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往他唇角碰,感覺沾上一點亮晶晶的水迹:“都親多少次了,怎麼還和第一次一樣。”
兩個人都不太會在接吻的時候換氣,每次到後面喘息都會亂。
伏知時追着她咬一口,想想還是很在意:“我剛才表現……不好嗎?”
“為什麼這麼想?”
伏知時抿了抿嘴,喪氣地說:“親很多次還和第一次一樣,那不就是沒進步嗎。”
“也不是。”應悄瞥他一眼,“說你某些行為、神态和第一次一樣,你……沉浸的時候喜歡蹭手你沒發現?”
哪怕在安全的環境,哪怕燒得難受,這人也隻會蹭她的手。
應悄有一次見過别人談戀愛,男生吻女生的時候把手鑽進衣服下擺……不懂有什麼好揉的,感覺很不老實。
倒也不是抵觸親密行為,就是想說想揉回家揉去。
“咳——”伏知時擰開瓶蓋喝水,想順一順,“可能無意識。”
他仰頭喝完剩下的半瓶水,擡起手背擦了擦嘴角:“我剛才沒怎麼緊張,很自然。”
“心病沒了?”
伏知時捏着礦泉水瓶沒扔,認真思考了一會兒才說:“差不多沒了,但沒完全消失,我後、後來自己弄過一次,想試試到底好沒好,差不多的時候還是會閃過去很多人臉,很模糊,感覺應該快好了,等過一段時間我再咳……試試。”
“什麼時候?”
“啊?”伏知時反應了兩秒,還沒緩好的紅又燒起來,“就……那次舔完你回去。”
“……”
耳朵跟着伏知時一塊兒熱起來,應悄扭頭就走:“你再提那次試試。”
伏知時跟上去,小聲說:“是你要問的呀。”
“……”
應悄回頭看他,覺得這人單獨面對自己的時候和平時很不一樣,渾身散發出來一種“我很好欺負”的氣質。
難怪九班那幫人說他反差。
應悄揉了揉眉心:“滾蛋吧你。”
第二天周五,每次輪到周五,班裡的氛圍明顯比平時輕松很多。
卓越翹着二郎腿問:“胡子涵,你表姐怎麼樣了?”
“沒事兒,”胡子涵一改那天在大巴車上的壓抑,“跳的時候下面正好有棵樹,樹杈刺進身體了,肺葉有損傷在住院呢,好歹撿回條命,起碼沒真去找老查。”
她還挺知足常樂。
“也不知道豐哥會不會繼續出手,”前桌的同學說,“他們二中确實太壓抑,哪裡是學校,完全就是工廠。”
伏知時趴在桌子上補覺,閉着眼加入聊天:“二中教室的攝像頭很智能,能捕捉上課違紀行為,之前我同桌上課摸鼻子,當天就被截圖挂上去,違紀理由是上課摳鼻子,我笑他半節課,然後也被挂上去,違紀理由是上課大笑。”
“?”
“二中的朋友真能忍。”
換成三中任何一個學生隻會覺得窒息。
“也不是能忍,”伏知時坐起來說,“人是環境和教育的産物,環境就那樣,不能忍也得忍,我不就在二中待了一學期。”
說着,他扭頭往外看,其實當初隻要他願意向黃鶴道歉,再在升旗儀式上檢讨自己的所作所為,二中就願意再給他一次機會,隻是他不想要這個機會。
垃圾學校。
之後的話題伏知時沒再參與,勾起應悄的手把玩,沒玩兩下就被她壓制,自己的手被她捏在手裡變出各種各樣的形狀。
從手心到手背上的皮膚,每一處都很軟。
按理來說男孩子不可能軟得沒有骨頭似的,伏知時仿佛是個例外。
捏了一會兒,還是沒忍住問他:“你那個護手霜,抹多少年了?”
“啊?”沒懂話題怎麼突然扯到這裡,但還是認認真真地回答,“斷斷續續很多年,護手霜一年級就有在用,覺得幹燥就會塗。”
老伏這個人很講究,頭發絲有一根劈叉都讓他換洗發水,小時候耳濡目染也變得講究。
“潤唇膏也是?”
“嗯啊。”
應悄感受着他手心的溫度,心想難怪每次碰上去都覺得軟得離譜。
像雲朵。
伏知時也趴下去,突然想起來一件有意思的事:“我小時候塗護手霜很細緻,每一根手指都要塗,最後十指交叉搓揉方便吸收,班裡有個男孩子說我不是男子漢,然後為了顯得他很男子漢哐哐揍我兩拳,我說我要告訴我爸媽,我爸媽絕對不會輕饒他,除非他請我吃一周老師發的小面包我才不告訴,然後他就老老實實請我一周。”
應悄突然有點想笑:“挺可愛。”
有時候聽他分享小時候的事隻覺得可愛。
無論是小時候的王烊,還是現在的伏知時,他一直保持着獨有的特質,純潔無瑕。
盡管他自己不覺得自己有多純。
班裡吵得很,伏知時攤開書本埋進去:“這算什麼,還有更可愛的呢,以後慢慢說。”
“行。”
“我操,”角落突然炸出一道聲音,“賀豐牛逼!直播鍊接我傳群裡了,你們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