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衆人再度回到談判桌。

沅人不肯松口，缙人被迫一再讓步，開出的金銀數目已經是天價。

隻有長桌兩端閉口無聲——蕭晟和南宮凡。

“蕭将軍，”

南宮凡站起身：

“我這兒有樣東西，你應該會感興趣。”

南宮凡從衣袍間取出一封密封的文書，從長桌那頭丢了過來。

“什麼東西。”

蕭晟不動聲色。

“呵。”南宮凡忽而笑出聲。

“池沼一戰的副指揮，正是在下。”

南宮凡答非所問，蕭晟卻明白他的意思：

“條件。”

南宮凡大笑。

“與聰明人說話就是爽快。”

“哈哈哈哈......複仇！”南宮凡忽然兩手拍得桌面發出一聲巨響，豺狼厲鬼一樣俯下身盯着蕭晟。

“和我們一起，複仇！哈哈哈......”

凝視着南宮凡瘋癫的舉止，蕭晟意識到他或許在午間吸食了菘梖。

直到南宮凡終于停止了他癫狂的笑聲和面部肌肉不受控的抽搐，蕭晟回視他望向自己的眼神。

“蕭某不明白将軍的意思。”

蕭晟伸手把面前桌上那封文書推了回去，又向對面丢出了一份缙國人之前便草拟好的止戈協議。

“罪臣宗昊無視國法藐視天威，實乃背信棄義、缙國之恥，早已伏誅，蕭某不知還有什麼東西值得一看。即便宗昊早夭的兒子在世——想必也會以此人為恥。”

沅人無言，南宮凡高挑着眉毛，努力想從蕭晟臉上看到一些僞裝的痕迹——然而什麼都沒有，蕭晟平靜而坦蕩。

接着蕭晟從衣襟裡拿出那份名單，緩聲道：“這便是貴國皇帝陛下想要的東西，簽了文書，上面的人就任你們處置。”

“節度使！”宋澈最先意識到蕭晟在做什麼，撲過來就要争搶蕭晟手裡的東西。

“宋大人累了！帶宋大人下去！”

蕭晟一聲喝令，就有兩人上前帶走了宋澈。

宋澈一介文官清流，氣力自然是比不過蕭晟身邊個個久經沙場的精兵強将，小雞一樣被拎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