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光和大白回到洞穴時,公良沉月早已經昏死過去,她受的傷太重,方才能醒過來全靠她的求生意識蓋過死亡的召喚。
洞穴内側的石床上鋪着幹淨還帶着陽光味道的床褥,瑤光從芥子囊拿出夜明珠照亮,在看清公良沉月直溜溜的躺在地上時嘴角抽了抽。
心道這死狐狸一點公德心沒有,人都快死了還給人扔地上。
“大白,去把我的藥包拿來。”
瑤光從旁邊的木盆裡洗幹淨手上的泥污,讓大白用淨塵術弄幹淨公良沉月身上的髒污,蹲下身将已經昏死的少女抱到床上,手腕翻轉從芥子囊拿出一枚天靈丹藥喂到她嘴裡,确保公良沉月心口那口氣不散。
縱然她現下身無靈力,也不難看出公良沉月身上經脈寸斷,丹田盡毀。
大白蹲坐在瑤光身邊,嘴裡叼着白色布袋放在床邊,它目光掃視躺在床上的人,嘴裡哼唧幾句,意思是這人就算是活了也無法修行,救了之後怕是比普通人還要虛弱。
咚的一聲悶響,瑤光收回敲狐狸腦瓜子的手,借了幾分大白的靈力去探查少女體内的傷況,瑤光垂眼心想,看來要殺公良沉月的人并不想讓她痛痛快快的死。
心脈損傷導緻導緻公良沉月瀕死,加之她身上各種暗傷以及遍布全身受虐的傷痕,赫然彰顯了她這段時間所受的淩虐折辱。
瑤光收回手,歎了一口氣,她眼神幽幽看着大白:“你可知她身上有多少處暗傷,鞭刑、刀傷、劍傷還有她腹部多處傷痕,若是尋常修士根本抗不過去,可傷她的人偏偏要她生不如死,每隔一段時間就喂她療傷丹藥,傷一好又是新一輪的淩虐。”
大白瞪圓狐狸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昏死的公良沉月,匪夷所思地唧了幾聲。
“不僅如此,她身上傷痕哪怕是天階祛痕膏都無法祛除,更别提她被人硬生生從外部震碎識海,方才她能夠清醒與我對話,許是害怕自己活不了,報不了仇罷。”
瑤光嘴角浮現譏諷的笑,眼神冰冷:“看她那時的表情,應當是與山腳下那個紅衣少年脫不了幹系。”
“唧唧唧!”敗類該殺!
“是該殺,不過得讓她自己殺。”
瑤光看着自己芥子囊剩餘的丹藥,這些遠遠不夠公良沉月往後的需求,于是她轉頭看着大白,神情認真。
“要不把你賣了吧,你這毛色應當是妖族裡的王公貴族,至少能賣五十萬靈石。”
“唧唧唧唧!”你瘋了,我才值那麼點?
大白立刻炸毛,青色靈力突橫在公良沉月頸上,一臉誓有你敢賣我我就敢殺了她的架勢。
瑤光雙手環胸看着大白,這些天相處之下她倒是摸清楚了這隻蠢狐狸的性情,愛吃肉愛睡覺,還喜歡給人使絆子看大戲。
看夠了蠢狐狸那副炸毛的表情,瑤光揪着它的後脖頸将大白扔了出去,“行了,滾出去護法。今夜過了她若是能活下去,也算是你功德一件。”
救了天道所指定之人,可不就是功德一件麼。瑤光心道。
她如今并無靈力,隻能借着旁人的靈力來用,她身上的芥子囊内數百平方的空間,有一半的空間都是汝複為她準備的各種丹藥以及靈草。
老東西這輩子無兒無女,就連徒弟都隻是瑤光一個獨苗,他死前自然而然地把自己所有家當都留給了瑤光。
“六蓮生骨草、扶靈花、三白玉靈草……”瑤光從芥子囊翻出一堆草藥,又從裡面翻出一個浴桶,她喊來在外面撲騰蝴蝶的大白引了洞穴旁邊的泉水進來。
片刻之後,浴桶裡面扔滿了各種療傷的靈草靈藥,瑤光指尖浮現星芒,用靈力催動靈藥生效,做完這些之後她便抱着公良沉月坐進了浴桶。
這裡面的靈草都具有修複身體損傷以及安神的功效,公良沉月身體太虛,要先治好她身上的各種傷之後才能慢慢進行下一步的療傷。
至于她的識海,複神丹所需的藥材都是高階乃至天階靈藥,瑤光雖然有卻也是無法煉成,隻能待公良沉月恢複之後,再去南州的望春門找丹修煉丹。
泡在浴桶裡的公良沉月臉色青一陣紅一陣,縱使是在昏迷中也是眉頭緊皺,面色慘白痛苦。
瑤光這也是頭一次用靈草泡水的方式療傷,她心裡沒底,挪動腳步到桶邊,伸手探了探公良沉月的脈。
所幸脈象無礙,隻是這其中的痛楚怕是常人無法承受,隻能靠着她自己撐下去。
瑤光在旁邊站了一會,看到公良沉月的情況慢慢穩定後,這才擡手抹去嘴角血腥,背着手邁着四平八穩的步子來到洞穴外面。
大白正撅着尾巴四處騷擾靈蝶,這裡被瑤光布下陣法,一般的妖獸是找不來這個地方。但要是運氣倒黴,碰見個四五階的高級妖獸,她這安生日子怕是要過不下去了。
也不知道中州現如今局勢如何,神殿在短時間内失去兩位主事人,左丘雲如願登上大祭司的位置,但神殿那群神使和星使也不是吃素的。
桑衣為十二神使之首的星紀,同神女一起長大,掌握着神殿一半的情報來源。
若她能好好利用瑤光留下來的東西,給那位男主使絆子倒是不費吹灰之力。
瑤光擡眼看向被夜色侵染的天,她從始至終想要的隻是自由,可天道真的會如她所願嗎,她不知道。
書裡的劇情怕是已經崩到作者上場都不認識的程度,身後的公良沉月也已經偏離軌迹,人生之路行之踏錯還有扭轉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