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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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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窘迫的不止他們,還有振鹭山。明光派是氣勢洶洶殺得山上來,本想厲聲指責大展宏圖,結果一個時辰都沒到便被自己人主動承認了錯誤,來時如何憤怒,去時就怎麼憋屈。振鹭山自然也好不到哪兒去,一個個的要麼在屋子裡風雅,要麼在被子裡睡大覺,聽聞有人鬧事,急得操着家夥就沖了出來,期間還把對方當靶子噗噗吐口水,眼見着兩邊馬上就打起來了,結果箭在弦上還真叫人一下把弓給掰折,被人指着鼻子罵好一會兒,正欲摩拳擦掌好好打一架時、忽聞兩方重歸于好,劍都沒放下,就得滿含着和善的笑容目送對方下山、甚至還要和諧揮手說拜拜,這換誰不覺得難受?

就這樣,兩邊一個恨得要死,一個憋屈得要命,卻不得不紛紛忍住,在長輩的帶領下不情不願地說了再見,嘴上禮貌,眼神狠得能殺人。徐亦遊帶着人大張旗鼓地來,無聲無息地去,振鹭山諸人也隻得為此稍微爽快些。廖岑寒更是完全傻在原地,沒搞明白到底是為什麼會呈現如此奇觀,還在順氣的君守月也完全沒有料到竟然是這樣的展開,她瞪着眼睛看了半晌,才撓撓頭,後知後覺地說:

“就,就走啦?”

幾人懵然對視一陣,廖岑寒才如夢初醒,哎呀一聲,草草歸劍入鞘,急着去追雲婳婉:“師叔,叫他把玉佩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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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亦遊帶着多名明光派弟子來找茬一事,魏涯山雖然未曾出面,但也第一時間知曉。但正如葉雲盞所說,他不過區區一個明光派長老,自是沒有資格見振鹭山的掌門,故而自始至終他也穩坐釣魚台,隻偶爾派人去問問山門那邊的情況,不曾憂心。

幾個已經能管事的内門弟子帶着人兇神惡煞地去,一頭霧水地回,登時内門上下到處都充斥着有關此事的讨論,以往最木讷腼腆的人在八卦此事上都得了最為伶俐之口齒。雖然最後兩方都算敗興而去,但是經徐亦遊這麼一說,觀微門的變故很快便一傳十十傳百。

此事在德音門裡傳的最兇,樓瀾為山下的事焦頭爛額,天天縮在屋子裡不知道在忙什麼,連自家的弟子都很難見到他。大師姐易甯不會說話,很多事便隻有裴安之代勞,整日忙前忙後,這樣溫和的性格也好幾次想要撂挑子不幹,不過說說歸說說,抱怨歸抱怨,每天頂着張鍋灰似的臉,罵得如何淋漓酣暢也照幹不誤。

整場事故好像很容易便劍拔弩張,似乎在很多節點都已到達了即将刀劍相向的頂端,但每次都莫名停息下來,而且竟然是以一個原本認為最不可能的結果——徐亦遊主動道歉而告終。不過盡管莫名,廖岑寒也不會天真到認為是徐亦遊是真的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并且主動寫保證書,葉雲盞找他,一方面是暫且作為觀微門的門面撐個場子,而另一方面,也隻能說其實他本來也隻是順帶着,葉雲盞先去找的是祁新雪,步履匆匆趕回山門時,經過觀微門,才腳步一轉,走了進來。

他在戰局中能一眼看破破局點,在這樣的小型紛争中自然也能十分敏銳地發覺能夠迅速調轉局勢的關鍵——不是他廖岑寒,也不是那塊玉佩,而是尹鶴。

尹鶴何人?明光派的普通弟子,修真界的無名後輩,說出名字來都不認識的人物,放到人群裡一轉眼便再找不着。這麼一個人,對于明光派有什麼用處?也許對于兩邊來說,連個人質都算不上,就算當真要殺,也掀不起任何風浪。

