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到處都彌漫着濃重的霧。隻有滿地的紅色玫瑰花十分顯眼。
感知不到方向,也感知不到神力的波動,能見度僅有自己周圍不到一米的範圍而已,似乎是因為那孩子身為『四季行者』的『天賦』限制,不費點力氣連感知範圍都無法擴張。時不時要注意揮飛來的冰刃,雖然隻是不痛不癢的騷擾,卻有夠煩人的。
或許是我對他們期望太高了,畢竟還是小孩子而已。男人煩躁地閃身躲開一根冰刺。這種毫無戰鬥經驗,半吊子一樣的水平還真是令人火大。
“隻是用『天賦』來幹擾人的視線嗎?”男人帶着嘲諷的語氣開口,如霧如水的黑色流體在男人的腳邊彙聚,“如果你們隻有這點水平的話,那我可就要動手了哦。”
黑影想是可怕的夢魇一般,在地面上不斷蔓延,所到之處連霧都淡了三分。一個模糊的身影暴露在視野當中。
“呵,找到了。”黑影在男人的手中幻化成一柄長刀,“躲貓貓的遊戲結束了。”
男人慢悠悠地走去,踩在黑影上的腳步沒有一點聲音,那道身影在男人的悄無聲息靠近中也暴露在他的感知範圍内。
隻有憐希墨一個?另一個呢?躲哪去了?男人雖然心有疑惑,但是并沒有過多警惕。男人向前走去地步伐徒然加速,彈起身猛的沖向憐希墨。揮起刀的瞬間,他猶豫了片刻,還是避開了男孩的脖頸,将目标轉向肩膀。
“踏冰霄。”男孩的聲音響起,一堵冰牆拔地而起,凍住了揮砍來的刀刃,憐希墨趁機與他拉開距離。
冰霜順着刀刃向男人的手臂爬去,男人眉頭輕挑,刀化成流體一般從冰牆中逃脫,又中心在男人手中彙聚。
“原來是在等我主動出手…怎麼發現我的?”男人輕笑道。
“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術法,它确實有屏蔽性。但和黎玥姐的『天賦』相比,術法層次差太多了。”
“法則至上啊…”男人無奈歎氣,随即饒有興趣地看着這個小男孩,“她的天賦已經放出來了,你的呢?我可是相當好奇啊。”
話音未落,一股寒意撲面而來,像是要鑽進骨子裡一般地兇猛。冰牆竟然突然炸開,無數冰刺向男人湧去,帶着可怖的破空聲飛舞。男人一驚,這般兇狠的術法,怕是擦一下都能被剮下一塊肉。
腳下的黑影突然暴起,瞬間化成一個圓形屏障将男人護在其中。冰刺打在黑影上便稀稀落落地墜地,憐希墨清晰的感覺到在接觸到那些黑影的瞬間,他與術法所操控的冰失去了聯系。
“這招不錯,有名字嗎?”男人踩着滿地冰渣,頂着刺骨的寒氣向憐希墨走近。
“踏冰霄,碎冰雲,風驚雪滿山,醉日光。”憐希墨笑了笑,地面零零散散地凝結了些許冰霜,就連迷霧中似乎都帶上了悄悄雪花,一時間肉眼所能見的範圍更低了, “如果你可以見識一整套的話。”
在這片迷霧中,男人的行動都完全暴露在對方的感知中,躲藏已經沒有了意義,接下來也隻剩正面出擊了。
“年輕人的記性可真好。”
男人腳下地黑影收斂,全部收進了手中的刀,黑色的刃愈發銳利。憐希墨肯定,如果方才這把刀是以這種姿态向他劈過來,他絕對無法格擋。
紫色的光芒閃爍,空間扭曲,剛才還在面前的少年竟然突然消失,男人沒有任何猶豫,回頭揮刀格擋。憐希墨一擊為成隻能皺眉後退。
一根根冰刺從地面刺出,再男人砍斷它們的瞬間,憐希墨又出現在側方,手中的冰刃毫不留情地照着後頸攻去,而在刺中的瞬間,男人竟化成了一攤黑影!
