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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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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黑虬的栖息地出去,路上便越來越多魔息籠罩,柳輕绮此話果真沒錯。這兒算是蠻荒之地一塊還算富饒的地方,但卻沒有魔物靠近,便隻能說它們在忌憚、或者是恐懼着什麼。

深入到蠻荒之地,方濯才終于知道魔族到底是因何有這樣的底氣、又是為什麼要建立這個式夷教。隻因不能化人的魔族實在太多,地上一粒沙塵似的小蟲也可能是魔蟲,隻能依靠食用含有魔息的碎土為生,而同時,它們卻又是其他魔族的食物,同樣并不強大、而隻能在此處小心翼翼躲避着更強大的魔族攻擊的動植物蟄伏于此,但從它們身上攜帶着的純粹魔息來看,并不能否認它們也是魔族。

一個弱肉強食的地方,若想活下去,要麼自己變成捕食者,要麼便依靠一些更強大的人作為靠山。式夷教便應運而生。教内的能力高低不一,但是不允許私自殘殺。這樣便可以讓一些實力并不是那麼強的魔族的生命得到保障。但是本質的問題卻并沒有解決:

因為式夷教隻允許化形魔族進入。

并且,倘若當真有人——特别是掌權者窮兇極惡,想要發動暴亂、濫殺無辜,這一條“不許私自殘殺”的禁令明顯派不上任何的用場。

“當年樂念身死後,傳聞黑虬族也滅絕了。但是她畢竟繼承了樂九晞的大部分功力,在臨死前散盡魔息,化作一道類似于保護罩的東西遮住了黑虬的栖息之地,其餘魔族都不許靠近、也無法進入。所以這兒目前是最安全的地方。”

方濯道:“那咱們是怎麼進來的?”

“……你師尊我自有辦法。這兒隔牆有耳,不好說,”柳輕绮含混道,“回去再說。”

緊接着,像是怕被方濯追問一樣,他又說道:“不過此事對于魔族來說卻也微妙。當時天碎瓊在魔教内部大搞清洗,不少魔族哀聲怨道,若非樂念與天碎瓊同歸于盡,估計現在很多魔族也已經被她滅族。但問題也在這裡。她對魔族有恩,魔族對黑虬族有敬有愧,從此不允許出入黑虬栖息地,多數魔族也是理解的。但黑虬與天碎瓊的夕蘭族曾經是生活在一起的,她樂念将功力散盡在整個黑虬栖息地,也就沒給其餘的夕蘭族留退路。夕蘭便也就此被滅族。”

語罷,他又歎道:“所以此事在魔教内部也是衆說紛纭。隻就其餘的夕蘭族是否要分擔天碎瓊的罪過一事便有不同的說法。但是無論如何,現在黑虬和夕蘭都已經不存在了。天碎瓊是全天下的罪人,而樂念是魔族聖女,再對兩方進行指摘,也已經沒什麼意義了。”

方濯想想這兩日,的确除了太陽東升西落,他便再沒見到過别的什麼景象,連一聲深山中常有的野獸孤鳴都沒聽見。而走了這半日路程,才隐隐聽到了些,漸漸明白此時是已經慢慢走出庇護地,懵懂地點點頭。

此時已過了正午,太陽将西斜。兩人把該說的都說清了,亂七八糟的東西也給捋順了,柳輕绮便也不再耽誤時間,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帶着他往外走。方濯雖然還為他在枯林裡騙自己的事情耿耿于懷,但也明白現在不是算賬的時候,隻能暫且壓着,一心往前走。隻是走不出幾步,伐檀便在腰間隐隐作響,似在顫抖。

方濯有點分不清它是恐懼還是興奮,但也知道這絕對不是什麼好兆頭。一般能讓刀劍産生共鳴的,要麼說此處有上好的修煉場所,要麼便有極為強大的敵人正在暗中窺視,而很多時候這兩者往往是無法分割的。

果不其然,當伐檀在腰間蠢蠢欲動地跳了第五下時,柳輕绮一伸手,将他攔住了。

“小心。”

“魔族追來了?”

方濯下意識拔劍,卻被柳輕绮按住手腕壓下。雖然沒從柳輕绮口中撬出來在他昏迷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他也清楚這一路走來必然不輕松。看柳輕绮狀态,好像是沒有受傷,隻不過他現在不敢相信這人展現在表面上的任何一點。

柳輕绮沒說話,側耳聽了半晌,眉頭無意識皺起。方濯大氣不敢出一下,隻待他宣判。那手覆蓋在他的手指上,溫熱的手指輕扣着他的指節,敲得方濯一整條胳膊都軟了。如果不是情況不允許,他簡直想要問問柳輕绮是不是故意的,不過好在,很快,他這不合時宜的愛人便松了手,很輕松地說:

“聽錯了。”

“……嗯。”

這一下突然抽走,手背上便又蜻蜓點水似的一涼,心頭也随之一空。方濯擡頭看看他,趁他不注意,偷偷靠近,瞅準目标,狀若無意湊上去,輕輕握住了他的手。

果不其然,柳輕绮渾身一顫,一把甩開了他的手。随即他便意識到自己到底做了什麼,趕緊轉身,方濯看他慌張,便知他要解釋,也不再猶豫,又蹭過去要拉他,手剛碰上的瞬間,柳輕绮又輕輕一擡手指,巧妙地與他擦過,話到了喉頭,也明顯轉了一圈,換成了一句:

“拉拉扯扯也不看個地方?我可沒有心思和你在這兒談情說愛。”

方濯道:“那你怕不怕掌門師叔?”

