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网

繁體版 簡體版
恋上你看书网 > 昭烈皇後的碎碎念 > 第18章 悔訴往日罪 巧勸不相棄

第18章 悔訴往日罪 巧勸不相棄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翌日起,我每日坐鎮武行。借此一役,夜光虎威望高漲,西街小子與衆武師也稱兄道弟,親如一家。隻是霍文彥遲遲未被放歸,京中謠言紛飛。

北遼使已進京,果真加要歲币,朝堂為此焦頭爛額。而自六月越、雍二王相繼離世,幽居宮中的和慶公主便郁病不起,近日已有燈枯油盡之兆。

國事家事,事事不順,朱升之偏在這當口撞上槍頭。皇帝龍顔震怒,下令徹查,無奈底下官官相護,朱升之也嘴嚴,除徹底端掉幾個匪幫之外,竟隻牽扯出幾個米粒大的官吏。

案子拉扯到年底尚未定案。衛王為避嫌,每日稱病不出,靜王也照常閉門念經,最後竟是相王請纓,與右相韓惠卿主理,由刑部、大理寺、禦史台三司會審。

我得知此消息,頗感為他人作嫁衣,心中煩悶,偏這貓崽子蹬鼻子上臉。江恒好容易來探望,我留他用膳,它竟爬樹似的爬到他頭頂,雪裡拖槍的尾巴翹上了天。

“樊定邦!”我頓碗低喝一聲。

崽子乍然受驚,小爪一松,直往江恒碗裡掉,虧得他伸手撈住,又暗含責備看向我。

“它爪子刨過屎,髒!”我拎貓喚西生抱走,端來水盆、澡豆叫他淨手,忍不住責備,“你盡做好人,慣壞了甩手就走。你是不知它見不到你就嚎個沒完,我都快叫它鬧瘋了。”

江恒慢條斯理擦手:“既如此,不如将它帶回清英齋撫養?”

“那不成,它姓樊,得跟我住。”我嘟囔,“就兩三百步,你常來看它不行?”

江恒垂眸:“你……不覺叨擾?”

他忽有此問,我不禁讷然,又瞧他這淡然的神色,沒由來委屈:“不就是先斬後奏端個賊窩,大不了你罵我幾句,怎就突然見外起來?”

江恒欲言又止,半晌才道:“寶珠,我并非幹涉你交際,隻是萬事,還應以自身安危為重。”

我說東,他說西。這事怎就非得扯到霍文彥身上?

好男不當兵,好鐵不打釘。行伍人家本就不受人待見,江仙兒又無權勢,我狐假虎威都不成,滿京城除霍文彥這纨绔,又有幾個能與我玩到一處?朋友落難,又豈有不救之理?

要說這事哪裡不妥,也隻是我未經核查,擅自行動,未曾顧忌那“朱”若是左相之“朱”,會引來何等禍患。可這事最終不也沒釀出禍來?

見我不答話,江恒輕歎一聲:“罷了,用膳吧。”

這頓飯用得氣悶,連那北遼使的傳言,我都沒顧得上打聽。

時至歲末,各項儀典陸續展開,江恒複又忙碌起來,更難得見人影。其間和慶公主藥石無醫,不幸病故,節慶喜氣難免蒙上陰影,江恒又物傷其類,連日情緒低迷。我将譯好的拂菻殘章交予他,他也隻是淡淡道聲謝。

除夕前日,我備上兩車節禮,拉去西虎堂,相互賀過年,又将一面紅鼓拉回王府,預備給江仙兒祝壽。

誰曾想轉過街角,卻見兩隊禁軍分列左右,神情肅殺。我頓覺不妙,繞去西街,好在這邊未被封鎖,隻是西角門也有禁軍把守,還有幾隊人繞外牆巡遊,翻牆進出也不妥當。

我更覺不安,吩咐範九月:“打探打探這是怎回事。”

在西街第五間院候過小半日,範九月回禀:晨間江恒被召入垂拱殿,一個時辰後便被皇帝勒令閉門思過,有人瞧見他在府門外下車時,衣襟前沾有大片墨漬。到底是何緣由,一時卻難以查清。

冬季日落早,不到酉時天色已昏暗。我咬指節深思:王府既被禁軍監管,我這打頭的女眷整日不知所蹤,恐怕再引事端。于是我吩咐範九月再行打探,自換回女裝,坐上馬車往正門去。

果真,剛靠近府門,便有人喝問:“來者何人?”