憐希墨低頭看去,腳踩陰影就像是深陷泥潭之中,黑色的霧順着他的褲腿往上爬,似乎是要将他吞沒一般讓他動彈不得。黑影在他面前重新化成人形。
“啊?唉?”憐希墨看着面前的男人傻了眼。
“唉什麼唉啊?”男人嘴角抽搐,沒好氣地看着他,手中的刀毫不留情地劈下。
黑色的鐮刀橫空出現,擋住了黑影化成的刀刃,一隻手拽着憐雪陽的後衣領将他往後帶。
“『滾開。』”歐陽黎玥冷冷地說了一句,纏着憐希墨的黑影如同退潮一般快速撤回,她連忙将人拎到自己身邊。
男人有些詫異,他明顯感覺到自己的神力被強行壓制,而面前的歐陽黎玥,雖然人就活生生地現在他面前,可單憑感知卻完全感知不到這個人!
是因為『天賦』嗎…男人虛眯雙眼,盯着面前的女孩。
“『祝咒,燃火。』”黑色的鐮刀上纏繞的玫瑰花與花藤竟燃燒起來,妖豔而又危險。
看着揮舞着鐮刀攻來的女孩,男人,舉起影刃格擋,而鐮刀上的火焰竟是向吞噬着黑影一般,灼燒着,吞噬着他的神力,刀刃竟又了化回流體的征兆。
可成年人的力氣終究不是初中生女孩能夠比較的。男人持刀向上一頂,歐陽黎玥連人帶刀皆向後仰去,男人揮手,腳下地黑影再次蜂擁而上,向女孩糾纏過去。
“『滾開』。”命令的語氣再次響起,而這次黑影卻隻是停頓片刻便又湧了上來。
“踏冰霄!”一堵冰牆拔地而起,擋住了黑影。
男人猛的扭頭看了眼歐陽黎玥身後不遠處比耶的憐希墨,瞪着半月眼滿臉無語。
呵呵,麻了…
“『碎裂吧。』”毫無感情的語氣再次響起,冰牆瞬間坍塌,帶着高溫火焰的鐮刀緊随而來。
男人後撤一步,火焰擦着臉頰掠過,燒的眼睛都有些發酸。未等人站穩,歐陽黎玥手持鐮刀再次揮砍過來,男人隻能被動格擋。
每當黑影想要纏住歐陽黎玥,便會有一堵冰牆來遮擋;而每當男人想要想去解決憐希墨,便會有一柄鐮刀橫在面前。
男人一邊與歐陽黎玥過招一邊思索着,本想與貝阿莉亞聯手将兩個孩子催眠睡一覺,卻被半路多出來的憐雪陽擾亂了計劃,本想着他一個人應該也沒有問題,而歐陽黎玥的精神力竟然比他收集到的資料高出了那麼多。
如果現在強行用精神力攻擊,怕是會給他們帶來不可逆的損傷,他并不想傷害他們。
就在男人思考的縫隙之間,本該出現的冰牆沒有出現,本來用鐮刀抵擋的女孩卻沒有動彈。男人頓時一驚,可待他反應過來時,黑影已經緊纏在女孩的腰上,而手中的刀馬上就将砍上女孩的胸膛!
“喂?!你在幹什麼!”
刀刃在觸碰到歐陽黎玥的瞬間就化成了流體,像霧一般,仿佛隻是被風輕輕吹過。
男人臉色鐵青地看着被限制行動的女孩,扯出一個嘲諷性的冷笑:“本以為在你使用『天賦』的時候就停止試探了。原來真正的坑在這兒等我跳呢,膽子挺大啊?用命來探?”
