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
身後傳來一道很小的聲音,連語氣都帶着明顯的顫。
看來是個膽子比較小的人。
……但也有可能是裝的。
大腦迅速給出評價,對周圍一切都保持警惕的鈴木飛鳥轉過頭去。
那是一個看上去要比自己大上幾歲棕發的少年。
發量很多,像是刺猬一樣豎立。垂着頭看不清面容,隻有那雙因緊張而聳拉的棕黃色眼睛裡露出了膽怯的神情,看上去就很好欺負。
等等,我怎麼能這麼想呢?
鈴木飛鳥趕忙搖了搖頭,将這些想法給甩出去。
“你們别忘了我啊!”棕發少年說着,就低落的緊閉上眼,手緊張抓着袖口,生怕他們把自己一個人給丢在這了。
而見他這副樣子,鈴木飛鳥卻感覺異常熟悉。
就好像,在很多年前曾與他見過。
“綱、綱吉哥?”因為不确定,他的聲音輕輕的,卻清楚傳達到了另外兩人的耳中。
聽到自己的名字,沢田綱吉的頭忽的擡起,連剛剛暗淡的眸光都亮了。
“是我啊飛鳥~”他說着,腳下的步子也急忙了起來。
不過可能是這路不太平整,他整個人都摔在了地上。
“綱吉哥!”看到棕發少年的反應就知道自己沒認錯人。
見沢田綱吉摔倒,鈴木飛鳥下意識就來到了他的身邊,小心的扶住讓他坐起來。
沢田綱吉手捂頭,渾身上下都帶着疼,可因衣服覆蓋的面積很廣,根本看不出有哪些地方受傷了。
他呲着牙,“嘶~好痛~”
“怎麼還跟小時候一樣天天受傷啊。”鈴木飛鳥輕輕的拍了拍他衣服上沾上的草屑。
半晌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說了什麼。
等等,他對沢田綱吉很熟悉。
可對另一位夥伴卻什麼都想不起來,隻知道名字。
這很不對勁!
腦中的警鈴作響,鈴木飛鳥被替換的記憶即将要回來時。
“滋啦~滋啦~”電流聲響起。
我剛剛在想什麼?
怎麼完全想不起來了?
鈴木飛鳥迷茫,完全忘記了剛才的思緒。
想要回憶,卻被沢田綱吉忍耐的痛呼給拉回了神。
他看着身下的沢田綱吉歎了口氣,一鼓作氣蹲下便幫棕發少年卷起了褲角。
“诶!等等飛鳥。”來不及阻止,沢田綱吉就見自己的長褲被拉到了大腿處。
皮膚白的壞處在這一刻顯露,明明不是很重的傷,可膝蓋就是紅腫的吓人。
還好沒流血。
鈴木飛鳥慶幸。
這時終于走過來的虎仗悠仁遞來一個東西,“給。”
影子遮住了鈴木飛鳥大部分的視線。
再仔細看去時,才發視是一條黑色、邊緣粗糙的布條。
“謝謝。”話不多說,鈴木飛鳥拿過來後就往沢田綱吉腿上纏,在最後一步完工,打上一個完美的蝴蝶結後他才揚起臉,“把衣服撕壞不要緊嗎?”
沒錯,那布條是虎仗悠仁見有人受傷而用衣服撕出來的。
“沒關系啦!”虎仗悠仁揉了揉腦袋,看向沢田綱吉,“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嗎?”
“不!不用了……”沢田綱吉急忙擺手,突然問道,“對了,你們知道這是、”哪裡嗎?
話還沒說完。
三人的腦中同時出現電流。
直到記憶被完全改寫。
他們停止的動作才得以恢複。
虎仗悠仁最先出聲,“怎麼樣綱吉,還能走路嗎?”
“可以的。”沢田綱吉手撐着地面,動作有些笨拙。
鈴木飛鳥率先站起,伸出手将他拉了起來。
見同伴都已準備好,虎仗悠仁指着前方,隻見那裡空茫茫的一片,“快走吧,我們都遲到好久了。”
剩餘兩人也并未覺得有什麼不對,而是點點頭,一同往空地走。
“叮鈴鈴—叮鈴鈴—”
一道極大的鈴聲傳來,他們走的地方也變成了學校的樣子。
荒涼的草地轉眼成了一座座高大的教學樓。
剛剛所響的應該是下課鈴,因為本還空無一人的地方已經零零散散冒出幾個人來。
穿着校服的學生臉上全都洋溢着笑容,從教室沖出圍在走廊上,意味不明的着着已經到達操場的三位冒險家。
若是仔細看就會發現,這群學生臉上的笑容、
一模一樣。
*
校長辦公室中。
距離約定時間已經過了好幾分鐘,校長此刻陰沉着臉。他坐在靠椅上,隻給三人留了個背影。
他也不回頭,聲音十分平靜,“你們真是太慢了,一點契約精神都沒有,作為損失我要扣50%的雇傭費。”
“可是校長……”虎仗悠人想要解釋幾句,就聽見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扣扣扣~”
校長并未回頭,“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