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胤看向白釋,道:“不管事實如何,轉罪陣傳說都是帝尊所創,甚至捕殺狸妖的那一手拽魂之法也是帝尊首創,冤有頭債有主,他們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候大數量混入錦官城,目的不言而喻。”
即可有人附聲道:“是是,剛剛我過來時便見有兩隻狸妖混進玄玉宗,刺殺帝尊,口中還說……”
白釋開口道:“你們的意思是此事是因我而起?”
滄瀾宗昆玉君藍翎輕笑了一下道:“事實如此,倒不是我們的意思。”
“藍翎。”祈胤打斷道:“現在情況麻煩,仙門内倒是一時半會兒不會有影響,隻是狸妖大量進入錦官城,怕會傷害城中百姓,緊要至極是想想如何除掉城裡的狸妖,這也是今日老夫特意将諸位請來商讨的原因。”
“狸妖一旦進入普通人體内,除了此人精血耗盡,枯死之外,很難辨别出是妖還是人,不過我倒是記得慈福寺有件神器——明鏡,可以幫助辨别,甚至絕無出錯的可能。”
慧靜禅師撚着佛珠,擡手道:“阿彌陀佛,老衲慚愧,神器明鏡早在一百年前便丢失了,至今也未曾尋回。”
“怎麼會丢失!何人盜取?”
慧靜禅師搖頭,“不知,這麼多年了慈福寺也一直在追尋,但确實毫無消息,也不知是否已經被認主了。”
白釋突然接道:“不必繼續找了,明鏡已自毀。”
滿廳人驚詫地轉頭看向白釋,慧靜撚着佛珠的動作都停下了,“帝尊從何得知?”
白釋道:“恰巧遇上。”
“帝尊還真是恰巧。”有人不陰不陽說完後,問慧靜,“不知慈福寺一直将明鏡存在哪裡?都有什麼人知曉?慈福寺的東西想來也不是什麼江洋大盜說盜就能盜。”
慧靜思考道:“除了老衲之外并無人知曉,而且明鏡外老衲也設了陣法,那陣法除了本寺弟子外,并不可能會有人能破。”
“帝尊知曉嗎?”
慧靜有刹那啞然。
那人接着道:“在下若記得不錯,帝尊正是出身萬神山慈福寺,那陣法帝尊能不能破?”
慧靜急聲便否認,“絕對不可能是帝尊!”
一位年輕子弟質疑道:“對啊,帝尊那會兒還被困在妄生秘境,怎麼可能盜取明鏡,而且他盜取明鏡做什麼?”
那人悠悠問:“誰能确認帝尊這兩百年就一定被困在妄生秘境裡?”
年輕子弟還欲反駁,“可……”
“帝尊。”那人直視向白釋問:“半年前無極門、耀府和滄瀾宗一起将帝尊迎回昆侖墟,但在這之前,衆人卻早就見到過奉天劍出現在神女島擋住了海嘯,帝尊是何時出的秘境,既然出來了,怎麼沒有先回昆侖墟?”
雁回春右掌彙集靈力,随時能祭劍而出,“放肆!”
那人不為所動,“帝尊是心虛了嗎?還是說不知道如何回答,百年前耀府遭遇屠門之禍?至今對于幕後之人毫無線索。”他轉身對蓮山朗聲道:“蓮山君,你作為當年耀府唯一幸存的本家血脈,難道就不想問一問,不想查出當年真相,給無辜枉死者讨要一個說法?”
蓮山略擡了下眸,沒有絲毫興趣,“耀府與至今的我毫無關系,問本君,不如問一問耀家主?”
衆人将視線都投向了逍遙,逍遙擡袖行禮道:“逍遙隻願如今耀府之人平安,不欲再求當年之事的是非因果。”
“果真是當年耀家主一念之慈認得奴仆,對于耀府的無妄之災,滅門之禍,毫不在乎。”
逍遙捏緊衣袖的骨節寸寸泛白,道:“郎宗主,怎能如此說話?”
逍遙旁邊一男子,鄙夷出聲,“左右是我們耀府家門不幸,出了這麼一個窩囊廢家主,讓諸位見笑了。”
蓮山聞言将視線落在了出聲男子身上,男子有一瞬間如芒在背,身體下意識打了個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