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願望已經實現了。”
他的聲音很輕,很輕,像是清晨的山岚,一不注意就消散了。
他的願望……
察覺到身側的少女停下腳步,他也跟着停下,偏頭關切地看着她,“怎麼了?是走不動了嗎?”
少女搖了搖頭,朝他揮揮手,似乎是有什麼話想告訴他。蔣巽鹄順從地矮下身子,将右耳遞到她的唇邊。
側臉一陣溫熱,她将他的臉掰向自己,手電筒的白光亮得驚人,将少女精緻秀雅的五官照得分外明晰。
兩人近得鼻息相聞,他慌張地移開視線,柔軟的心髒一下一下撞擊在着肋骨,如同有人在他耳側敲着鼓,咚,咚,咚……一聲比一聲響。
距離越來越近,少女的另一隻手不知什麼時候滑到了他的腦後,明明力氣很輕,卻輕而易舉地抵住了想要逃跑的他。
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朝頭頂湧去,意識有些昏沉,他緩緩閉上了眼睛。唇上貼上一抹濕潤的溫熱,像是吻上了一朵柔軟的花,柔嫩的花瓣輕輕地蹭着唇角。
一陣晚風吹過,平靜的河面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波瀾。
少女像是不知道該如何親吻,隻是簡單地唇貼着唇,比起親吻,反倒更是像小動物本能般的親近。
兩人就這樣保持着這個動作,保持了很久。
蔣巽鹄終于忍不住笑了出來,笑聲像是從胸腔傳出來的,裹着溫暖的氣息,傳入耳朵裡,像是過了電,一陣酥麻。
被她親了就這麼開心嗎?
短暫的呆愣後,少女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來。
兩人對視着笑了許久,笑聲漸息。
許絨螢才後知後覺地害羞起來,低頭,踢着腳邊的石子兒,悶聲問道:“你笑什麼?”
“許絨絨。”男人眼裡閃着細碎的光,“你是不是不知道什麼是吻?”
嗯?
少女噌地一下紅了臉,瞥見男人戲谑的眼神後,瞬間不服氣起來,惱羞成怒道:“誰,誰說我不懂了?”
蔣巽鹄沒出聲,含笑看着面前虛張聲勢的少女,總算是看到她臉紅的樣子了,雖然是氣的。
男人的眼神始終溫和,看着她時像是在寵溺一個不懂事的小孩。許絨螢更氣了,虛張聲勢道:“難道你就很懂嗎?”
“唔。”蔣巽鹄捏着下巴,眸裡噙着笑意“不算很懂,但比起你……應該好上不少?”
少女氣得鼓嘴,像隻圓滾滾的河豚。蔣巽鹄俯下身,雙手撐在膝蓋上,和她對視,精緻的桃花眼彎成一道月牙,笑得像狡猾的狐狸。
他緩緩湊近,帶着笑意的嗓音酥酥麻麻,“許絨絨,要不要讓我教你怎麼親?”
“……好啊。”
男人的眼神瞬間變了,漆黑的瞳孔像是夜間流浪的野犬,閃着熒光,下颌忽然鼓動一下,像是舔了一下後槽牙。
“你……”
腰間纏上一隻粗壯的手臂,滾燙的手心隔着衣服貼在腰窩,燙得她軟了身子,男人用力就将她攬到身前。
距離太近了,她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劇烈的心跳。
原來他也沒有面上看着那麼淡定嘛。
像是掰回一成,許絨螢擡眸看着他笑,眼尾上挑,得意的像隻嘗了蜜的小熊,她伸出食指點在他的心口,“你看着也不是很會嘛。”
尾音上揚,像是一把勾子,快要将他的心剜出來。
話音剛落,指尖點住的地方震動得更是明顯,男人似是一點也不在意她的挑釁,有條不紊地擡手掌住她的後腦,将她嚴絲合縫地抱進懷裡,炙熱的呼吸落在頸側,又癢又熱。
沒想到在臨門一腳的時候,蔣巽鹄竟然退卻了。
許絨螢挑起一邊眉,想不到蔣巽鹄看着那麼清瘦,衣服下竟全是肌肉,硬邦邦的。不過,他抱得有些太緊了,她有點難受,“喂,不是說要教我怎麼親嗎?”
不會是怕了吧,她擡起頭看他,幸災樂禍地笑着,“你還……”
男人的臉驟然放大,喋喋不休的嘴唇被堵住,她再也說不出挑釁的話來。
蔣巽鹄閉上了眼睛,低頭細細蹭磨,少女的唇瓣如同一塊荔枝肉,飽滿又嫩軟。他輕輕叼起,小心地含吮起來。
大腦逐漸開始不受控制,他偏過頭,錯開鼻尖,親得更加用力,像是真的想從裡面吸出些汁來似的。
“唔。”少女吃痛得悶哼一聲。
蔣巽鹄連忙洩了力,舌尖讨好地舔着少女發腫的唇瓣,舔了一會兒,他睜開眼睛,好奇少女的反應。
懷裡的少女神情恍惚,琥珀色的瞳仁蘊出一層水霧,模糊又暧昧,素白小手緊緊攥着他側腰的衣擺,微微腫起的紅唇裹着一層水色,像是冰糖葫蘆般,亮晶晶的。
她像是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似的,沒有出聲,隻呆呆地看着他。
一隻睡懵了的小貓。
蔣巽鹄将頭埋在她的肩窩,低低地笑了起來,笑了一會兒,見少女仍沒有動作,他微微擡頭,輕輕咬了一口少女飽滿的臉頰肉。
少女瞬間瞪圓了眼睛,擡手捂住側臉,“你……你咬我做什麼?”
男人笑得更厲害了,低沉的笑聲和着鼻息撲入她的耳朵,後腦忍不住泛起一陣酥麻。
他好喜歡她啊,喜歡到想要把她吞進肚子裡,不讓任何人看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