但除了以上描述之外,他還有一個更重要的身份:

他本應是個死人。

不過弟子到底也隻是個弟子,柳輕绮整出來的爛攤子,觀微門雖然有心,無奈力不足,想插手都不知道究竟從何下手好。于是此事在幾人那兒也不得不隻得告一段落。不過關于如此餘韻,三天之内甚至還在流傳。傳得越來越離譜,還非常聰明地避開了所有能叫觀微門得知的途徑,直到過兩日唐雲意在路上突然又碰上了裴安之,才終于得到機會知道了這些“秘辛”。

“……所以大師兄和姜玄陽在争搶一個小師妹做道侶的謠言到底是從哪裡傳出來的?”

“我也不知道,”裴安之有點頭疼地按按眉心,“反正在我聽說的時候……外門就這麼傳起來了。就屬你們師兄代的那節課的弟子傳得最兇。上次我走在路上,還有人攔着我,問有沒有那師妹的畫像。我說這人可能根本就不存在,他們也不信。”

“我看不是不信,是他們根本就不想信吧。”廖岑寒撇撇嘴。

君守月摸摸下巴,若有所思:“如果是大師兄的話,能傳這種謠言也是不奇怪的。”

唐雲意則一下暴起:“什麼話?就算是真有這個師妹,也沒有他姜玄陽争搶的份兒。肯定選大師兄啊!再說了……”

他說到這兒,頓了頓,和廖岑寒交換了一下眼色。廖岑寒立即了解,兩人擠眉弄眼地互通款曲了一會兒,隻留君守月和裴安之兩個局外人坐在一邊,一頭霧水。

此時幾人對坐。裴安之原本是從外門有事趕回,在路上正好撞見君守月,無獨有偶,再度被她一下拉進觀微門裡。

三人由此才得以聚攏。裴安之撓撓臉,幾雙眼睛一起盯着他,讓他難免有點不好意思,吞吐了半天,才慢吞吞地說:

“你們師兄和姜少俠不是素來有矛盾麼……内門裡難免有多嘴的,往外一傳,早就有傳歪的迹象。在這檔子事出來之前,就已經有人聲稱他倆有情仇……傳聞當日英雄擂明光派一直有個小姑娘盯着方濯看,現在這傳聞裡的女主角就是她,不過到底是不是真的,也不清楚,你們問我我也沒法給你們答案。”

“那肯定給不出來啊,誰沒事兒盯着他看?變态?”

“你不能就這麼斷定人家是怎麼想的,”廖岑寒聳聳肩膀,“他進内門之前,桃花斷過嗎?還不是進了觀微門、被師尊給壓榨得幾天出不了門,才慢慢沒人想他了嗎?”

他們幾個在那聊天,君守月的臉色卻有點不好看。裴安之一口一個姜玄陽的師妹,便如輕輕一指,挑着她心頭那根筋跳動着難受。她總想到與姜玄陽見的那最後一面,那時,姜玄陽分明提到了淩弦殺死了他的一個師妹。其實她無法斷定這個傳聞中的女主角是否就是姜玄陽的那個師妹,但是兩方相結合,就讓她渾身難受,坐立不安。盡管已經過去多日,但這突然的死訊還是總令她感到不适,乃至于與中所有牽連的一切,都化作一陣寒風,吹得膚冷骨透,本不恐懼,卻總莫名打個寒顫。

她一邊豎着耳朵聽,一邊少有的陷入沉默。裴安之又慢吞吞地把外門有關方濯的所有傳聞都給講了一遍,從有關那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小師妹的謠言到方濯自身,在聽到有人說方濯傷害了姜玄陽的感情的時候廖岑寒終于受不了了,擡手叫停。

“其實有時候也不用這麼詳細,”他虛弱地說,“而且我師兄絕對不會傷害别人的感情,要傷害也是被人傷害他的感情。”

唐雲意突然變得非常緊張,連續看他好幾眼:“有人傷害他的感情嗎?”

