比比武功了,一直獨自練習太難成長了。
後面的十幾天内,祈桓予主動去往石灣郡東西南北的營地,把營地領頭将士全打了一個遍,打不赢的人,第二天重新去打一遍。
四位營地的将領,起初沒把祈桓予這毛頭小子當一回事,都打算放放水就行了,這麼一放水,身體都遭了殃,開始認真對上了祈桓予。
他們其中打赢祈桓予第一天的謝将鐘,在晚上和人嘲笑祈桓予幾句;第二天又看見祈桓予逮着他就打,揍了祈桓予一頓後,繼續在晚上嘲笑;第三天,謝将領又看到祈桓予來逮他了,又揍了一頓,繼續嘲笑;等到第四天後,又看見祈桓予……第五天後,又又……
“停下,我不和你玩了。”謝将鐘一邊躲着祈桓予進攻,一邊向着祈桓予喊道,他真不想看見這位“虎皮膏藥”了。
一直粘着他不放,每天一出門,迎來的便是祈桓予的偷襲。
一刻鐘後,謝将鐘仰着頭,低頭看了眼靠近他心髒處的一柄長劍,吞了口唾沫,“行了,你赢了。”
祈桓予收回來了手中的劍,謝将鐘眸光一沉,彎下腰将祈桓予手中的劍震飛開來,提手攬住祈桓予的脖子。
祈桓予快速反應過來,側面堪堪躲過,順手捉住謝将鐘的一隻手臂,狠力向上一扭,隻聽骨頭響了一聲,擡腿将謝将鐘撂倒在地上,腳踩着謝将鐘的心口處。
這比劍直指心口,還要讓謝将鐘感到憋屈,臉熱了一大片,仰着頭對視上祈桓予含笑的眼睛,青筋在脖頸冒了出來,“這次,我是真的輸了。”
“謝将軍你可真難打,吾用了五天的時間才把你幹趴下。”祈桓予松開了腳,拉着謝将鐘另一隻沒有脫臼的手臂起來,看了一眼謝将鐘垂下去的手臂,不好意思笑了下。
謝将鐘深呼吸一口氣,自己給自己接回來了脫臼的手臂,活動了會手臂,盯着面前比他還要瘦小幾分的祈桓予,實在是憋屈,但心中也産出了幾分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