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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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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盞。”

劍拔弩張時刻,幸有雲婳婉在旁喚住了他。葉雲盞的腳步遲滞了一下,雲婳婉微微皺眉,轉頭沖顧清霁小聲說了什麼,便見顧清霁點點頭,上前拉住葉雲盞的手臂,低聲說:

“師尊請師叔先回去休息休息。”

葉雲盞抿抿嘴唇,被這聲音喚了一聲,眼底神色才終于恢複清明。他無聲看了顧清霁一眼,當真随着她轉身離去,隻是在走之前又冷冷分了徐亦遊一眼,與廖岑寒擦肩而過時,他感到自己的肩膀被他輕輕拍了一下,轉頭看時,葉雲盞卻已經離去,手還落在腰上,摸索着什麼,卻是什麼也沒摸着。

廖岑寒心想他應當是在摸自己的酒壺,畢竟這家夥據說除了睡覺,酒壺從不離身。但現在即可見得他腰上除了一把劍外空空如也,這會兒摸不着也是應當的。不過不妨礙此事也依舊讓他覺得奇怪——劍都已經出鞘了,突然便又要求他塞回去,壞了其“大業”,他以為葉雲盞無論如何都得發脾氣。這意外的好說話倒是又讓他有些驚異。

再看面前明光派衆人,徐亦遊看到葉雲盞當真随一個女弟子走了,雖然面上盡量不顯,眉宇間卻依舊明顯一松。身旁那弟子更是将一直放在刀柄上的手慢慢地垂了下來,盯着葉雲盞的背影,哼了一聲。

雲婳婉攏袖而立,淡淡道:“我東山師弟便是這個性情,諸位莫怪。”

徐亦遊說道:“原來雁然門主也怕事情鬧大。”

“并非是怕,隻是東山師弟說到做到。”

她平靜一擡眼。

“貴派已有位弟子無故殒命……如今又搭上一批,豈不更凄慘些?”

話說到這個地步,就算是兩方再如何想要表現出一副彬彬有禮假象,必然也是不得行的了。徐亦遊年長些,閱曆深,知道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故而有些事自然也隻能為他人所做——他是不說話,可不代表身後人不說。當即一個看上去也頗有些資曆的年輕人發出一聲冷笑,以手扶住刀柄,立于徐亦遊身後,不冷不熱地開口:

“常言道,吃一塹長一智。東山門主因其性情所出轶事頗多,卻依舊不長記性,也真是讓我等佩服。”

“這是我師弟,不是你師弟,”雲婳婉道,“他是什麼性情,自然不需外人費心。”

振鹭山出了名的護短,除了原則性的問題,基本上對外都是毫不松口,奈何他們家高手雲集、實力驚人,别人也拿他們沒辦法。是以徐亦遊聽到這兒,也隻能是一甩袖子,任誰遇到這種情況、語氣也不會比他更好:

“既然如此,不妨咱們便談談觀微門主的事?雁然門主,我們從一開始可就在和你說這件事,可你左右顧而言其他,就是不肯回答。知曉貴派向來彼此維護,可畢竟人命關天,雁然門主卻便願意這樣維護一個殺人者嗎?”

“你說誰殺人?”

祝鳴妤忽的道。她此前一直保持着沉默的本性,不曾多出一言,此時卻突然道:“萬獸谷是什麼地方,諸位也不是不知道。派一個尚未出師的弟子前往此處,難道不是你們謀殺?”

“我們會讓玄陽去,自然是因為已經提前考察好。”徐亦遊加重了語氣,“他能去。”

“萬獸谷是個什麼地方,前輩比我們都更清楚,别說是姜玄陽這樣的弟子了,就算是修真界曆經風雨的老人,去這個地方也要多多掂量掂量。這便是貴派說的‘他能去’?”

一派寂靜中,倏地一個聲音橫空出世。徐亦遊皺眉一望,卻見是一個陌生的年輕弟子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此人過于陌生,徐亦遊從來沒見過他,便又以為是什麼不知天高地厚的弟子,不由斥道:

“我和你們長輩說話,你一個弟子插什麼嘴?當真是不知禮數!”

“若你知道我是誰,便不會說出這種話了。”這弟子先沖着雲婳婉一點頭,簡單行了個禮,這才淡淡将目光轉回來,平靜地盯着他,“我是觀微門下二弟子廖岑寒,我師尊和大師兄的确不在山上,若你有什麼問題,也隻能問我。你說我夠不夠格站于此處?”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廖岑寒。他被葉雲盞火急火燎帶來,立于人群中觀察已許久,明白這群人若是看不着觀微門的人絕不善罷甘休。一聽祝鳴妤都忍不住開口了,便知道再不出來恐怕真要打起來,他若是不知道還好,既然都在這裡了,就絕沒有叫他人替他擔責任一說。

雖然這“責任”怎麼看也不該落到他的頭上,但畢竟是敗于觀微門下,一把手和二把手都不在,能出來說兩句話的不就隻有他?

