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送去王宮吧,請巫鹹來醫治。】正說着,公主側身望向玉棺的廢墟,抿了抿唇,又道:【你們先去,我和長老還有事情處理,務必将三位客人妥善安置。】
【是!】
兩名士兵異口同聲地應和了一聲,等古爾芒他們向公主點頭緻意以後,一行人緩緩踏上台階。
走出墓穴後,幾人與正在洞口徘徊的其他士兵們相彙合。
二十多名兵士們合力祭出傳送陣法,如同他們來時一般,一息之間,幾十人便被一同轉移到王宮宮城内一處偏殿的前院之中。
剛一到院中,還沒來得及打量周邊的景象,兩位姑娘一前一後,便從内屋的台階上蹁跹地來了。
在場的兵士們互相對視了幾眼,盡管一個個也摸不着頭腦,但隊伍飛快排成了防禦的隊形,把古爾芒他們圍在圓圈中心。
等到兩位姑娘在大家面前站定後,正對着殿門的一位看上去挺斯文的青年上前一步,擋住了姑娘們的路。
【此處是公主府内東偏殿的前院,二位擅來此地恐有不妥,望二位——】
【閣下好,姑娘好!】
稍靠前站着的姑娘,仰着脖子,眼神裡帶着點傲氣。隻見她腳尖一轉,側身避開士兵,沖着古爾芒和鄧布利多的方向,高聲一句問候打斷了士兵的話。
接着,這姑娘規規矩矩地行了一禮後,亮出手中的玉牌。牌面一顯,圍成一圈的士兵們齊刷刷地單膝跪下。這時候,古爾芒才完全看清楚了兩位姑娘的樣子。
【我們是狻猊長老特地指來照顧二位貴客的,我叫銀雯。】舉着玉牌的姑娘朗聲說道。
說罷,她放下玉牌,用另一隻手撫了撫身上的水藍色紗襖,那手的細腕上扣着一隻金絲編織而成的蝦須镯。
【閣下姑娘好,我叫珠钏。】
古爾芒的目光從金燦燦的镯子移至溫聲說話的姑娘身上——藕合色紗襖,青緞掐牙背心,下面搭着白绫細折裙,耳上各一串刻金玉墜子。
【長老有令,】銀雯俏聲呵道,【各位助公主突破試煉有功,賞賜已經撥下來了,現下各位隻需完成獨猞長老的指令,就可以回樞密院領賞了。】
【是,謝長老賞賜。】
二十多張嘴齊聲應答完畢,一同起身,又趕忙讓出了前院的位置。而後衆人各司其職,其中兩人立即跑出偏殿外傳喚巫鹹,又有四五人候在原地,剩下的則圍在偏殿的大門口或内院中護衛巡視。
與此同時,兩位姑娘邁着小步走上前,停在他們的面前又施一禮,為首的銀雯道。
【姑娘和那位受傷的公子請随我來,偏殿已經布置妥當了。】
語畢,便俯身做出“有請”的姿态,恭恭敬敬地準備領着幾人前行。
【閣下請留步!】
一旁的珠钏趁鄧布利多尚未動身時,側身阻住他的行動。
【閣下,狻猊長老聽聞閣下來訪,命我務必将閣下請去府中一叙。】
鄧布利多微微皺眉,垂眼望了一眼古爾芒,擡頭沉聲道:【我與長老并沒有任何聯系,不知道長老請我做客的原因?】
【長老說來者是客,而閣下又承老妖王的情義,那便是上座的貴客,如此,是請閣下務必受邀前往府上一叙。】
聽到此處,鄧布利多的臉色完全冷了下來,他輕拍了兩下古爾芒的小臂,将攙着她的臂腕轉交到銀雯手上。
【我的兩位學生,也請姑娘務必好好照顧。】
鄧布利多把“務必”兩字咬得很重,說罷,他面色又恢複如常的溫和,隻有緊抿的雙唇昭示着他的不滿。
【閣下,請——】
珠钏側身行了一禮,迎着鄧布利多向院外走去。
另一邊,銀雯扶着古爾芒緩步行至殿前階梯旁,輕聲出口道:【已經将兩位安排在相鄰的兩件房裡,姑娘傷得不輕,我先把姑娘送進房中休息吧。】
【不了,我同他一起,讓巫鹹先替他瞧瞧。】
古爾芒望了一眼走在前面的、躺在擔架上的西弗勒斯,啞着嗓子回道。
銀雯歎了口氣道,【姑娘多注意些自個兒的身體,一會兒我先去給姑娘上杯溫露潤潤喉。】
【嗯……】古爾芒悶聲應了一聲,想了想,又道:【銀雯,依照你們說的,鄧布利多先生之前和老妖王有往來?】
銀雯笑了笑,答道:【這種事具體的也隻有那些個大人物才知曉,我們也隻是道聽途說罷了——據說是,老妖王有意對外開放妖界的大門,具體通過什麼途徑聯系到外界的巫師——這事我并不知曉,但在過去的幾年裡,老妖王确實與鄧布利多閣下有信件往來。】
正說着,一行人已經穿過正廳,轉道走進左側的廊道裡,這時銀雯突然道:【姑娘,注意台階。】
古爾芒點了點頭,小心踏下低階後,于是銀雯接着講道。
【大約半月之前,老妖王應邀參加那群道士們的什麼商談會議——】
銀雯邊說邊咬牙切齒。
【誰知返途的半路上竟被蒙着面的道士暗算了,若是普通的劍也就罷了,那群心思歹毒的——呵,做出這種勾當,還敢宣稱自家是名門正派,真是笑話——那軒轅劍,隻是刺中了半分便會煙消雲散,更何況他們……】
說到這裡,銀雯像是回憶起了難以言喻的悲痛,她的聲音哽咽了一下,攙着古爾芒的手一緊。她忍了忍,悶聲吞下這口氣,繼續道。
【抱歉姑娘,我接着說主要的……老妖王去世後幾位皇子從封地趕回來舉辦葬禮,經由衆長老和公主的商榷之後,最終決定還是請鄧布利多閣下出面參與葬禮并且互相談定之前的事宜……隻不過,妖界雖然以公主的名義寄出了邀請,但是鄧布利多閣下并未出席葬禮。】
一番講述後,衆人已經走到了廊道的今天,右拐的第一扇門,便是安排給西弗勒斯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