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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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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鳴妤早知道她這個二師姐要回來,故而從一開始便等待。瓊霜回到雁然門,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她,她出師幾年,回來時雖然面容不變,但周身氣質難免會發生鋪天蓋地的變化,兩人許久不見,她也不卑不亢,隻沖她點點頭:

“師妹。”

“二師姐。”祝鳴妤向她行禮,面上平靜,眼睛卻不自覺總往身後瞟。瓊霜便了然一笑:“師尊尚未歸來,不過歸日大概也這幾日。師妹不必焦心。”

“好,”祝鳴妤說,“我隻怕她孤身在外,出了差錯。”說着話那眉眼間便郁郁的。瓊霜道:“師尊就是師尊,能出什麼差錯?”

瓊霜是雁然門的二弟子,隻不過幾年前便出師,幾年沒回山,平時少有面可見,一些入門晚的弟子壓根沒見過她。她雖然在雁然門排行第二,但卻是比顧清霁還要大兩歲,隻是入門較晚而已。她發髻高挽,身着粗布,面容秀麗而眉宇間聚有英氣,一把長劍佩戴身側,一如世間俠女。此次回山自然也是因為雲城之亂。且在路上好巧不巧,正碰上了葉雲盞和方濯。

她同祝鳴妤轉述的時候說道:“方濯師弟我自是少見,況且他入門時方是個十來歲少年,現在卻已經長大了。他也沒認出我來,還以為我也是魔族中人,直到看到我的劍才相信。”

“幸好這時東山師叔趕來了,不然不知又要耗費多少時間。”

其實細細算來,葉雲盞比她都要小些,隻是這輩分叫得格外順暢,似乎沒什麼不能出口的。瓊霜雖然少守禮,但也很看重禮。該喊什麼,該做什麼,她心裡門清。隻是行走江湖不需要那麼多亂七八糟的禮數,解決問題才是上上之道,知道她的秉性,振鹭山也不拘着她,她簡單将事情交代了個大概,換了件衣服,便要去觀微門。

祝鳴妤本便接到掌門令,意欲做好一切準備,聞言便一怔:“師姐去觀微門幹什麼?”

“方濯師侄在得知我是瓊霜後,便托我将一柄神兵先帶回振鹭山,交予觀微師叔,”瓊霜道,“你且瞧瞧,你認識嗎?”

祝鳴妤自然不可能認識。這劍,十個裡面能有十個都不認識,也許隻有它的主人還能一辨真假。隻是祝鳴妤腦子活泛,她這麼一說就知道怎麼回事,便不再與她多說:“既然是方濯師弟所托,那麼師姐還是快快送往觀微門吧。”

“我自然是要去,隻不過你為何看着如此緊張?”瓊霜笑道,“難不成這劍還真有什麼貓膩?”

她隻是随口一說,但祝鳴妤倒是這才想起來,她這個二師姐對近幾日山上發生的萬千變故是一無所知。沒時間細細解釋,隻得叫她趕緊去送便好,瓊霜便點點頭,也知道此事不可再拖,換件衣服洗把臉,簡單拾掇了一下便走了。

祝鳴妤将她送出門去,便也沒回去,順手抄起劍要去山門口。魏涯山給的掌門令雖然言語冷肅,但卻不急。她也知道出不了什麼大事,但挨不住心頭突突的亂跳,總是安靜不下來。

方濯至今還沒回來。她走着走着,就莫名想到她約着方濯到尋風崖那日,她也不知道怎麼想的,但就總感覺自己的心事唯有一個同在牢獄中的人才能明白。可這是又一次失策,她萬萬沒想到方濯早就已經登堂入室了。那種奇異的羞愧和微妙的憤恨攀上心頭,讓她有一段時間感覺到自己被擊敗。但是這個時候,微醺的方濯迎着尋風崖陣陣冷風,慢吞吞地湊到她身邊,突然用手肘一頂她,笑嘻嘻地說:

“這樣,師姐,待到日後,你将你師尊多借我兩日,我便幫你去追,如何?”

祝鳴妤的心事驟然被挖空,看向他的神色也多少帶些奇異:“你想怎麼做?”

