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許絨熒猶豫着,餘光中的男人人高馬大,深色短袖下的肌肉贲張有力,放松狀态下都隆起好大一團,要是打起架來,他一拳就能把她們倆掄暈過去。
她搖搖頭,眼神堅定,“要不我們還是報警吧。”
孟安顔拽着她到了一邊,走了幾步,早有預料地回頭,瞪了一眼想要跟過來的男人。
李鶴鳴連忙舉起雙手作投降狀,退回了自己原來的位置,像隻被抛棄的狼犬眼巴巴地看着她。
孟安顔摟住她的肩膀,用氣聲說:“報什麼警啊,他就是警察。”
“啊?他是警察?”許絨熒瞪大了眼睛,“怎麼看着那麼像混□□的。”
她沉下臉色,語重心長地勸道:“你可不能因為他是警察就對他有濾鏡啊,警察當然很偉大,但不是所有警察都這樣,什麼職業裡都有人渣的。”
“嗯,我知道。”孟安顔眼神飄忽,尴尬地摳了摳臉,“主要是,你在這……我不好說分手。”
“要分手啊。”許絨熒恍然大悟,瞬間變得好說話了,“那我就在樓上等你,如果過了半個小時你還沒回來,我就報警了?”
“嗯。”孟安顔笑眯眯地點頭。
許絨熒一步三回頭地上了樓,走到一半,突然發現自己雙手空空。
她的包呢?
完了,她一手拍在自己的額頭上,一定是落在便利店了。
她又咚咚咚地跑下樓,一頭紮進了便利店。
“女士,您是在找包嗎?”
“是的是的,請問你有看到一個卡其色的挎包嗎?”
店員滿眼了然,俯身從櫃台下掏出了她的包,遞給了她,“因為找不到您人,就先存起來了。”
許絨熒松了口氣,她的證件可都在這裡啊,幸好沒丢。
“謝謝你!”
“您客氣啦。”
許絨熒挎着自己失而複得的包,慢吞吞地往回走,回到方才的地方時,發現兩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她擡起手腕看了眼時間。
隻要到了九點,還沒看見安顔的影子,她就立刻打電話報警。
樓道隻有一扇小方窗,疏冷的月光斜灑進樓道,将樓道内懸浮的灰塵顆粒照得格外明晰,白日的燥熱逐漸褪去,夜間的涼爽自窗外緩緩蔓延開來。
半個小時很快便過去了。
許絨熒正想打電話報警,樓下卻忽地傳來有些急促的腳步聲。
腳步聲跨過轉角,孟安顔看着她忽然笑了出來,拍着不斷起伏的胸口,氣喘籲籲道:“幸好……幸好你還沒報警。”
孟安顔從冰箱裡拿了兩聽冰鎮啤酒,眯着眼睛看了眼瓶底,“呼,沒過期就好。”
她一把勾拽住躺在沙發上的許絨熒,“陪我喝酒,慶祝我重回單身!”
“好好好。”許絨熒無奈地放下遙控器,順着她的力道,坐在了地毯上。
“我看電視劇裡,分手了都是要喝個大醉的。”孟安顔食指向上一勾,極為清脆的金屬斷裂聲,“但我明天還要上班,我們就走個形式,意思一下。”
她迫不及待地擡頭,對着瓶口,猛灌了一大口。
許絨熒抽了抽嘴角,“我看你隻是想喝酒。”
“嘿嘿。”少女捧着易拉罐,笑得格外嬌憨,“被你看穿啦。”
“但我是真的很高興。”孟安顔惆怅道:“我真的感覺,一談戀愛,我就變得不像自己了。”
“好在你迷途知返。”許絨熒對着瓶口嗅了嗅,撇撇嘴,不管過去多久,她還是不喜歡酒。
“我忘了。”孟安顔懊悔地拍了拍大腿,“你不愛喝酒。”
她将許絨熒面前一口未動的啤酒罐攏到自己面前,從茶幾上倒了杯溫水,遞給她,“你還是個寶寶。”
許絨熒被她戲谑的眼神看得羞紅了臉,惱羞成怒道:“誰說的!”
“和我比起來,你不就是個寶寶嗎?”孟安顔眉尾微揚,掰着手指頭數到,“你看,你不愛喝酒,從不去酒吧,沒談過戀愛,成年人的娛樂活動,你是一點都不沾啊。”
“等等。”許絨熒擡手止住她的長篇大論,“誰說我沒談過戀愛的?”
?
“你……你談過戀愛?!”
“是啊。”許絨熒咬着吸管,嘴裡含着東西,聲音聽着有些含糊,“我剛上大學的時候就談了,可比你談得早多了。”
“怎麼從來沒聽你說過?”
“你沒問啊,而且早就分手了。”她渾不在意地說。
孟安顔捏着下巴,搖頭感歎着,“真是深藏不露啊。”
她激動地拽着許絨螢放在桌上的手,兩眼冒着精光,“我們來交換秘密吧。”
?
“一起吐槽前男友啊!”
許絨熒咬着吸管,沉吟半晌,抽回自己的手,婉拒道:“還是算了吧,我們談戀愛的時候,他……沒什麼問題。”
“那你們當初是因為什麼分手的。”孟安顔不解道。
“因為……他好像不太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