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盡管王萍心裡不想讓錢有财當上養殖場的場長,可是這新一任養殖場場長最後到底是誰又不受她的控制,她也隻能在這裡幹着急。
肖翠花在王萍這裡說了這事以後,時間又過去了好幾天,全養殖場的人基本上都知道譚場長會在今年年底退休,頓時整個場裡的氣氛是徹底的不一樣了。
王萍倒是還好,感覺還不明顯,不過肖翠花對此卻感觸很深,養殖場裡的種種變化讓肖翠花越來越焦躁,她來找王萍抱怨的頻率也迅速的增加了。
也就過了一兩個禮拜而已,肖翠花突然對王萍說道:“不行,我不能就這麼幹看着,我得做點什麼才行,要我眼睜睜的看着錢有财就這麼當上我們養殖場的場長,我可做不到。”
于是從這天開始肖翠花就行動起來了,她行動的目的很簡單,那就是要阻止錢有财當上養殖場的場長。
王萍主動提出要幫忙,她倒不是出于好心,而隻是她這一天天的實在是有點坐立難安,還不如給自己找點事做。
剛好肖翠花想阻止錢有财當上養殖場的場長,不管最後能不能成,但是這件事本身對于王萍還是很有吸引力的,她也想為這事添一份力。而且有肖翠花在前面吸引火力,她也就不用擔心火力太大,把她燒傷了。
不過具體要幹什麼,王萍也不知道,肖翠花也給不了她什麼建議,她隻能像無頭蒼蠅一樣不停的去總廠那裡打聽跟這事有關的方方面面。
肖翠花看王萍為了這事不停的往總廠那裡跑,還以為王萍是為了她,把她感動的直誇王萍講義氣,對于王萍的态度明顯的越來越好。肖翠花看着王萍這個無關的人都這麼積極的奔波就覺得自己也充滿了幹勁。她就不信全廠那麼多的人就找不出能夠代替錢有财的人。
肖翠花找沒找到合适的人,王萍不知道,但是王萍經過一月的打聽,她倒是産生了不一樣的想法。
王萍發現這養殖場場長的任職在總廠人事科那裡竟然隻是一件不怎麼重要的事。根本就沒有受到多大的重視,也就是比一般的職工要重要一點,給王萍的感覺就是還比不上當年她升任财務主管那麼嚴格。
但是這養殖場場長的職務級别又确确實實的比自己的級别要高,這就給了王萍一種錯亂感。而剛好王萍的高中同學王惠就在人事科任職,她就仔細的詢問了王惠這是什麼原因。
王惠給出的理由是下面各個公社養殖場的場長雖然聽起來這個職務好像很高,但其實養殖場的場長實際上隻是幸福罐頭廠的中級管理層而已,級别也就是相當于各個科室的副科長而已,沒什麼了不起的。
而且因為養殖場的場長不是在縣城工作的,而是要到下面的公社去工作的,如果從總廠這裡直接派級别相當的員工過去就相當于變相的貶職了,所以一般在總廠這裡達到中級管理層級别的人都是不願意到養殖場當場長的,除非是上面指派,或者年齡大了,沒有升職空間的人。
王萍聽了王惠的這番話也算是明白了,原來養殖場場長這個職位還有點雞肋的意思。
王萍這段時間為了弄清楚這養殖場新舊場長交替的具體情況,可是跑了好幾趟人事科。王惠自然也就知道王萍是受永吉養殖場譚場長的小兒媳的委托才這麼關心永吉養殖場的場長任免情況。
她看着王萍一臉同情的說道:“說起來,王萍,你也是真的倒黴。你說說你,你一個堂堂的财務科主管竟然被弄到公社養殖場那裡待着,還一待就是兩年。現在還得為了你們養殖場場長的小兒媳奔波。想想,我都替你憋屈的慌。”
王萍聽着王惠這話有點心虛的笑道:“畢竟我剛到養殖場的時候受了譚場長和翠花姐他們很多的照顧,現在翠花姐有事拜托我,我也不好推托。而且這事也不難,就是跑了幾趟腿而已,就當鍛煉身體了。”
王惠一臉佩服的說道:“王萍,你可真想得開,這要是我攤上你這樣的事,我覺得我得嘔死。”
王萍讪笑道:“你太誇張了。”
王惠猛搖頭,“不是,是真的,我是真的覺得你脾氣真的是太好了。這樣都不生氣,還真的就這麼辛辛苦苦的幫着那個肖翠花調查這些事。這要是換成我,我可不會答應她這樣過分的要求。”
王萍看着王惠這副為自己鳴不平的樣子,隻能在心裡默默地對肖翠花說一聲抱歉了。不過王萍想了想還是說道:“其實也還好,主要是我自己也想知道要當我們養殖場的場長到底要什麼條件,還有是怎麼選出來的。”
王惠壓根就不相信王萍這話,她一臉的我跟你什麼關系,你就不用在我面前說這些虛的了。
王萍看着王惠那眼神,是真的有點心塞。她發現王惠工作這幾年,别的本事沒長多少,但是腦補能力是真的強了很多。
王萍再次強調道:“真的是我自己也想知道這些事。”
王惠一臉的你還裝,于是她故意道:“好,是你想知道有關公社養殖場的場長的各種信息的。那我問你,你要知道這些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