方濯嘿嘿亂笑:“我自有辦法。”

他擠眉弄眼的。這小子長得不錯,這明顯憋着壞的表情也不讓祝鳴妤感到大事不好,相反,也許是酒壯慫人膽,在這滿頭滿腦的暈眩裡,她坐直了身子,感覺到非常有趣。

“你有什麼辦法?”

“你先說你答不答應我。”

“好,我答應你,”祝鳴妤緊盯着他,“你有什麼辦法?”

“師姐啊師姐,其實辦法就在身邊,可你分明就是沒發現罷了。”

方濯一挺胸。那副驕傲勁兒流進祝鳴妤眼裡,铮铮然便化作了一柄劍鋒,剜着她的心口,又痛又癢:“你是說……”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啊。”

祝鳴妤便一下明白了。

“死纏爛打可不算好辦法。”

“不算?怎麼不算,能讓她記住你的就是好辦法,”方濯笑道,“我知道師姐你天性冷清,不愛我們這些俗人做派。但那又能怎麼辦?世間情動,就算再神情再超逸,可隻要落入情網,左右便逃不出‘俗’這個字。你看話本裡面,就算是那天上的神仙,一旦動了心,也不免要落入凡俗了。所以再怎麼說,情情愛愛不過也就這些小把戲。可偏就是小把戲彙成大洪流。”

他嘀嘀咕咕說了一些,搖頭晃腦,神采飛揚,頗有心得。祝鳴妤最開始當個笑話聽,後來慢慢地,竟然也認真起來。她嚴肅地說:

“可這對于觀微師叔也許又用,對我師尊卻無用。她的事情太多了。”

“那你就幫她做啊,力所能及便是了,”方濯說,“也是,你和我不一樣。我是從來沒有不幫他的時候。”

“這樣也未嘗不好,你時時刻刻都能陪在他身邊。”

“是啊,嘿嘿,”方濯又傻笑起來,“我時時刻刻都能陪在他身邊!”

這年輕人身邊溢滿了膩人又奇異的幸福。這幸福像一枚紐扣,輕飄飄地把祝鳴妤擊中。幾乎是瞬間,她便急不可待地回憶起過往時的一切,一股強烈的沖動湧上眉頭,若她現在再醉些,一定就去了。

但好在今日不同往日,尚有一絲理性支撐着她,明白有事可遇不可求。隻是心頭難免又有些抑郁,她拿起壇子,又灌了一口,酒混着風聲一同吞在肚子裡,忽然間,她感到方濯又給了她一手肘,緊接着那聲音便随着身形搖搖晃晃往旁邊一湊:

“好,那從今起,你知道我的秘密,我知道你的秘密,咱倆就是穿一條褲子的好兄弟了!”

他是真醉了。祝鳴妤捏捏眉心,盡量從那醉意中脫身,有點無奈:“就不能是好姐妹?”

“好啊,也好,”方濯一點兒不管,“那從此我們就是好姐妹了!”

“好姐妹”莫名其妙地聊天,莫名其妙地拼酒,又莫名其妙地各回各家,回家的路上笑嘻嘻不止。也許是兩場酒後,兩人的關系終于徹底親近起來,方濯待她再不同往常,一見她就喜滋滋地揮手,隻是不知為何,這熱情剛散發出來半個身位,便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啪地縮回了手,又沖她笑一笑,頗為不失禮地喊了聲“師姐”,轉頭就溜了。

隻是“好姐妹”也沒在偷偷下山前給她透露他到底要幹嘛去。隻是這把劍突然出現在這裡,祝鳴妤雖然不知所謂,但也依稀能猜到,方濯突然消失,一定與這把劍有關。

此後的事情便不多贅述。火光撤下之際,她也随着人流到了回風門,在祁新雪小心翼翼将柳輕绮腹部的劍拔出來的時候,她認清了這一把紅穗。這劍墜像一陣風,倏地吹起她的心,讓她想起那個也許已在山路上、也也許還在天涯未歸的人。她眼睜睜瞧着那劍帶着猩紅血肉撤出,随即被人捧在手心,小心翼翼地擦着。她總覺得擦劍的弟子應當換一個人,守在身邊的也當換一個人。這奇妙的不适應感讓她轉過頭去,鼻尖血氣飄蕩,場面實在熟悉。

雲婳婉在事發三日後才終于回了振鹭山。她一身的風塵,帶着滿身疲憊上了山,在一個清晨随着初升的太陽從天而降。甫一站定,先收劍,幹脆利落地将佩劍丢到雁然門,轉頭誰也不理,先去找了魏涯山。

“怎麼樣了?”