廖岑寒想了想說:“你上次把他最喜歡的那支筆給摔斷了算嗎?”

“那我罪無可赦啊。”唐雲意苦惱地一皺臉。

觀微門下的三個弟子紛紛表示再聽不下方濯這卓越詭谲“情史”了,裴安之的臉色也像是吞了一口墨,新奇而又無奈,連續解釋幾句不是他自己非要來惡心人的,而是君守月禦聘,又吓得君守月趕緊澄清自己絕無害人之心,亂七八糟折騰了半天,順便應邀過來給他們一拳的裴安之便趕緊找了個借口抽身離去,君守月被吓暈過去的兩個師兄威脅得沒有辦法,連送都沒送裴安之一下,以此來證明自己決計是清白無辜的,并非想要一同惡心惡心他們兩個。

裴安之還有事情要幹,隻是抽空來告知一下外門謠言,走得很快。三人望着他的背影,沒來由從中窺得兩分凄清。君守月一手托腮,望着窗外,不知道想些什麼。旁邊唐雲意好像還沒從裴安之剛才講述的恐怖情史故事中走出來,嘟嘟囔囔地說:

“這言論到底從哪兒傳出來的?”

廖岑寒搖搖頭:“他倆再不回來,估計外門就能傳出來私奔傳聞了。”

君守月原本還在那發呆,聽到這句話倒是莫名回了點神,轉過頭來:“不至于吧,誰會編排師父和徒弟啊?”

聽聞此語,廖岑寒和唐雲意迅速對視一眼,眼神中劃過一絲隻有對方知道的狡黠和窘迫,卻紛紛十分默契地搖頭,沒說話,但也沒否認。君守月不疑有他,隻當他倆不敢對此發表言論,頗為鄙夷地看了他倆一眼,擡手翻過桌上堆積着的卷軸,手指輕飄飄拂過邊角,半晌,歎了口氣。

她頗為惆怅地說:“師尊不回來,大師兄也不回來,師姐忙得不行,阿笙不知為何也不怎麼往山裡寫信了,每日便隻有陪着二師兄看這些亂七八糟的卷軸,生活可真無趣。”

她這麼一說,倒是叫人終于得以正視此問題。三人對視一眼,唐雲意率先移開了目光,說:

“也是,都七日了,怎麼還沒有回來?他倆又偷偷瞞着咱們跑出去玩了?”

“那不可能,大師兄的錢袋子還被他丢在床頭呢,”廖岑寒道,“傾天師叔不也沒回來?”

“他不回來,可能是有任務。師尊不回來幹嘛?掌門師叔能把什麼交給他?”

“這不是——”

話至一半,無語凝噎。急切要給師尊正名的君守月站起來了一半,聲音戛然而止,跟隻鹌鹑似的在那半蹲了數久,方才腿一軟,一屁股又坐回去,拖着額頭,神色遺憾而充滿哀傷,深深地歎了口氣。

“你說得對,”她惆怅地說,“除了随便跑着玩,掌門師叔能給他什麼任務?”

“那、那你不能這麼說,”她放棄了,唐雲意還在試圖給師尊和師兄挽尊,“給他可能不現實,但旁邊還跟着個賢内助呢,那就不一樣了。說不定便有什麼咱們不知道的,天知地知你不知我不知,那麼世界上便不會再有人知,這樣才最安全,比如偷偷地把山下的那隻天天叨人的大鵝給帶上山進行思想教育之類的……”

他這麼說着,嘴巴一張一合,滔滔不絕。旁邊人也聽着,不約而同沉默歪頭看他,似是半信半疑,又好像在極度清醒的情況下着力完成一場對自我的欺騙。唐雲意愈說,心便愈沉,最後聲音減小許多,愈加惴惴。他眼神飄忽,刻意控制着自己一提到柳輕绮時便總會變得莫名心虛的不定心境,藏在桌下的手悄悄掐了一把自己的右手腕,扼住穴位簡單抑住右臂輕微的疼痛,低聲歎道:

