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會讓他一會兒高興,一會兒難過,一會兒嫉妒,一會兒自卑。
還沒想出個頭緒來,他的眼皮就沉沉耷拉下去了。
那邊冷慕白讀了一會兒書,和寸想娘壓低了聲音交談。
“你們的蠱蟲是什麼?”
寸想娘連比帶劃給她解釋,是一窩毒蟲中唯一存活下來的那隻。
他們會根據不同的目的,使用不同的毒蟲,煉制不同的蠱。
不過,她說這個很看神的旨意。
“神的旨意?”冷慕白重複了一遍。
寸想娘點點頭,解釋同樣一窩毒蟲,可能制出來的蠱大相徑庭。
她們稱這種偶然性為,神的旨意。
冷慕白若有所悟地點點頭。
接着她又問起她的武功來。
長夜漫漫,燈火如豆,兩道人影在竊竊私語,影子投在了窗紙上,一片暖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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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他們站在鏡花派山下。
“我打聽過,這個鏡花派所在的山,叫水月山。她們的門主,叫水月主。”
埼玉帶着幾人繞了一圈,來到山後。
他說:“這裡是山上管事差役所走的小路,我們可以混進去。”
“但是山路艱險,我們不熟悉道路,得小心一點。”
鐘離秋質疑道:“偌大一個門派,就把後門敞在這裡,随便一個人來打聽一下,就可以得知?”
埼玉解釋道:“因為這個水月主武功非常高強,又常年駐守水月山,根本不怕宵小來犯。”
“還有,”他左右看了一下,示意幾人附耳過來,說道:“水月主脾氣喜怒無常,有的人說,甚至到了喜歡殺人的地步。”
“這個後門,是一個誘餌,也未可知。”
冷慕白望了一眼寸想娘包着繃帶的胳膊,斷然道:“我們不走這裡。”
鐘離秋急道:“這路都擺在眼前你不走,埼玉的話你還真信啊。”
冷慕白看着她,認真道:“我信。”
聽見這話,埼玉手握緊成拳,他眼眶發紅,慌忙低下頭,掩飾自己的失态。
寸想娘注意到了他的反應,眼睛眨了眨,随後對冷慕白說道:“試試這裡。”
鐘離秋趁熱打鐵,“不會有人蹲守的,就算有人,你肯定也打得過。”
冷慕白堅持道:“不走這裡。”
埼玉擡起頭,“不走這裡也行,我還知道一個方法。”
幾人紛紛看向他。
片刻之後,他們站在了山門前。
“這就是你說的方法?走正道?”鐘離秋覺得不可思議。
埼玉抿抿嘴,“鏡花派沒有固定招弟子的時間段,她們全年都大開山門,意為所有想去的人都可以去。”
“但是我剛開始沒說這個方法的原因是,以弟子身份進去之後,就不好輕易下山了。”
“具體怎麼才能下山,我就沒有打聽到了,可能要到門派裡面,才能知曉。”
鐘離秋:“我覺得不如山後小路方便。”
埼玉欲言又止。
鐘離秋不耐道:“有話就說!”
埼玉小心地說:“就算我們能通過小路進去,裡面的人也會發現我們是外人,我們得時刻躲藏,避人耳目,而山上的情況對于我們來說是完全不知曉的,我們找人或許不是很方便......”
鐘離秋一僵,不說話了。
片刻之後,她沒好氣道:“那就走正門吧。”
“走正門的話,你們還得等等我。”
想到接下來要做什麼,埼玉臉有些紅,随後匆匆跑走,消失在了一個成衣店鋪裡。
幾人相顧無言,不知道他這是做什麼去。
卻見埼玉又匆匆跑了回來,對鐘離秋道:“可否借些錢?”
鐘離秋“哼”了一聲,嘀咕道:“關鍵時刻,還得看我。”
她掏出錢袋,扔給了埼玉。
“拿去,随便用。我有的是錢。”
埼玉對她感激地一笑,又匆匆跑走了。
一炷香時間過後,一個身影從成衣店裡走了出來。
俊眉修眼,眼含秋水,唇若點朱,是一個秀美小娘子。
幾人瞪大眼睛,冷慕白都有些錯愕。
“噗嗤”一聲,寸想娘率先笑了出來。
緊接着,鐘離秋也“哈哈”大笑,“我說你是什麼事呢,原來,原來......”
“是要穿女裝啊!”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後面的笑聲是寸想娘的。
她實在是被這幾人逗得不行了,不再忍笑,而是跟鐘離秋一起,大笑出聲。
埼玉又羞又急,擡起眼悄悄觑冷慕白臉色。
卻見冷慕白嘴角也上揚了一個角度。
她正忍俊不禁地看着自己。
埼玉一時看呆了,喃喃道:“鏡花派隻收女弟子,我隻能扮成女裝。”
“好好好,你還挺好玩,也不顧忌這些,哈哈哈......”鐘離秋又是一陣大笑。
埼玉扭捏道:“這有什麼,都是為了任務。”
幾人擁簇着埼玉,向山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