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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怎麼練劍好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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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濯的胳膊養了兩三天,便褪去了疼痛,重新生龍活虎起來。而也正如他所說,這種傷根本不算什麼,頂多就是有點影響吃飯寫字,真當用劍的時候,他倒是又像是忘了疼痛,一往直前。葉雲盞往觀微門跑了好幾次,還沉浸在“險些把師侄胳膊給打斷”的陰影中,可巧幾乎他每次來,方濯的屋子裡都有人。

其他還好,隻是普通師兄弟,他便當頭一腳踹進去,大大咧咧地一把攬過方濯,笑嘻嘻地問他今日感覺如何。可若是柳輕绮在便完全不是這樣了,他欺軟怕硬第一等人物,抱着胳膊瑟瑟縮縮地等在外面,好不可憐,得等到柳輕绮老神在在地從裡頭跨出來了,給他一眼,他才敢站起身來,嗫嚅道:

“師兄。”

柳輕绮看他這樣,也又好笑又無奈:“在這兒站着幹嘛?來了就進去,你師兄又不是閻王。”

葉雲盞從不小心傷到方濯後便一直垂頭喪氣:“我,我這不是怕你……”

話音至此,便漸漸隐入塵埃,頭也越說越低,深深地埋下去。柳輕绮看着他,頗為無奈地嗤笑一聲。他歎口氣,拍拍葉雲盞的肩膀,示意他進去。但步子還沒跨出去,便突然聽到葉雲盞在身後開了口。

“師兄。”

葉雲盞說。聲音挺清晰,似乎也挺平靜,但柳輕绮也依舊隻當他委屈:“放心吧,不怪你。阿濯都不怪你。”

他聲音溫和,語調已平下,聽不出有任何怒意。葉雲盞深吸一口氣,勉強笑了笑,說出來的話卻是與他的笑容完全不符的。

他輕聲說:“師兄,你真的挺寵愛他的。”

柳輕绮腳步一頓。葉雲盞聲音很輕,像是從遠方傳來的一陣風,這對于以往常常咋咋呼呼的他來說甚至是一次難得的新奇體驗:“我知道你人好,你對誰都好。我以前受傷的時候你也會這樣守着我、照顧我,那時候我便感覺你就是我最好的師兄,是我最親近的親人。”

“但是你那樣好,我也從來沒見過,你對傷到我的人露出那種眼神。”

葉雲盞摸摸鼻子,不好意思似的笑了一聲,但再擡頭時,眼神便已有了些許詭谲的微秘,還有些淡淡的惆怅:“我承認,這些事是我做得不好,也是我做得不對。當時叫阿濯替我試陣,是因為真的在整個内門找不出第二個了。他實力強,身手漂亮,臨場應變能力在全山也排得上前三,而且我對他的具體能力也相對了解更多一些,故而,他便是最好的選擇。”

“但當時由于我的疏忽,讓阿濯走火入魔,這我也很愧疚。當時我看到他那種情形,我非常害怕,還好有你在一邊,才沒讓我闖下大禍。”

“可師兄你知道我後來為什麼沒有跟着你把阿濯送回觀微門嗎?”

柳輕绮掀起眼皮,靠在門上,默不作聲地看他。葉雲盞說:“因為我害怕。我怕死了。師兄咱倆認識二十幾年,你從來沒有用那種眼神看過我,那是第一次。”

“而前兩天,是第二次。”

葉雲盞輕笑一聲,目光投遞到他的臉上,輕輕動一動,便變得有些悠遠。

“我知道如果我跟你解釋這件事情其實并非我所願,你也會相信。甚至我不說你都會明白,我知道你不怪我,因為那隻是個意外。”

“但我當時真的很害怕。我總感覺我過去了就要被你砍成兩半。師兄,後來安之和易甯不敢當着你的面來找阿濯也是因為一樣,他們來找過我,說根本就不敢見你,因為感覺你仍在怪他們,并且看起來一點解釋也不聽。”

“你是這樣的人嗎師兄?你肯定不是,”葉雲盞笑了,“但當時所有人都認為你是。師兄,你真的有變化。”

柳輕绮微微一笑:“這變化若是好的,我便認了。”

“自然是好的,”葉雲盞說,“這小子招人喜歡,你傾向他……哼,那自然。不過我更清楚你,師兄。”