雲婳婉雖然知道他來了,卻沒想到他出來的這樣突然,微微皺眉。但随即,廖岑寒便從懷中摸出一樣東西來,朝徐亦遊擲去。幾個弟子一驚,立即長刀出鞘,其中一個反應極快,刀鋒隻一閃,便一刀劈到這東西上,登時所有人都幾乎還沒看清這到底是什麼,一道刀氣咆哮破開裂痕,便聞一陣山崩海嘯似的巨響,玉佩憑然綻開一束金茫,化作一道劍鋒驟然刺開山門薄雲,當胸便是一撕,幸有一刀乍然一橫,與此劍鋒铮然一碰,火花攜卷塵土碎雪當頭落下,其聲不由令人頭皮發麻。

“雲婳婉!”

煙塵散盡後,方見得是徐亦遊出手。身後的弟子還保持着出刀的姿勢,被眼前的一切驚得嘴微微張着。好半天才後退兩步,軟了腿。而那被摔在地上的赫然是一塊玉佩,凜然無傷痕,依舊平靜地躺在地面,甚至經此一擲,連碎裂都不曾有。饒是徐亦遊出刀速度如此之快,手臂上卻依舊還是被留上了一道傷痕,淅淅瀝瀝向下滴着血。他瞪着眼睛,怒火燒灼了眉頭,狠狠地瞪向雲婳婉:

“證據在此,還有什麼可說?”

廖岑寒道:“前輩不妨将它拿起來看看。”

徐亦遊的怒火随即轉向他:“無理豎子!殺我一弟子不夠,竟還敢有所圖謀!”

“有沒有圖謀,晚輩不知道,”廖岑寒淡淡道,“但我隻把話放在這裡,這便是一塊玉佩而已。弟子不敢觸碰,自是有情可原,可若前輩也不敢拾起,那便休怪叫人看輕才是。”

廖岑寒一手道德綁架玩得漂亮,徐亦遊臉都綠了。他撿也不是,不撿也不是,可突然兩邊的目光全都齊刷刷落到了自己身上,前有追兵後有阻截,面子到底比自身安危重要,瞪了廖岑寒一眼,深吸一口氣,咬着牙從地上拿起這塊玉佩,另一隻手緊握着刀柄,尚未回鞘,掌中已隐隐有靈流轉動,似乎随時準備出招。

然而此物躺在掌心,依舊瑩然如羊脂,沒有任何躁動意味。徐亦遊眉頭一皺,掌中靈流大放,整隻玉佩已經充斥了他身上的靈息,可别說像方才那樣突然暴起了,連個裂縫都不曾有過,依舊安安穩穩,不曾有異。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廖岑寒道:“前輩想聽什麼?”

徐亦遊氣得眼球都要跳出來:“我若是知道,還需要聽你講?”

“晚輩自然是有充足理由,隻是說了也怕前輩不信,”廖岑寒冷笑一聲,“畢竟此前雁然師叔和東山師叔都曾說過無數次,此事與我師尊無關,可前輩不也照樣不相信麼?”

“前輩方才也見了,這塊玉佩隻有當受到攻擊的時候才會反擊。但是若誰将它佩在身上,就算是怎樣為它灌輸靈流,它也不會将劍鋒對向拿着它的人,若無人攻擊,那将它佩戴身上便絕對安全。”

“當日我師尊給姜少俠的便是這塊玉佩。經由過姜少俠之手,前輩若是不信大可一探究竟,看看上面是否沾了姜少俠的靈流。”廖岑寒道,“因而這本便是救人的物什,可以在突遇襲擊而無所反應時保下一條命。我師尊本便是好意,且在臨行前千叮咛萬囑咐姜少俠将此玉一定佩在身上,關鍵時刻可救他一命。前輩如今帶着人氣勢洶洶上山、叫嚣着要找我師尊要個說法,是否有些太忘恩負義了?”

徐亦遊一時怒不可遏,喝道:“忘恩負義這個詞也是你能說的?我明光派弟子可沒有求着他觀微門主出手相救!再說了,誰知道你們是否已經更換了玉佩?萬一這一塊便不是當日玄陽身上佩戴的呢?”

