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間真太郎揚起手臂,在鈴木飛鳥未曾反應過來時将緊握的手掌翻開,露出在掌心裡安安靜靜躺好的小貓挂墜。
由陶瓷制作而成的挂墜不到三根手指粗,顯得精緻又小巧。
小貓上的彩繪有幾種不同的顔色,應當是照着三花塗的。
而鈴木飛鳥卻緊緊盯着那雙稍顯無奈的綠色雙瞳,在看不出有絲毫不情願後他有些吃驚。
還真給我啊?
原本隻是想着小小報複一下,可綠間真太郎都将自己最寶貴的幸運物給他玩了,再大的氣都消了。
“算了,我還是看你們下棋吧。”鈴木飛鳥不知從哪搬出一個小闆凳,坐在兩人的中間。
兩人還未反應,他的整張小臉都趴在木桌上,時不時扒拉着因為被吃掉而拿下棋盤的棋子,拉長了聲音問道,“現在該到誰下了啊~”
臉上軟軟的肉被擠壓,連嘴巴都往一邊偏斜,聳拉着眼睛。本應是醜态,偏生鈴木飛鳥長得格外好看,顯得他孩子氣十足。
“是我。”赤司征十郎看着他的模樣笑道。
早早就算好該移動的位置,隻是一直沒動的赤司征十郎将屬于自己這方的‘角行’往斜方行走。
“嗖——”
将棋的棋子呈鐘形,尖尖的前端與木頭滑行的聲音異常悅耳。
這一步落定,整個棋局的形勢便明了。
看來這次也要輸了。
将幸運物收好便看着棋盤局勢的綠間真太郎歎了口氣,拇指不停的摩擦着指尖,有些苦惱。
下這?還是那?
雖然知道是必輸的局面,綠間真太郎也不想如此之快的落敗,在兩個定點的位置來回不定。
而這時,鈴木飛鳥悄悄在他耳邊支招,“選‘桂馬’跳過阿征的‘玉将’。”
鈴木飛鳥的聲音小小的,帶着淡淡的甜香,讓綠間真太郎整張臉爆紅開來。
而鈴木飛鳥毫無察覺,在說完話後便坐了回去,轉過臉眨了眨眼,比着口型道:
信我,準沒錯~
笨蛋,誰要你幫我了。
綠間真太郎趕忙躲開視線,隻是那隻手碰上了‘桂馬’,聽話的跳過了敵方的‘玉将’。
這步過後,局勢瞬間變得輕松了不少,隻是赤司征十郎的赢面仍舊很大。
但不管怎麼說,我這招都很有用吧!
心中的小人叉的腰,現實的鈴木飛鳥也一臉驕傲的擠眉弄眼,而受到幫助的人死活都不看他。
切~傲嬌鬼,下次不幫你了,哼!
就在鈴木飛鳥連眼珠子都要給瞪出來時,赤司征十郎出聲了。
“飛鳥。”赤司征十郎正襟危坐,注意着棋盤不曾移動分毫。
難道阿征發現我幫真太郎的事了?
沒個正形的鈴木飛鳥立即坐直了身體,像是小學生上課做壞事被老師抓到,緊張的不行,“怎、怎麼了嗎?阿征。”
這個笨蛋,那麼明顯的動作赤司怎麼可能看不見。
看不過眼的綠間真太郎低下頭,表示不想多說。
“今天玩的開心嗎?”将‘銀将’向左後走一格的同時,赤司征十郎問道。
他昨天晚上就接到了鈴木飛鳥打來的電話。
——“阿征,次郎吉伯伯讓我和園子一起去看寶石,到時候園子一定會約小蘭姐姐來,我都好久沒和她一起玩了~”
興奮的話還猶在耳前,赤司征十郎微微擡眼,“與毛利小姐相處的如何?”
從小與飛鳥一起長大的他都知道對方有個很喜歡的姐姐,隻可惜從來沒見過。
“超開心,我還收到了新一哥哥的禮物……”鈴木飛鳥說到禮物時,整個腦瓜都停止了運作。
等等,禮物!
他好像放在次郎吉伯伯那裡忘記拿回來了!
鈴木飛鳥震驚,整張臉都變得空白。
聽到他戛然而止的聲音,赤司征十郎便猜到了,“忘記拿回來了?”
雖說是疑問的語氣,但他早就心中了然。
“……嗯。”鈴木飛鳥弱弱出聲。
整個人被打擊得怏怏的,“要不明、”天去拿。
話還沒說完,綠間真太郎就看了過來,“明天教練讓我們準備全國籃球賽的預選,你忘了?”
是、是這樣嗎?
回想昨天因為太困,聽什麼都迷迷糊糊的鈴木飛鳥像隻被踩中了尾巴的貓。
“我怎麼可能會忘!”他大着聲反駁,可惜心虛之色太過明顯,屋中的另外兩人皆笑而不語。
飛鳥啊,你的心事都寫在臉上了呢。
屋中的兩人對視一眼,又集中在了棋局上。
你争我往,前期的布局全都顯露了出來。
最終,不出所料還是赤司征十郎獲得了的勝利。
“承讓了。”即便赢了,赤司征十郎也并未有任何喜悅,隻是波瀾不驚的向對手點頭。
與他下棋從未赢過的綠間真太郎也點了點頭,“恭喜。”
一直在想用什麼方法拿回禮物,又可以偷懶的方法,鈴木飛鳥沉思。
直到兩人的聲音才拉回現實,他眨巴着眼,“你們這麼快就結束了嗎?”
赤司征十郎輕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問道,“怎麼樣,想到辦法了嗎?”
“嗯……”鈴木飛鳥移開了目光,“我決定打電話給次郎吉伯伯,然後派人将禮物送到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