雖然都知道她大概這幾日就能回來,可突然出現在眼前,也是吓了大家一跳。彼時幾人正好都在骁瀾殿,見她便紛紛站起身來,雲婳婉看了一圈,沒看到柳輕绮,就知道出事了,眉毛一擰:

“他人呢?”

一進來,才從一堆熟人之中看到個陌生面孔,她的腳步刷的一刹,停在原地,神色莫測地盯了半晌,才擡手一行禮:

“見過馮長老。”

“門主不必多禮,”馮長老忙道,“在下隻是受沈掌門之托,前來與魏掌門議事。門主自便就是。”

魏涯山輕輕點點頭,示意有話可以直說,雲婳婉才放了心。她一掀裙袍入了座,整個人像一隻倦怠飛鳥,隻在此處稍稍停停腳,端起桌上茶水抿了一口,歇了口氣,方道:

“既然如此,婳婉便失禮了。我受掌門師兄之托,在從雲城歸來後前往覃城看了看情況,并與覃城城主有過交談。事實上便是,盡管修真界和民間并不盼望這一場紛争牽扯太多,但雲城城主的野心已經不可同日而語。簡單來說,便是他想要将覃城與麟城都納入自己的勢力範圍,并且還同魔教有了牽連……”

“他修了魔。”

一錘定音,雖然在座各位都已有所預感,不曾激起千層浪,但殿内還是沉默了一下。一時所有的目光默默地朝着馮長老飄去,而馮長老也不卑不亢,同樣以目光相對,仿佛在說:你便清白?

誠然,雙方要是彼此論起來都不清白。魏涯山将目光挪了回去。雲婳婉接着說:

“馮長老莫要見怪。雖然這是民間的事,但隻要牽扯到魔族,戰火便必然會蔓延,極有可能會再度拖修真界下水。于朗清一旦接觸了魔族,這種紛争便不是民間所能控制住的了,以雲某之見,修真界能若能盡早出手還是要盡早,不要等到屍橫遍野之時,那便真的徹底來不及了。”

馮長老不愧是白華門目前資曆最老的長老之一,聽聞此語,也并不着急,隻沉默半晌道:“雁然門主說的是。隻是馮某還有個問題,他為何要修魔?他既無仙緣,此生也便與修行都無關,無論靈息還是魔息。既然注定沒有結果,這樣做又有什麼用處?”

“他也知曉如此,自然不求修行,”雲婳婉深深看了魏涯山一眼,“但求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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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輕绮醒來時,耳邊喧嚣吵鬧,震得他頭疼,讓他短時間内沒搞明白自己到底是哪裡受了傷。也與往常不一樣,他醒來第一眼沒看見是方濯,而是君守月。這小姑娘哭得眼睛紅腫,沒日沒夜地守在旁邊,見他有醒的迹象,就一直陪在榻邊,一看他睜眼,立即就撲上去,也不管人反沒反應過來,摟着他眼淚就掉個不停。

“師尊,師尊啊,你怎麼連個招呼都不打?何苦給自己那一下!”

她眼淚撲簌簌往下掉,哭得哽咽。柳輕绮微微歪頭看她,好像才終于想起昨夜記憶,一雙黑曜石似的深邃的眼睛平靜非常,擡手輕輕摸摸她的頭,咳嗽一聲,低聲說:

“别哭了。”

他累極了,除了這句話仿佛再說不出來其他的。君守月趕緊把人都叫進來,繞着他轉圈:“疼不疼啊?”

柳輕绮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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