“你不想殺我,甚至不想傷我。可你對小墨卻沒這麼客氣。”歐陽黎玥剛才還面無表情的臉突然靈動了起來。
“我離開老師的時候,你年紀還很小,剛懂事,不過我可清楚的記得那時候的你身上磕到一下都能哭一天。”男人眼帶調侃地看着她,“聽你的老師說你現在的脾氣比起小時候有過而不及,怕是我稍微讓你破點皮,你都要氣急敗壞的找我算賬。”
“那确實呢!”歐陽黎玥咧着一口白牙欠兮兮地笑着,“人家要是流了血,一定會回去找爸爸媽媽哭的呢!然後讓歐陽家、若家、皇家都傾巢而出把你拽出來按住讓我揍。”
“小墨也是一樣的。”歐陽黎玥的語氣驟然一冷,“你不會覺得爸媽不在的孩子就可以随便傷害吧?”
男人眉頭輕挑,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不禁笑出了聲,“如夢老師與若子吟那般不對付,她的女兒卻和若子吟的兒子情同手足?”
“我是我,她是她。”歐陽黎玥冷哼一聲,“不過還是要感謝一下她的,如果不是因為我媽,你也不會這麼客氣吧。”
“是哦,所以希望你能見好就收。你該慶幸對手是我,不然換個人可未必收的住手。”
“謝謝你的好意呢!不過人家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得寸進尺耶!”歐陽黎玥的身影逐漸淡化,沒一會兒竟變成霧氣消散而去,纏着她的黑影因為失去了目标,也重新落回男人的腳下。
原來如此!怪不得我無法感知到她!這本就是個幻影!男人瞬間明白了一切。
“人家可是很惜命的。”濃霧散去,遠處半蹲在祭壇上的歐陽黎玥的身影顯露出來,而原本來被冰封着的那個少女,此刻正被她抱在懷中,“你既然是黑暗系的神力者,又有高精神力,應該發現了沒辦法感知剛才那個我吧?你難道認為那是『天賦』所影響的嗎?”
“哼,好騙的大人。”歐陽黎玥略帶得意的冷笑道。
“呀,中套了啊,原來如此…布下迷霧,限制感知範圍,逼我主動出手,一旦真的動起手,便很難再收手了。讓憐希墨纏住我,是為了拖延時間。制造幻象來試探我,應該是你已經将人從裡面救出來了對吧?”男人看着祭壇上的女孩,一時百感交集,“如果我要會殺你,你便用還沒醒來的她和我交易,如果我不殺你…”
“我便會喚醒她,我們三個圍毆你一個。”歐陽黎玥笑道,看着沖來的男人,對憐希墨喊道,“小墨攔住他,不用留手了。”
不用留手?男人略有迷惑,而就在下一刻,以憐希墨為中心,整個地面竟瞬間全被冰所覆蓋!氣溫一時低到一個可怕的凍結點,仿佛空氣都被凍結了一般,連行動都有些僵硬。
“踏冰霄,碎冰雲,風驚雪滿山,這些你也見識過了。”憐希墨踏冰走來,“或許你會想見識一下醉日光。”
一種前所未有的威脅感湧上男人的心頭。
憐希墨緩緩呼出一口霧氣,伸手做出一個虛按的動作,一瞬間世界都仿佛被凍結了一般,随後,地面上的冰塊碎裂飛舞,密集程度甚至可比拟方才的濃霧!