我戴好帷帽,下車對領隊的部将福禮,謹慎答:“妾身是王府淑人,時近年節,故而今晨出門與各鋪管事送些節禮。這位軍爺,府裡這是出了何事?”

部将枭視打量,聲色嚴厲:“不得打探,速歸府中,勿許再出。”

說罷他又令人盤查馬車,連貨車上的紅鼓都被戳開查驗,确認無不妥,又厲色督促我進府。

府中諸人面色惶惶,我直奔清英齋,屋門緊閉,莫問、不惹愁眉苦臉守在門外。

見我奔來,莫問忙上前勸止:“樊淑人,王爺吩咐各院閉門,不得外出。”

“到底怎回事?好端端的怎成這樣?”我急問,莫問卻為難不答。

我又對屋内喊:“覃思,到底出了何事?你總得叫我有個數啊!”

屋内未有回音。見我又要往内闖,不惹叉腰一攔:“樊淑人,這當口就别再添亂!爺說了不見人,你就聽話關門落鎖,休要在這裡嚷嚷!”

我怫然一睨,這小子卻是個天王老子都不怕的,挺胸怒目相瞪。莫問在旁為難勸說:“樊淑人,你就先回吧。萬事自有王爺做主。”

對峙片刻,我再望那黑燈瞎火的清英齋,拂袖離去。回卧雲閣,衆人亦神色惶然,我将方娘、西生喚入堂中詢問,可她二人也不知所以然。

“寶珠姐,王爺還留了封書信給你……”西生從袖中取出信封,惶恐落淚,“這……這到底怎回事啊?”

“别慌。真出大事,咱已在大牢裡蹲着。”我安撫西生,又問方娘,“王爺閉門思過,餘下人怎個說法?”

“未曾明示。不過采買仆役嚴加盤查後,尚可出入。”方娘答。

我略思忖:“你家丫頭離不得人,你先出府,這幾日也不用回,免進出盤查憑白遭人欺負。”

“淑人……”方娘為難。

“無妨。既還許咱們照常度日,想來也不是大事。多半是父子鬧矛盾,等聖上消氣也就無事了。”我安撫道。

送走方娘,我将衆丫頭召來,各處點燈,照得透亮,再三安撫告誡,切不可自亂陣腳。其後我才去東暖閣,費好大功夫定住心神,取出捏得有些皺的信箋。

信紙攤開,我陡然心緊——

這竟是一封,放妾書?

妾通采買,原不需什麼文書。宗親妾室身有诰命,興許是要多一道章程。可神仙為何這時攆我出去?這文書上,又在胡言亂語什麼?

就算要放妾,說我頑劣、跋扈、無所出,都無不可,反正樁樁件件都能信手拈來,我回西北照樣當霸王,怎樣都無所謂。他為何要将自己說得那樣不堪,還懇求為我留有诰命?

再想到今日驟變,我更感不安,隻覺有一道鍘刀架在清英齋上空。

不成。這事必得問清楚。

我将文書揣進衣襟,沿小路去往清英齋,也不與莫問、不惹為難,直接從後窗翻入。

屋内依舊黑燈瞎火,炭也有些涼。

“覃思?”我輕喚一聲,無人作答,隻好點亮書案上的小燈。昏黃燈光驅散幽暗,可我環視一圈,依舊不見人影。

“覃思?”我再喚一聲,仍舊無人作答,隻得執燈去二樓。

樓上我不曾來過,借微弱燈火一觀,左間應還是書庫,右間則是卧房。

“覃思?”我在卧房外探頭一觀,還不見人影。

莫非,他已不在府中?

我正疑惑,舉燈探向左間,那一排排書架在燈影中更顯沉郁。

“别點燈。”

沙啞的聲音自書架後幽幽傳來。

我踟蹰頓足,又不禁邁出兩步,見書架陰影中,似有個身影頹然靠坐。

“别點燈……”

影子抱住雙臂,埋頭蜷縮。

我吹滅燈,待視線适應黑暗,憂心問:“覃思,到底怎回事?”

影子不答。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