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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章 恨到歸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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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看似是個不太可能完成的任務,但是雲婳婉做到了。秘訣就在她那時告訴顧清霁的那句話:

“你不了解沈掌門。”

雲婳婉很聰明,她知道雖然也許也會有人反對白華門進駐,其中甚至有個人會是自己,但她的父親雲钰卻依舊會放白華門進城。原因無他,僅僅隻是因為雲钰是城主。他是最高的領袖,他有拍闆的權力,無論是誰為他提出怎樣的建議,他聽是聽,棄是棄,但最後的決策,需要由他自己完成,旁人根本不可能插不進去手。

而雲霆将這個消息告訴了她的那一瞬間,雲婳婉便覺察到了不對。在那如大海一般翻滾不歇、浪潮疊起的思緒中,她敏銳地抓住了最重要的那一點——

沈長夢從小并不是當做掌門來培養的。他這人更是在長輩的寵愛下生得甯靜淡泊,野心不大。既然自小遠離了權力,又沒有主動為之的心意,稀裡糊塗過了這麼些年,跟那些人比起來,沈長夢到底還是天真。他隻知道将衛城和白華門連成一個戰線可能會更方便讓他守山,也可能明白衛城内的弟子若沒有一個固定的統帥帶領着可能會遭大難,但他沒有意識到一點:

當日是他親手解散了白華門,而如今全部進駐衛城,這是一個信号。

一個複門的信号。

這标志着白華門在分崩離析後又有了重整旗鼓的力量,盡管能力多少并不确切,但是白華門卻早在十年前便已給了修真界其他門派一個印象:

它曾經是天下第一大派。哪怕被滅門、被血洗、被迫蟄伏了十年,但是無論如何,它都曾是稱霸過修真界的天下第一大派。

沒有一個門派會主動解散的。修真界有那麼多苟延殘喘的小門派,可能連人都快養不起了,可宣布就此解散的門派也沒多少,大派更是獨一份。

白華門作為一個有過充足底氣的門派,不會犯這樣嚴重的錯誤,也不會有這種近乎于消失殆盡的野心。這一切都與它曾經的氣質太不符了,盡管十年内人人都見證了它的衰弱和垮台,都知道可能它已經沒有了東山再起的能力,但突然來了這麼一招,還是會令人生疑。

更何況沈長夢在解散後就立即上了振鹭山,他自己是為了複仇去的,可是其他人不知道。這樣呈現出的情景便是,曾經是天下第一大派的門派的掌門做出了一件驚世駭俗的事情,随後轉頭去找了曾經的盟友,在某種神秘莫測的氛圍中于對方家裡待了将近兩月,說了、做了什麼,一概不知,回來後立即便集合曾經人手拓寬地盤。

他是怎麼做的不重要,在别人眼中,他或許為何會這麼做,才是重點。

這樣一來,白華門無疑會成為衆矢之的。所有的門派都太想知道他要幹什麼,又擔心它在“複門”後又是否有充足的實力能夠重登巅峰,而更重要的是,這背後到底是否有振鹭山的助力,根本無人知曉。

沈長夢此舉無異于将自己推上了刀尖。而雲婳婉帶着這樣的疑問旁敲側擊了他一下,卻發現他壓根沒有這個意識。就是說這一切可能導緻的後果他都是不清楚的,他來衛城,隻是因為白華門太危險。衛城裡的弟子自己不願意走,他本也不打算留,但事已至此,能出一份力就出一份力,這也不是他能掌控的了。

雲婳婉立即意識到沈長夢可能壓根沒發覺這件事到底帶來了什麼。她毫不遲疑,即刻問道:

“來衛城的決策是沈掌門自己做下的嗎?”

沈長夢道:“是我派馮長老的決議。不過,我贊同。”他頓了頓,又說,“除此之外我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了。會因此而讓衛城為難……我給門主道歉。”

雲婳婉歎了口氣。都到這時候了,沈長夢還想做個體面人。

不過也因此讓她更确認了她的認識:一個,是确定了這個主意的确是馮進出的。答案出來倒是終于說得通,沈長夢應該沒有這個野心再複門,馮進借着他的手打算完成他自己的“大業”,但背後究竟為何,目前尚無定論。

第二,能夠與白華門合作的關鍵,就在沈長夢。

無論馮進是否能在幕後操縱白華門的行為,也無論白華門現在實質上的領導者到底是誰,掌門就是掌門,要做某個決策,必須從他手下過。就連馮進的這個提議都是經由了他親手蓋印的掌門令才能得以實施的。所以,隻要抓住說話有用的人,甭管其他人怎樣議論,能讓他堅信,那才是正道。

而沈長夢最大的美德,就是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不太能管得住白華門,于是便請馮進為他出謀劃策。也知道自己不懂得如何派遣弟子,所以這一路的布防都是秦傲安在負責。而來衛城之前,他必然知道修真界與魔族終有一戰,戰場可能就是在衛城。無論是為了輸赢,還是為了減少傷亡,他都一定會将指揮權交出,且毫無怨言。

好在,好在。雲婳婉心想。沈長夢是個講道理的人。

他相信雁然門主的能力,知道現在隻有她才能力挽狂瀾。所以雲婳婉得到了目前在衛城的兩個門派的統領權和指揮權,至少在退敵之前,她将永遠是唯一的統帥。

雲婳婉的屋子後有個小小的院子,裡面放了兩隻花壇。花壇中央有一條小道通往另一間廂房,而在壇中,雲钰為她栽種了各種各樣的花。紅的、藍的、粉的……應有盡有,争奇鬥豔。以往雲婳婉從此處經過,往往看也不看一眼。或許是習以為常,也可能是厭惡為之,她不在乎花開得怎麼樣,也從來沒研究過它們到底是什麼品種。

但在送走沈長夢之後,她叫上顧清霁,在後院轉了一圈。可入眼所見已不是百花齊放,過了季節,所見到的便隻有殘枝敗葉,零落成泥。花枝低垂着頭顱,似被雲壓彎了脊梁,大部分花朵都已經頹靡,唯有幾朵還挺立,隻是也有了枯萎之相。

顧清霁站在她身後,看着這放眼所見的衰敗,說:“師尊,花都要落了。”

“嗯,”雲婳婉說,“落了之後會怎麼樣呢?”