“我說了不算,自然有人說了算。”

廖岑寒輕輕掀起眼皮,瞥一眼對面。身後緊急傳來腳步聲,便見唐雲意攙着一人走來。此人年紀輕輕,但卻面容烏青、身形消瘦,倚靠着旁邊人的攙扶才能走動,看見他,便掙紮着要拜去:

“見過徐長老……”

徐亦遊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他盯着這人看,臉色像是吞了隻蒼蠅,所幸閱曆還算豐富,知道這時候不能露怯,但還是有一半陰沉臉色未被壓下,活像秋日裡一株沉而不醒的枯萎草梗。

“尹鶴,你——”

尹鶴靠在唐雲意的手臂上,艱難地擡起眼皮。他滿臉都是傷,眉宇青黑,面上青筋血管尚有消退意,明顯是中毒後的症狀。他望着自家長輩,面色複雜,隐隐有凄清意,在徐亦遊再度之前率先說道:

“徐長老,大師兄不幸殒命,的确太過突然……但此事确實與觀微門主無關。那塊玉佩,是救人的,不是殺人的。是大師兄怕我出事,将玉佩交給了我,若非他突然走火入魔,也不會至此地步……”

徐亦遊“你”了半天,什麼也說不出來。仿佛現在發生的一切完全打亂了他的計劃。雲婳婉在廖岑寒現身後便一直在旁關注,随時準備出手,看到唐雲意帶着尹鶴來才松了口氣,不動聲色放了劍柄,冷眼旁觀。

尹鶴在生死線上走了一遭,毒還未完全消淨,現在還把藥當飯吃,喝得眼下烏青濃重,面頰消瘦。險些死過一回,人便老實了,強撐着身子,一五一十将事情給徐亦遊和身後同門都說清楚。期間徐亦遊還懷疑他是否是受了振鹭山的威脅,尹鶴連聲否認,還刻意感謝了祁新雪,說若無回風門主,今日他已不可再站在這裡。說得身前人眉毛一跳一跳,驚疑不定,隻有徐亦遊沉着臉看他,神情間卻已有幾分了然。

“原來是回風門主……”他喃喃着說。

雲婳婉敏銳地捕捉到了他的聲音:“徐長老是什麼意思?”

徐亦遊當即收回神情,正色道:“回風門主醫術高超,我等佩服。如此說來,的确是我派誤會了。我們這便回山禀報掌門,說清楚原委,還觀微門主一個清白。”

此話一出,别說明光派弟子了,就連振鹭山一衆人都傻了眼。唐雲意蒙了半晌,感受到尹鶴在手裡抽抽,才趕緊帶着他要回去。隻是走兩步又突然想起來他的身份,轉身看向徐亦遊道:

“尹少俠餘毒未清,不宜下山。等休養完全後,還請諸位再來振鹭山接人。”

“自然是要留在貴派的。有回風門主在,掌門也放心。”

不出兩三句話,徐亦遊就又換了一副面孔,前一刻還聲色俱厲,下一秒便突然語氣殷切溫和有禮,甚至臉上都帶了淡淡笑容,震得諸位都一時失語,端起了十成十的戒備。雲婳婉也萬萬沒想到他突然就換了口風,不過好在她也不是省油的燈,聽到徐亦遊這麼說,便立即接過他的話柄,拿着刷子和糨糊刷刷刷給他砌了個台階,當即也主動道:

“既然是誤會,那麼咱們彼此間也不必這麼劍拔弩張的。徐長老來一趟不容易,要不要在山上喝杯茶?”

徐亦遊笑容滿面:“不必,不必。本便是我們有錯在先,便不麻煩貴派了。此事的确有内情,也怪我們事先沒了解清楚。既然已經真相大白,那便不多叨擾,畢竟茲事體大,還是要盡快回山同掌門解釋清楚才是。”

“來都來了,總得叫我們振鹭山盡些地主之誼……”

“門主的好意,徐某心領了,隻是實在不巧,若有下次,必然再來拜訪貴派,好好喝一杯茶……”

雲婳婉反映非常迅速,半點沒落下風,那緊抿着唇瓣的嚴肅面容瞬間變得如春風般和煦,唇槍舌劍一轉身便化作繞指春水,噓寒問暖關懷備至,無所不用其極,甚至張羅着還要把徐亦遊一行送下山去。看得兩邊弟子一個個目瞪口呆,明光派弟子臉上更是青一陣白一陣,望着自家突然笑意盈盈溫和知禮的長老又是茫然又是氣急,一個個恨得牙癢癢,頻頻回頭往振鹭山的方向看,但卻因徐亦遊已經幾步跨出去數尺,隻得作罷。其中大抵還有窘迫,不過多數也是不會承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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