柳輕绮意識到什麼,要張開的嘴唇也一僵。他的腳步停滞了一下,不過下一刻便被方濯拉住手腕,扯着往前走了兩步。

“邊走邊說,不耽誤時間。”

他想了想,又道:“你不好意思叫掌門師叔看見,所以平常總是遮遮掩掩的。但就算這樣,你還是敢在振鹭山親我。”

“……阿濯。”

沉默半晌後,身後才傳來柳輕绮的聲音。語氣似與以往相同,但短促音節中甚至隐隐可聞其中淡淡哀求意:

“别說了。”

方濯恍若未聞,一邊拉着他的手腕接着往前走,一邊說:“其實怕被誰看到都無所謂。我喜歡你,你喜歡我,咱倆一直在一起,那就可以。這是咱們自己的事情,和其他人都沒有關系。你不是小孩子,我也不是了。沒什麼人可以控制你,你想怎樣就怎樣,師尊……”

他轉過頭,看向柳輕绮,微微一笑,語氣極其溫和:“他能看得到,又怎樣?你早就知道會發生什麼,所以把我帶走了,但是我也早知道他肯定不喜歡我,師尊。但是我做出來什麼事我就絕對不後悔。我喜歡你,就算不應當,我也不後悔。”

方濯拉着他手腕的手愈加的緊了。這回柳輕绮沒有掙開他,兩人之間陷入了一陣心照不宣的、格外寂寥的沉靜。方濯能感到他骨頭堅硬,硌在掌心下像是海邊冰涼的石頭,隻有肌膚溫熱,随着一顆心上上下下地呼吸。

他并沒有掙脫,任由他拉着,事實上,方濯也知道剛才的反應并非他有意,而是顧及着某些難以啟齒的緣由所做出的下意識回避。方濯順着他的手腕輕輕摸下去,兩人的手交握在一起。誰也沒說話,頭頂連聲鳥叫也聽不見,可分明耳邊卻傳來輕微的窸窸窣窣的聲音,他感到有手指輕輕叩開他的指縫,擠了進去。

“你都知道了。”

方濯道:“嗯。是我沒問你。”

柳輕绮笑笑:“我說你怎麼沒問,原來是在這兒等着我呢。”

“我不問,是因為你說得對,我當時也不冷靜,”他稍用了些力氣,握緊柳輕绮的手,“那個時候我要問你,咱們兩個一定吵架。我不想再和你吵架了。”

柳輕绮沒回話。兩人沉默一陣,直至身後傳來一道聲響,像是一聲哼笑。

“這麼了解我?怎麼就要吵架了?”

“你會罵我的。”

“我罵你什麼?”

“你會罵我總愛耍小孩子脾氣,沒事兒就給你添亂,”方濯道,“我早想到了。隻要你一說,我就要生氣,一生氣就要吵架,估計還會吵得特别兇。”

“……”柳輕绮這一下是真的笑開了,因為手指伸在方濯掌心中,突然縮了一下,像是唇邊暈開的一抹笑紋,“你還挺了解我的。”

他說道:“既然知道,又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以為你既然把我叫去,自然會有能用到我的地方,”方濯道,“而你一把我打暈,我就知道你是後悔了。那我更不能就這麼一走了之。我本要做的事就這麼讓你做了,萬一你有危險怎麼辦?”

柳輕绮又沉默一陣,溫聲道:“阿濯,你說得對,我是又後悔了。但我也是怕倘若你同我一起到了蠻荒之地會有危險,其實有的事我自己一個人完成也可以。若當真十分危險,你掌門師叔和傾天師叔都不會讓我去。既然有這樣的決定,就說明我心裡有數。”

“所以,如果咱們一起來,你本也有脫身之法,是嗎?”

柳輕绮不說話了。但方濯知道他不是理虧,而是他也敏銳地認識到了如果再這樣說下去,兩人的确得吵起來。誠然,他确實是考慮不周,就算是當時情況緊急,也不應說都不說一聲就直接把方濯一腳踹開。但他就算能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也不會把全部的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至少他認為自己有一部分是沒錯的。而這一部分,恰巧是方濯會生氣的部分。

方濯也沒說話,隻是拉緊了他的手。遠處隐約有風聲,蠻荒之地像是起了風。這兒比起空無一物隻有雲杉樹的振鹭山尋風崖要更加偏僻荒涼,蠻荒之地竟然是一副寫實畫,路上磕磕絆絆起伏不定,像是野獸弓起脊背,正在腳下歇息。

半天後,柳輕绮才又開口,不過稍稍扭轉了此話題:“那你想要我怎麼辦呢?”

方濯說:“不怎麼辦。從今天起,每天都親我一次。”

他頓了頓,說道:“然後,隔一刻鐘,再親我一次。”

“什麼?”

柳輕绮一下傻了眼。方濯一字一頓地重複道:

“從今天起,每隔一刻鐘,都要親我一次。”

柳輕绮愣了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來。方濯聽着他的笑聲,心情也好了不少,仍在往前走,被他牽着的手卻倏地一個用力,柳輕绮拽着他的胳膊,一把将他摟住,照着嘴唇叭的一下就是一口:

“一刻鐘後記得提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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