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封新的郵件。
工作郵箱?許屹點開郵件,隻見标題是:季客集團成立三十周年,特邀您及其家人……
許屹一目十行地讀完了那封邀請函。這麼巧,三天後就是季客集團成立三十周年的紀念日。
三天後嗎……
許屹合上手機,指尖點在桌面,視線不自覺地飄向一旁緊閉的休息室。他沉思了一會兒,起身走到休息室門前,擡手輕輕扣了扣門。
沒有回應。
她已經睡着了嗎?
他側耳貼在門上,細細聽着屋内的動靜。
忽地,有人從内側打開了門,失去支撐後,許屹一個踉跄差點跌在地上。
“許屹。”少女挑着眉,眼神不解,“你在幹嘛呢?”
許屹扶住門框,擡起頭,有些尴尬,“呃,我看看你睡沒睡着。”
“當然沒睡。”少女簡短地回答道:“你找我有事?”
“有事。”許屹說,“三天以後正好是季客集團成立三十周年的紀念日,他們會在玫琳凱會堂舉辦慶典,幾分鐘前才發郵件邀請了我,我們。那天……你有時間嗎?”
“當然有。”許絨螢點點頭,“慶典幾點開始?”
“下午六點。到時候,我派車來接你。”
“好,謝謝了。”許絨螢說着說着便有些困倦了,捂嘴打了個小小的哈欠,她揉了揉眼角,問道:“對了,那合同你看得怎麼樣了?有什麼問題嗎?”
許屹搖了搖頭,表情凝重,“目前沒看出什麼問題,先觀望一陣,季客集團的作風我了解,笑面虎最愛背地捅人刀子,我們還是謹慎些好,保不齊後面他們就會搞出什麼幺蛾子。”
許絨螢抿了抿唇,“合同相關的事我不太了解,你對這方面接觸得更多,還是你來拿主意吧。”
“嗯,好。”
許絨螢轉過身,挎起自己的包,對着他道:“要是沒什麼事,我今天就先走了?”
“好,那我們……三天後見。”
“嗯。”許絨螢點點頭,側過身子,與男人擦肩而過。
“對了,我想起一件事。”許屹轉過身,看着她道:“那天,你打算穿什麼顔色的禮服?”
“白色吧。”她就一件也沒得挑,許絨螢想了想,語氣好奇,“你問這個幹什麼?”
“沒什麼。”許屹扯着唇角,笑着,“就是好奇。”
白色啊……他有白色的西服嗎?
許絨螢從衣櫃裡取出那件陪了她快三年的小禮服,拎在身前,對着穿衣鏡比了一下。
這是一條極為簡單樸素的魚尾裙,緞面的布料在燈光下映出水流般的波紋,月白色的裙擺上素淨光潔,沒有一絲多餘的花紋。
除了是深V露背外,在她眼裡就沒有别的缺點了。
許絨螢憋着一口氣,将自己塞進了裙子裡。布料親膚又柔軟,而且較為輕薄,幾乎是嚴絲合縫地貼在皮膚上,呼,她吐出一口氣,有些緊。
幸好中午吃得不多,否則現在能不能穿上都是個未知數。
魚尾裙的裙擺收得很窄,限制了她邁步的幅度,許絨螢提着裙擺,小心翼翼地挪到了鏡子前。
少女轉過身,隻見一個大大的V字沿着背一直滑到了腰部,露出了一大片白皙細膩的皮膚,布料過于輕薄,在燈光下幾乎能看清肌膚的紋理,少女沉下肩膀,後背的蝴蝶骨纖薄而流暢,随着她的動作如蝴蝶振翅般微微鼓動。
好像露得有點多了,許絨螢皺着眉,搓了搓手臂浮起的一層雞皮疙瘩,有點冷。
“嗡——”
陷在棉被裡的手機震動不停,許絨螢又一次企鵝挪步,蹭到了床前,“喂?”
“我已經到你家樓下了,你都準備好了嗎?”
“我還需要大概十分鐘。”
“好,那你先忙,我在樓下等你。”
“嗯,謝謝。”
許絨螢挂斷電話,坐到了化妝鏡前,從抽屜的深處取出了化妝包,伸手在裡面翻找着什麼。
上妝第一步是粉底嗎?還是隔離來着?
完了,她已經有快兩年沒化過妝了,現在連最基本的化妝步驟都想不起來……
許絨螢對着鏡子枯坐了一會兒,歎了口氣,算了,塗個口紅撐撐面子吧。
許屹下了車,曲起一條腿,仰頭靠在車門上,目光不受控制地飄向上空,她住在五樓,一,二,三……
找到了。
五樓的陽台光秃秃的,除了晾着的衣服外,什麼都沒有。
許屹失望地收回視線,擡手整理着黑色領結,整理好後便雙手插着兜,靠着門閉目小憩,安靜等待着少女的到來。
十分鐘而已,他在心裡對自己說,一眨眼就過去了。
“咚,咚,咚。”
很鈍的聲音,明顯不是高跟鞋發出來的,應該不是她。
“許屹,我好了。”
許屹震驚地轉過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