“再開。不過,可能要等到來年了。”

“但是它總會開的。哪怕是來年,也總有一天會開。”

雲婳婉笑了笑,擡手摸摸那朵将枯萎的花瓣,輕輕扶着它的花枝,讓它擡起頭來。

“我可能永遠也沒有辦法制止花落。但是,我也不可能阻止花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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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衛城這邊還在有條不紊地進行收容時,蔓城已是一團亂麻,分外焦灼。振鹭山與天山劍派的人還不曾歇一口氣,危機便緊随其後,接踵而至。

柳澤槐更加确認,蔓城反應這般詭異,就是為了等待他們到來。

不止是他們,還有振鹭山,它要等待投機,而魔族要将他們一網打盡。

而擔當如此“大任”的,一共有三個人。三個人的名字一說,沒人認識。

柳澤槐一拍腦門:“方濯不知道也就算了,怎麼你也不知道。你在山上是怎麼學的?”

林樊也有點窘迫:“真沒學過。這些所謂魔族,師尊向來不講。也就曲銀光我稍微聽說過一點,不過他到底是什麼人,我也不清楚。”

“聽說過一點就行了,也不要求你知道太多,”柳澤槐一聽這個總算來了點勁兒,“那說說,你了解他什麼?”

林樊沒撒謊,說聽過說一點就是真隻有一點,分毫沒超過。他對曲銀光的了解,僅僅隻是到他姓甚名誰、性别如何又是什麼種類的地步。其餘的一概不知。連這人的種族他都記得不是很明白,人家是“千目枭”,他給記成了“萬劍鴉”,也不知道怎麼記的。

為此柳澤槐也隻能歎氣,現場化身夫子,給兩個學生連寫帶畫地講了一通。重點講的就是曲銀光。這人柳澤槐沒有和他直接交過手,或者說他在大戰期間沒有和什麼天山劍派的人碰上過。關于他的信息,全是他那些滿天下的朋友告訴他的。後來在大戰兩年後,天山劍派的一個弟子莫名于野外碰到了曲銀光,幸好當時有其他門派的隊伍恰好取道路過,這才撿回一條命。而根據他的說法,那時候的曲銀光呈現鳥的形态,身比他還要高些,渾身深棕,眼神銳利,翅膀層層疊疊,一展開能有一輛馬車那麼大。在翅膀下分别生一隻眼睛,頭也可以毫無阻攔随意轉動,不會擰傷頸椎。

而柳澤槐的那些朋友告訴他的,則大部分是曲銀光成人型時的樣貌。他有一頭棕色頭發,眼睛是琥珀色的,瞳孔成一條豎線,雖然沒有保留什麼翅膀之類的形态,但是雙臂有刺青一樣的留痕。翅膀下的眼睛應當是化在了掌心,一邊一個。對于他能力的描述同那個弟子是一樣的:曲銀光視力不太好,所以才需要生出多雙眼睛來助他辨識。

而與之相對應的,是曲銀光的聽力非常敏銳,任何一點細微的變動都能被他聽出。何況他還有一個近乎于無解的能力:他能夠立即感受到各類靈息的波動,并且可以準确定位到此人在何方。隻要有靈息存在,他就會立即動手,而且這種出擊幾乎是無法控制的。最初他連自己人都傷害,後來經由族内指點,突破了對自己的限制。乃至至今,他已無法再被什麼東西牽制了。

所以,這種特質就決定了曲銀光無法被放置于混戰中不動。修真界與魔族一旦開戰,各類氣息的碰撞不可缺少,把他放在人群中那就是場暴雨,不淋得每個人渾身透濕慌不擇路不算事。因此,盡管剩下的兩個也很麻煩,但柳澤槐自認他有辦法能牽制住這兩個,但是對曲銀光無計可施。

必須要把他拖走。

這是唯一的辦法。

盡管不說,但兩人心中卻已同時浮現出了這個想法。再擡頭看到柳澤槐的眼神時,已經明白了一切。

“我想來想去,隻有你們兩個合适。”

柳澤槐将手壓在桌面上,身體微微前傾,凝望着面前的兩個人。兩個年輕人沒有任何的慌張,而是紛紛站直了身體。柳澤槐方才還算從容的神情一掃而空,語氣倏地變得嚴肅起來。

“千目枭是魔族極為少見的種族,他們雖然視力不好,但是能通過聲音立即捕捉到獵物在何處,因而數百年間始終是蠻荒之地的空中霸主。千目枭很少能化形,這位曲銀光算是裡面的天才了,燕應歎将他安排來打蔓城,要的就是我們全軍覆沒。”

“而不世出的天才,隻有佼佼者來打。”

屋内氛圍霎時變得格外凝重。方濯與林樊對視一眼,眼中神情到底是什麼還沒看清,柳澤槐一句話就立即将他們又拉回原處:

“他能捕捉氣息,那就需要有人不用氣息也可以将他引走。他能定位到人影,那就需要有人以極快的速度混淆他的視野,讓他行動受限。”

“所以,也算是我們幸運,最好的地點就在這裡。”

柳澤槐一按桌上地圖,指了一個位置。

“斷鴻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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