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要王萍怎麼回,她隻能看着王慧不說話了。
王惠冷不丁的将了王萍一軍,這讓王惠有點得意,她揶揄的說道:“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沒話說了?我就說你不可能關注這些跟你沒有一點關系的事。你又不想當養殖場的場長,你打聽這些幹嘛,是不是?”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王萍聽到王惠這麼說,怔了一下。然後她若有所思的看着王惠慢慢說道:“你說要是我真的想當養殖場的場長,你看我有沒有可能?”
這下輪到王惠啞口無言了,她目瞪口呆的看着王萍,不知道是自己幻聽了,還是王萍瘋了。
王萍有點好笑的用手在王惠的面前揮了揮,“有這麼驚訝嗎?”
王惠大喘了口氣,一臉被吓到了的樣子說道:“你說呢?你真是要吓死我了。”
王萍有點不解,“我想當養殖場的場長至于讓你這麼驚訝嗎?”
王惠一臉的不敢置信,“你知道你說了什麼嗎?你竟然說你想當一個小小的養殖場的場長,你怎麼會有這麼瘋狂的念頭?”
“哦!真是要命,……,”王惠搖着頭不停的感歎着。
王萍一臉無語的看着王惠,覺得王惠的反應也太誇張了。等王惠稍微冷靜下來以後,王萍才開口繼續說道:“你這反應讓我覺得我好像說了什麼大逆不道的話一樣。”
王惠一臉你竟然還有心情說笑的表情瞪了王萍一眼,“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怎麼會有這麼自毀前程的想法。”
王萍不認同道:“我想當養殖場的場長怎麼就是自毀前程了?”
“怎麼不是,”王惠向來有一說一,雖然她因為她這性格讓她吃了不少的虧,但是她卻一直改不過來,好像也不打算改了。所以她跟王萍雖然是同年進廠,到現在還是人事科裡的一個小小的職員,工資也就是剛過實習期的時候按慣例漲了一次。從那以後她的工資就一直沒有怎麼往上漲過了,她的工資級别到現在還是最低的那一級,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她的工資級别想往上漲就隻能是靠熬資曆熬上去了。
所以王惠對王萍直言不諱的說道:“你不是已經聽我說過被派到養殖場當場長的都是那些被上面指派和沒有進步空間的人。其實我那是說了好聽話而已,實際上他們要麼是被排擠的倒黴蛋,要麼就是快退休了打算到養殖場養老的人而已。
可是王萍你不一樣,你可是我們廠成立這麼多年都排得上号的青年才俊,你怎麼能去當養殖場的場長,”王惠說到這裡的時候一副不敢想象的樣子。
王萍歎了一口氣,“我現在哪還算什麼青年才俊呀!”
王惠可不這樣認為,“怎麼不算,你我同時進廠的,你現在的級别可比我高多了,哪像我,跟剛進廠的時候沒兩樣。”
“我級别高有什麼用,還不是照樣被派到下面的公社養殖場裡做一個小小的會計,跟你也沒什麼差别。”
王惠對着王萍‘哼’了一聲,說道:“你可别寒碜我了,跟我沒什麼差别,你好意思說跟我沒什麼差别,你一個月多少工資,我一個月多少工資,你心裡沒點數嗎?”
“我也就這點比你強了。”
王惠看着王萍這副一臉不以為然的表情氣憤道:“你怎麼好意思說就這點比我強了,你比我強的何止是這一點。而且别的就不說了,光工資這一塊,我都不知道我要熬到什麼時候才會有你現在那麼多的工資。
哎呦喂!真是人比人氣死人,”王惠被王萍氣得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然後她惡狠狠的對着王萍說道:“活該你被調到養殖場那旮旯磨練兩年,你這樣的人就是應該被派到下面去體驗一下工作的艱辛,要不然就你這樣的還讓我們普通人怎麼活呀!”
江德偉雖然在早期跟總廠長争權奪利的時候有點無所不用其極,但是在和總廠長的争鬥中徹底占據了上風以後,他就開始比較注意他在廠裡的形象了。所以在他當上财務科的科長以後,他不想因為區區一個王萍就讓人說他沒有容人之量,但是王萍在财務科裡的位置又真的是很礙眼。
所以雖然王德偉把王萍發配到永吉養殖場裡去了,但是對外的說法卻是跟他用來搪塞王萍的借口一樣,也是說王萍太年輕了,要去下面好好鍛煉一下。
而王萍不管是從資曆上來說,還是從年齡上來說,相對于她的職位也是真的太年輕了,所以大部分的人還真的就相信了江德偉對外的這個說辭,或者說表面看起來大家都相信了江德偉的這個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