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網吧。
昏暗的包廂裡,沙發圍成一個圓形。
昨晚,二中的某位校霸突然找到應悄,說想要聊一聊,應悄和這位校霸沒有交集,唯一的交集就是“造謠”校霸大樹下面挂辣椒。
穿幫了?
事實證明校霸想聊的不是這個,包廂裡還有其他人,拖拖拉拉等人到齊,賀豐敲了敲煙盒,禮貌地從左往右問了一圈:“我能抽煙嗎?煙瘾有點大。”
“無所謂。”
……
問到伏知時,這人搖搖頭:“不能。聞不慣煙味。”
拿煙的手收回去,那根煙被重新塞進煙盒,賀豐笑了笑:“行,那先放着。”
校霸……還挺禮貌?
“我們二中前年有學生跳樓死了不知道你們知道嗎,事情鬧出來後消息封鎖得很死,上周……”賀豐說,“又有學生跳了。”
應悄沉默,她知道這個事,跳樓的女生是胡子涵的表姐劉明月。
“救護車和警車靜悄悄地來,靜悄悄地把人拉走,”賀豐捏緊隻剩幾根煙的煙盒,“消息又被封鎖起來了,但我覺得這不對。這他媽的不對。”
賀豐壓了壓情緒,繼續說:“所以我今天找你們來,就想問一件事,去年三中高一高二高三聯手炸小賣部、掀食堂、圍堵校長……到底怎麼做到的?”
應悄咳一聲:“誤打誤撞。”
那次聯手确實是誤打誤撞。
當時正處于矛盾的白熱化階段,三中的學生對新來的校長很不滿意,尤其食堂還越來越糊弄,小賣部也是,假冒僞劣産品泛濫成災,貨架上擺了一排“旺子”和“雷碧”。
大家情緒激動,應悄本來想勸,結果不小心發出去一條語音轉文字的消息。
-明天八點半,學校集合。
包廂的窗戶沒開,坐着悶了半小時,伏知時過去開窗。
往回走的時候忍不住說:“其實就是團結。二中前年跳樓的事我不清楚,如果真是你說的那樣,學校施壓、消息封鎖,家長現在還沒得到說法,那胡子涵表姐的事情更不該随随便便放過去。”
“團結起來寫舉報材料、聯名抗議。”頓了頓,又說,“我在二中待過一學期,你們這麼做以後,學校一定會單獨找人談話攻破心理防線,如果不能團結,這招沒用。”
賀豐說:“我回去想想。”
二中不像三中,沒有共同經曆過許多事,團結……哪有那麼容易。
次日下午,輪到李秀峨的課,她說了一堆有關學生心理健康的話,可能也怕三中也跳一個。高中生壓力大有目共睹,有時候一層壓着一層,校方也很難做到兩全。
一次徒步活動還得和各部門打配合,教育局、交警、救護。
三中的校長已經盡可能安排活動讓學生放松。
晚上放學,應悄蹲在路邊想事,伏知時在對面買糖葫蘆,山楂裹上糖衣,吃起來口感酸甜。
“在想什麼?”
“想知道豐哥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伏知時也蹲下來,湊過來咬她手裡的糖葫蘆,含糊不清地說:“他很在意那個女生朋友,大概率不會放棄。”
山楂又是隻咬一半,應悄對他這個習慣很無語:“你就不能一次吃完?每次都留個牙印想幹什麼?”
山楂再次遞回去,有意想治治他:“自己吃。”
伏知時抓着她的手腕把剩下半個山楂咬進嘴裡,應悄站起來想走:“回去了,明天還……”
話沒說完,就被拉着手腕扯下去,硬的觸感碰上來,仰頸抓上來的那一下,手腕上繞在一起的兩條紅繩往下滑,穿過凸起的位置,完整地繞過那截清瘦的手腕。
伏知時張了張嘴,舌尖頂着那顆山楂送進她嘴裡,做這個動作的時候脖頸燒得火紅,眼睛也沒閉,喉結的凸起處咽了咽,然後快速松開手,低聲道:“我想自己吃就不會買一串,你怎麼不懂。”
媚眼抛給瞎子看。
“……”
剛才那個動作連吻都算不上,兩個人甚至沒有碰到。
伏知時做完那個動作就假裝側過去看風景,應悄突然想知道他現在脫敏練得怎麼樣:“哥,你害怕嗎?”
“怕什麼。”
“在這裡,接吻。”
伏知時愣了愣,以前從來沒在醒着的時候在公共場合做這種事,也不是不想,是不自在,可能受那件事影響太深,總覺得外面不安全,僅有的一次是在爛尾樓裡。
當他知道樂樂也是應悄,無數的情緒揉在一起,實在克制不了才蜻蜓點水地碰了碰。
然後就被他女朋友壓在牆上親。
跟随本能反應地張嘴之後,還是覺得緊張,身體也在小幅度地抖。
沒試過,伏知時不太确定自己怕不怕,正準備說“要不要試試”,就聞到一股很淡的甜味,緊接着,帶着涼意的手指輕輕觸碰他的唇:“哥,我想在這裡親你,可以嗎。”
伏知時愣住,意識一半清醒一半不太清醒,心想劇本怎麼不太對。
“……行。”
沒再管劇本的事,伏知時仰起頭主動配合,碰上的那一刻,整節脊椎過電似的。
身體隻繃緊幾秒就徹底放松下來,伏知時抓緊她的手,舌尖探出去往裡勾,動作比第一次熟練很多,但還是有獨屬于這個年紀的生澀、幹淨。
應悄擡手扣緊他的後腦勺,低聲叫他:“……哥。”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