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饞嘴的家夥!”聽劍佯怒一聲,擡手把人拎了過來,“墨樓主,你樓内的弟子,應該認識吧?”
魏一計被提着領子,毫無準備地出現在幾人面前,還未開口,便已吓得腿軟。
媽呀,眼前這些是人麼!
在魏一計眼中,沈秋平等人雖是人類姿态,但除了視覺以外的感官都在告訴他,自己面前的是五座巍峨大山!仿佛稍緩呼吸,自己便會被壓得粉身碎骨。
“啧。”墨無量看着這臉色蒼白的修士,皺眉仔細打量,發現自己确實不認得這人,于是搖頭道,“此人是誰?”
聽劍把人放下來,然後用收推了推魏一計的肩膀:“墨樓主問你話呢。”
她這一推倒是把魏一計推精神了,連忙從自己的儲物袋裡面掏出潑墨樓弟子令牌,小聲道:“弟子是……是潑墨樓外門弟子,魏……魏一……”
“确實是樓内令牌。”墨無量拿過令牌看了看,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話,“說吧,你你為何出現再此?。”
“我……”
魏一計其實也不知道聽劍突然叫自己做甚。此刻被墨無量盯着,人都快吓死了。
要是被他發現自己是前線逃兵,會不會被弄死啊?
想到這裡,魏一計下意識轉頭去看聽劍。
【蠢貨!看我作甚!】
一個聲音在魏一計腦中炸開,他剛想開口反駁,卻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說道:“弟子……弟子是萬靈園慘案幸存者之一。弟子……弟子親眼看見,那罪魁禍首是跟着許長老一起進入秘境的!”
“許長老?那是誰?”
墨無量雖然這麼問,但視線已經開始往麓山崇山二派上瞄了。
另一邊,魏一計已經驚呆了。
這……這不是自己的聲音麼?
【注意你的表情!】
又是一個斥責聲在腦中響起,魏一計終于明白了,原來是聽劍在模仿他說話。
【這是……拟聲術?】
【小子,有點見識。】
魏一計縮了縮頭,心裡卻松懈了下來。
雖然不知道聽劍為何會這種技能,但至少,不用自己去面對這幾位合一期大能了。
說起來,原來修士和修士之間的差别可以這麼大,以前還覺得小說裡面的威壓是騙人的。
聽劍看他如釋重負,便不再關注他,繼續冒用其身份說:“弟子……弟子不認識,隻是聽那人說他……他姓許。”
“二位,貴派之中可是有此人?”墨無量轉頭看向崔淩山和章長鈞。
後者立刻像撥浪鼓一樣的搖頭。
崔淩山沒有理會他的話,反而是用探究的眼神打量着聽劍和魏一計。
“崔掌門。”沈秋平淡淡開口,“本座已經許久不見貴派的許往長老,不知他無恙否?”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崔淩山身上。
在沒有人關注的一角,王相究悄悄松了口氣。
許往放人進去這件事情他也有責任,可他也是被騙了啊!誰知道許往竟然把通天殿的人放進去了!
可是如今說這些,又有誰相信呢?
也不知道那小子究竟看到了多少!
王相究想着,看向魏一計的眼中帶了點殺意。
毫不知情的魏一計忽地渾身一顫,他下意識地轉頭去看聽劍,卻發現對方連個眼神都沒留給自己。
“沈樓主的消息真靈通。”被質問的崔淩山不慌不忙地開口,“可惜許長老已經道隕,說起來,應該是死在五韻樓二品弟子黃無相手裡。”
“那可真是一筆糊塗賬了。”聽劍松開魏一計,臉上的笑容真假難辨,“為了一件死無對證的事情,死了這麼多人,諸位開心否?”
“哼,聽劍小子,說了這麼多,不像你的風格啊。”顧念器忽然開口,“繞了這麼一個大彎子,你究竟想說什麼?”
“我想說的,諸位不是早知道了麼。”聽劍目光炯炯,勢在必得,“與其在這裡算糊塗賬,不如将私人恩怨放下,繼續我們
五十年前的話題如何?”
“你是說……不行!”第一個反對的竟然是沈秋平,“四荒不可廢!”
“廢除四荒,以後誰替我們擋住獸潮!”
“難道沒有四荒,我等修士就拿獸潮毫無辦法了麼?”聽劍收斂了笑容,面無表情地看着衆人,“諸位扪心自問,不能放棄的究竟是四荒,還是諸位藏在四荒的腌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