浮冰雪舞遮日光,與君共飲醉白頭。
男人苦笑着操控黑影形成護盾,鋒利又高速移動冰刃劃破黑影,而黑影形成的護盾也迅速愈合。雖然以他們的能力像對他造成傷害還差點意思,但也确實令他寸步難行,落入最為被動的情況。
歐陽黎玥的戰鬥經驗明顯比憐雪陽豐富太多,在第一回合交手發現他閃躲極快後便選擇了正面近戰。在第二回合交手試探中發現速力相差,便開始謀略去和智取。故意用不痛不癢的攻擊騷擾自己讓他看輕他們,一環接一環。是他太小看他們了,本想着孩子而已…
“真是…做到這種程度,就算是我也有點動了殺心啊。”
所以說我不擅長戰鬥啊…應該先把外面那個揍趴下再一起來揍這兩個。男人不禁有點後悔把貝阿莉亞留在外面了。
歐陽黎玥看着懷中的少女,擡手撫過她灰藍色的長發,少女的容顔帶着一股清冷的美感,而右眼角下的淚痣卻又為這份清冷平添了一分溫柔。
歐陽黎玥忽然期待起她睜眼時是否又是别一番美感。
人們總是偏愛美麗的事物。
祭壇仿佛處在一片玫瑰花海之中。花開層層疊疊,滿天冰霜飛舞,歐陽黎玥揉搓着這縷發絲,輕笑着開口:
“『醒來吧。』”
少女的眼睫好似蝴蝶的翅膀輕輕煽動,她在亂世中沉睡,在花海中蘇醒。那雙灰藍色的眼眸像是極北之地的風雪,空靈又靜谧,霧霭之中又裝下了無限未知。
“有人想要傷害你,但我會保護你。”
“『怎麼樣?要不要跟我混?』”
紅發的女孩半跪在這片玫瑰花海中,玫紅色的眼眸仿佛帶着魅惑的光,像這片玫瑰花一般,看上去熱情而又熾烈,讓人忍不住沉淪。
“跟你混,有什麼好處嗎?”少女睜着還略帶迷茫的眼神看着她。
“不會孤單一人哦,可以和很多人一起玩呢,會很開心哦。”歐陽黎玥理了理她略微淩亂的劉海,笑着說道,“我叫歐陽黎玥,我可以帶你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我叫…”少女陷入了回憶之中,好看的眉頭皺了起來,時隔萬年,她似乎什麼都想不起來了,焦躁的情緒浮上心頭,她似乎忘記了很重要的事…
“不要皺眉哦!”歐陽黎玥揉了揉她的眉心,語氣輕緩又溫柔,像是帶有什麼魔力一般,讓塵久的心情平靜了下來,“有人告訴我,你的名字…”
“叫做塵久。”
歐陽黎玥發現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塵久在冰封時她沒有發現,塵久被她抱在懷裡的時候也體現不出來,但是在塵久站起身時,歐陽黎玥突然發現了不對勁。
塵久比她高了大半頭。
“…啊嘞?”
醉日光這一術法對範圍大密度大,相對而言殺傷力強,同時對于神力的消耗也十分大。不過一時半刻,術法的威力就漸漸衰弱起來,滿天飛舞的冰刃依舊鋒利,卻是無法再破壞那黑影形成的盾半分。
黎玥姐那邊好了吧?憐希墨回頭,卻和一個灰藍色長發的少女看了個對眼。
“如果目标是很弱的神力者或者普通人,你這一招确實很厲害。”塵久冷冰冰地開口,手指向被冰刃所包圍的那黑色的屏障,“但是那片黑影裡的人分明很強,他甚至不需要等你做什麼,待你神力耗盡就夠了。”
“這種情況下,專注于低溫效果要比這樣強的多。”一個霜花的印記在塵久腳下發光擴散,一瞬間,醉日光所飛舞的冰刃竟全都被凍結在原地!
“绮陌久寒。”
冰刃碎裂分解,冰窟重新被新的風雪支配,氣溫低到一個人類無法适應的程度,就連那個黑影所化成的盾竟也開始結了霜!
憐希墨調動全身神力才能夠讓自己不被凍僵。歐陽黎玥伸手搭上憐希墨的肩膀,一股熾熱的神力将兩人護在其中,超低溫帶來的不适感瞬間消失。
塵久看了一樣歐陽黎玥,“你所掌控的火品質很高。”
“是最最最最高哦。”歐陽黎玥做個鬼臉。
“真是敗給你們了。”黑影作的盾破碎開來,在地面形成一個小小的領域,風雪竟無法侵入其中,“點到為止吧,我也不想再白費力氣了。”
“接着打下去我想你應該還有别的手段能夠擊潰我們對吧?”歐陽黎玥試探性的問道。
“那确實。但如果因為這個任務傷到你跟老師交惡,對我來說才是更不劃算。”男人歎了口氣,攤開手無奈道。
“貝阿莉亞在學校任教已經有五年多了,潛伏了那麼長時間,為了這次的事都舍棄了,不可惜嘛?”
男人一愣,随後便想通:“趁我被牽制的時候你還去外面了?”
