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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番外(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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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越來越冷,早上的餐食送到司硯面前時,已經冰得有些難以入口了。

司硯知道這未必就一定是誰的刻意刁難。從菜色看,定主意的人顯然沒有虧待她,她之前響應謝況的号召節儉行事,每日吃的東西和這差不多。

如今司硯在宮中的地位一落千丈,宮人們在這方面有所疏忽再正常不過,她也沒奢望過有誰會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現在居住着的宮殿沒有可以加熱食物的“小竈”,司硯望着冰冷的食物,突然感到一陣反胃。

“太妃……請吃點吧。”照顧司硯的宮人貼心地提醒。

司硯從前待下人都是一視同仁地好,不光是顯陽殿的,她能管到的其他宮人也是如此,因此眼下竟也沒人落井下石。

“不了,我沒什麼胃口,都撤下去吧。你們也沒必要在這守着。”

宮人其實還有一串關心身體的話想說,知道不合時宜,便硬生生将話咽了回去。

說實在的,司太妃就算如今沒落了,到底還是個主人。宮人們通常都是揀她剩下的,太妃将這些食物原封不動地拒絕了,對她們而言未必是壞事。

打發走了多嘴的宮人,司硯實在無聊,邊獨自對着鏡子梳妝,邊想着心事。

她整日就在這殿中寸步不動,也不用處理六宮事務,不用枉費丁點體力和心力,少吃一頓也沒什麼要緊,而且她也是真的沒有胃口。

這麼想着,司硯突然看見鏡中的自己鬓邊多了幾根白發,下意識想去拔,突然又覺得無所謂,把銅鏡一擱,躺到榻上去了。

剛被司硯打發出去的宮人守在門口,聽到聲響進來看過情況,見司太妃卧在榻上,不以為奇地走了。

值班無聊,她們隻能談天解悶。

“太妃這樣……實在有些頹廢……”

“那又能如何呢?”

“我聽說先太子妃又上了表給陛下,雖然陛下沒空見她,卻也是回了信……”

“孔家能護着她呢,司太妃就沒有那樣的依仗,先帝已去,稚子無用,能怎麼辦?”

“那倒也是了。隻是連帶着我們也……”

她們自以為是用了彼此才能聽見的聲音說的,但司硯素來聽力極好,又隻是閉目養神,就将這些話都聽了進去。

不過,她懶得去讓她們閉嘴,或是捂住自己的耳朵。

在這些不知原委的宮人眼中,數月前的那場動亂,都是由罪人謝義遠所引發的。他先是謀害了太子謝容,甚至又意欲大逆不道刺殺皇帝,所幸被謝宜瑤所阻攔。然而謝況仍因此氣壞了身子,最終還是謝宜瑤出來收拾了殘局。

就算背後的彎彎繞繞她們不了解,但謝宜瑤即位是擺在眼前的事實,稍微聰慧些的就能想到,先太子妃孔氏也好,先太子的生母司太妃也好,失勢都是必然。

“在聊什麼呢?”這是一道先前沒在的聲音。

“沒什麼。”這是先前閑談的宮人齊聲說的。

後來的那個人也沒管她們,隻說:“有活來了。”

“我們?可是什麼要緊事?”

“喏,裡頭那位。新安王要外任,陛下請她去辭别。雖然隻是送到宮門邊上,也會有專門的侍衛看顧,但你們也得跟着才是。”

“要什麼時候?怎麼沒提前說呢?”

“就午後。也是上頭剛來的命令,我是立刻來知會你們的了。反正也不需要準備什麼,多留點心眼就是。”

兩個宮人稱是,應下了。等人一走,又開始閑聊。

新安王謝甯,宮人私下都喊他三殿下,過去是這樣,現在也沒改過來。

“如今二殿下瘋了,四殿下死了,五殿下養在宮裡,唯有三殿下是住在宮外的,現在卻要到外地去……”

司硯聽宮人閑聊也沒白聽,比如她這才知道了五皇子謝寬至今仍然在宮裡,估計是因為謝宜瑤想着他的生母不值得忌憚,謝寬此人又有些身心上的毛病,沒當他是最緊要的威脅。

司硯猜得确實不錯,謝宜瑤大緻就是這麼想的。

現在百官公卿依舊是按舊的方式運轉着,縱使她拔除了一些人,又安插了一些人,根本上說卻還是舊的那個框架。他們能接受謝宜瑤坐在皇位上,既是因為她确實幹得不錯,也是因為她手上也有兵,誰都怕招禍。

更深層一點的原因是,大家都認為她頂多随便玩個一兩年,就該把位子讓給其他謝家人了,無論是主動的還是被動的。

先不說女子稱帝的荒謬,真要說到後繼者,謝宜瑤和先前的丈夫王氏離婚也多年了,又沒有子嗣,這就是個大問題。就算再醮也是一樣,總不能拱手讓給外姓人吧?

他們想着隻要自己不冒進,就未必會牽扯到風波中去,因此都觀望着。

謝宜瑤知道她要是急着下狠手,倒要讓這些人立刻明白她是想要長久地在這皇位上呆着的,這反而不好,所以也沒打算對宗室趕盡殺絕。

何況宗室之中,也不是沒有一個可用之才,隻是要找到能用的肯定需要費點工夫。

其他宗室子謝宜瑤也都派人盯着,尤其是像謝義道這樣的,其父是謝況的親弟,在父親過世後又繼承了爵位,他們繼承大統的法理性要更大。

但謝宜瑤盯着他們總歸也沒有盯着謝況的幾個兒子和謝冰那樣緊,且這些宗室子弟或本無權欲,或因先前幾人死得不明白而不安,或是打算等局暫且明朗……總之目前大都還算安分,謝宜瑤也就把注意力集中在了謝甯身上。

……

得知下午謝甯就要離宮,司硯起初有一絲的慌亂,但很快鎮定下來,讓宮人服侍自己梳妝準備了。

這或許是自己和謝甯的最後一面了,思及此,司硯咬了咬牙,把幾根白發都拔了。

司硯整日隻能殿内冥想,終于把那場宮變的隐情推算清楚了大半,雖然反複咀嚼失敗沒有任何用處,但這是她現在唯一能做的事。

謝宜瑤的狠心司硯之前就有所察覺,她勸過謝況,但謝況沒想過長女真能做出這樣的事,一直都沒把她的話當着,也疏于防範。

還有謝義遠……她同先帝因為他産生過争吵,在謝容死後。謝況居然動了立謝義遠為儲的念頭,從公私兩面出發,司硯都是不贊同的,可謝況隻能看到她的私心。

誰能想到,與此同時,謝宜瑤竟盤算着借謝義遠來除掉他們呢?

最終,風暴中心的謝況和謝義遠都死了,隻有謝宜瑤還活着。至于司硯自己,死了和活着也沒有什麼區别。

人一旦死了,活着的人就可以随意賦予任何意義,所以謝宜瑤殺死謝義遠的時候,打的是為父報仇的旗号,也不足為奇。

就像如果有朝一日謝宜瑤走到她面前說為了袁盼要殺了她,也是合情合理。

司硯想起第一次見到謝宜瑤的時候,謝宜瑤像小獸般縮在袁盼的身後,用兇狠的目光盯着她。

當年的司硯見狀又加深了幾分笑容,試圖讓自己變得更和善可親。沒想到謝宜瑤看她這樣,反倒走到其母身前,做出一副保護的姿态來。

真不愧是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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