“但無論如何,還是快些回來吧——”

手指已經緊緊貼入肌膚,再多一份力似乎便能觸及内裡森森白骨。青年時期的骨頭仍像一面牆似的那樣硬,硌得他手指疼。這像是被石頭猛地砸了一下手指的不适感令唐雲意輕輕皺了皺眉,不過意識到面部表情将有改變的瞬間,他便低了頭,讓頭發稍稍遮住神情,避開一直在盯着他看的君守月的眼。

君守月總在做事上缺些謹慎。她原本一直望着唐雲意,細細認真地聽他說話,可卻就在那時閃了一下目光看向窗外,正巧與三師兄面容上的異色擦肩而過。轉過頭時,雖然也覺得有些奇怪,但到底出于在本場的自信而使得她對于唐雲意異狀的關注不過一掃而過,這黑曜石似的眼睛自身上掠過的瞬間,唐雲意的手便不自覺地握緊了,在這黑夜一般的目光終于為雲霞所遮掩時,他渾渾噩噩低頭一看,方見得手腕上留了半張指印,腕骨上更是悄悄伏起身子,卻是懵然而不自知。

他這邊對于同門來說的莫名的惶恐未消,那邊卻吵吵鬧鬧沒個安生時候。明光派的帶着人剛走,天山劍派那邊便又送來了拜帖,說天山劍派忽有新變故,不過飛書怕不靠譜,決定派柳澤槐親自前來商讨。

隻要知道柳澤槐是誰的人,一聽到這個名字便知曉天山劍派絕對不是為了商讨變故,而是為了傳達某些訊息。如此,魏涯山便不能再和對待明光派的态度一樣裝不認識了,親自相迎,到了才知道,柳澤槐不是自己來的,還帶了個“不速之客”。

林樊向來是最為知禮之人,若沒有柳澤槐給他命令,他也不會多往前走一步。是以幾個熟人瞧見他,先沖他笑了笑,他也隻是抿抿嘴,點頭以示回應,手上半分不松,眼睛一轉也不轉地看顧着一人,見其衣衫樸素,神色疲憊,赫然是裴重魄。

振鹭山幾個年輕輩的弟子都沒見過他,見此人身上雖也算幹淨,但明顯虛弱倦怠,眼睛下的烏青遮也遮不住,又被林樊綁着,明顯不是天山劍派的人。幾雙眼睛好奇地盯住了他,自然也有人隐隐從中察覺某種态勢,猜到了這人來訪的目的。

既然兩邊都熟,便也不用虛與委蛇。隻是象征性地噓寒問暖一下,完全不需要這道工序的柳澤槐便沖着魏涯山簡單一拱手,笑道:

“早便聽聞貴派竟将枯榮堂副堂主帶回了山,天山劍派深感佩服。無以為賀,隻能叫在下略備薄禮,副堂主是松不了口了,不過倒可以看看能不能再給裴先生一次機會。”

魏涯山不動聲色,微微一笑:“能抓到他,也是機緣巧合。”他瞥了一眼裴重魄,見此人被封住了穴道,說也說不出,看也看不見,隻能随着人無聲往裡走,登時知曉了大半,借着将柳澤槐引入骁瀾殿的功夫,低聲問道:

“到底怎樣?”

柳澤槐道:“魏掌門問的是誰?”

兩人對視一眼,目光交彙之間,魏涯山已了然。他那副也許自己都意識不到的略顯緊張的神色終于得以緩解,瞧見柳澤槐唇邊一抹神秘微笑,他長出一口氣,輕輕笑了一下,總算露出了自打幾人離山後的第一個真正算得上“輕松”的神情:

“走,小青侯,咱們進屋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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