“誰知道你是不是把我的好同學殺了才進來的呢?”歐陽黎玥理所當然道,“隻是沒想到還看到了莉亞醬。”
男人輕笑一聲,“就算沒有這次計劃,她也會離開學院的。貝阿莉亞從大學部一路被趕來初中部,想必老師早就發覺了吧。老師念情分,我也不會把事做絕的。”男人意味深長地看着歐陽黎玥,“你可要好好感謝你的母親啊。”
“哼!”歐陽黎玥拍拍塵久,“好啦,不打啦。”
塵久略微有些遲疑地看了眼歐陽黎玥,眉頭微微皺起。
“就算他想再次出手,我也有反制的辦法。”歐陽黎玥似乎是看出她在擔憂什麼,低聲在塵久耳邊說道。
風雪漸漸停歇,而男人也遵守約定地将黑影驅散。
“對我來說,能見到你們幾個,也不算是白來了。”男人笑了笑,“走吧,領上自己的人,各回各家。”
風元素用來提速,水元素來讓他更加冷靜,火元素産生的能量來活躍身體機能,土元素包裹在雙臂用來防禦,木元素用來牽制敵人,冰元素用來格擋。
就神力操控技巧,别說初中部了,把高中部和大學部算上,也沒幾個能與他相提并論的。
在同齡人裡或許能夠算的上所向無敵,然而他面對的是他的親親老師,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技巧都形同虛設。
“砰!”
歐陽黎玥看着一拳被人開出二裡地的憐雪陽,嘴角有些控制不住地抽搐,“啊,莉亞醬是,是精神力課的老師吧?對吧?”
“兄、兄長!”憐希墨擔憂地看着憐雪陽,歐陽黎玥一把捂住他的眼睛,小孩子不能看這麼暴力的場面。
“…他得罪過你們老師嗎?”男人此刻也滿頭霧水地看着化身一拳超人的貝阿莉亞。
歐陽黎玥思索片刻,“他領全班同學逃過莉亞醬的課?”
“…?”
玄離·倪克斯,生長在月之島最西方的臨海城市——厄瑞玻斯。這座看起來隻是稍微繁華了一些的城市,早在幾十年前便已經徹底在倪克斯女巫家族的掌控之中。
倪克斯家族一直在申請将厄瑞玻斯城升為厄瑞玻斯自治國,然而月之島議會的各方勢力卻始終給着模棱兩可的回複。
本來這種國家大事和玄離沒有關系的,但是她的母親,倪克斯女巫家族的族長,卻想要借她與歐陽黎玥的同窗關系來換取歐陽家的幾分情面。
歐陽家是四季教國月之島地界的掌權者,在月之島議會上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歐陽家要是能松口,接下來的事也都會簡單很多了。
在大人眼裡司空見慣的事,在隻有12歲的玄離眼中卻黑暗不堪。平時很喜歡來找歐陽黎玥玩的,但今天的心情卻怎麼也好不起來。
玄離上午剛回到家,下午就被拎來了歐陽家,她的媽媽去找歐陽家的家主談話了,她本想找黎玥一起玩的,結果周五下午就該回家了的黎玥竟然沒在。
“我哥…我哥去祖墳祭拜了!”金色短發的小女孩站在歐陽黎玥的房門口,眼神飄忽不定,就差把心虛兩個字寫在臉上了。
這個小女孩是歐陽黎玥的族妹,名叫歐陽晝玲,今年也就10歲大。明明并非直系血脈,卻一直被養在歐陽家鳳滿庭。不知道為什麼一直叫歐陽黎玥哥哥。
“那我等等她喽。”玄離插着腰站在她面前,懷疑地打量着。
歐陽晝玲一下子就沒了底氣,歐陽黎玥根本沒回來過,她也不知道多會兒回來啊!但既然哥哥撒了這樣的謊,就一定是不想讓别人知道,那她就一定會捍衛哥哥的秘密的!
“那你去會客廳等吧!她回來了我會讓人去通知你的!”歐陽晝玲說道。
“我說啊…”玄離剛想和她掰扯掰扯,就被從天而降的四個人砸了個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