兩人四目相對。葉雲盞神色平靜,但眼神已微微有些動蕩。他輕低着眉頭,唇角卻勾上一抹笑意,像暖春時山腳回溫的泉水,卷過寒冬的末尾,在村落盡頭似小山般攀起,又被春風拂落:

“你能帶着他趕這麼久的路,我知道你辛苦。師兄我幫不上你,在你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我也不在身邊,我挺愧疚的師兄,但我也不能做什麼,也就隻好在現在跟你說——”

“歡迎回家。”

葉雲盞蓦地一笑。

“外面總沒有家裡好,好不容易回來了,就别走了,成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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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輕绮明白葉雲盞在說什麼。雖然他驢唇不對馬嘴,前後邏輯也像是被生生塞了三口饅頭那樣噎得慌,但他明白,且非常明白。

葉雲盞對他的怕是方方面面的。他怕他怪罪上自己,也怕他誤解自己的意思,同時還害怕他在外面遭到危險,也怕他再也回不來。

而這樣的恐懼告訴方濯,他或許會表示理解,但絕對不能感同身受。

也許曾經如此般走出山門便可能再也無法回來的日子過得太多了,竟在多年後又令在座諸人受到了反噬。柳輕绮自然不可能再也不下山,也當然沒有“回來了就不再走了”一說,但他明白葉雲盞是什麼意思。

他能帶着方濯跑這麼遠的路,甚至可以拖着一個人還能在數人追殺中活下來,那便說明,他有活着的能力,也有活着的資本。

葉雲盞是在暗暗提點他。也在悄悄提醒他正視,他這樣拼死地殺出重圍,到底是為了什麼?

柳輕绮沒給他什麼回應。他明白,但習慣了裝傻。所幸葉雲盞也習慣了他裝傻,如果真的從他口中聽到什麼誓言,說不定他也會吓得半途就厥過去,縮頭縮腦地進了觀微門,一見到方濯就本性暴露,啪一下拍上他的後背,差點給人把膽汁拍出來。

方濯沒什麼大事,胳膊脫臼了,養兩三天就不疼了。幾天後照樣活蹦亂跳,比沒傷的時候還要活躍,動作一能暢通無阻了,便一下子跳起來,操着劍跑到東山門去,好巧不巧在門口碰上了淩香綿。

此事也是值得一品的。方濯這麼火急火燎地趕來就是怕他走了,而到了一看,卻見此人躺在一隻躺椅上,正靠在門口老神在在地曬太陽。

臉上依舊是那張皺皺巴巴的糙漢臉,胡子茂密如草木,拔一把下來都能塞竈台裡充當茅草,翹着二郎腿躺在躺椅上,仰面晃個不停,還一個勁兒地哼歌,唱得還挺好聽,聽着他的小曲兒,完全想不到發出這動靜的竟然長這樣。

他沒刻意隐藏自己的身形,方濯老遠就看見了他,不由緩了腳步。淩香綿閉着眼睛,晃來晃去,聲音卻帶着笑傳來:

“你來得正好,我正準備走。”

方濯也不再猶豫,兩步走到淩香綿面前,撲通一聲跪下,沖着他幹脆行一禮,低頭道:

“弟子方濯,鬥膽請師公在離山前傳授劍招!”

淩香綿依舊沒掀眼皮,手指卻落在扶手上輕輕扣了扣,笑道:“我有什麼可教?我可沒得教,你是觀微門下的弟子,卻要來學習東山劍法,此事是否合理?”

方濯道:“弟子并不求師公傳授東山劍法,而隻求師公願意指點一二。”

“這種事,誰都能做,現在的靈台傾天雁然,乃至你師尊,”淩香綿頓一頓,“或者葉雲盞,他也勉強可以吧。能做你師父的海了去了,随便抓一個便是。不必非得是我。”

“山上的确很多高手,其境界也是弟子一生所難及的。但複道劍隻有一個,且此生也隻能有一個。”

方濯跪在地上,說到這兒卻擡起頭看他,不出意料正對上淩香綿的目光,這人從躺椅上撐起了一點,有些意外地看向他。方濯也不含糊,見淩香綿轉頭,便當即抓住機會,膝行兩步上前,道:

“師公也知道弟子現今身上發生的變化,若要遺忘,恕難從命。這是弟子的命運,弟子一生便都與它綁在一起,既然成了我的一部分,它就必須派上用場。”

“弟子希望沒有機會能用到魔息,但若當真有不可轉圜之境地需要它來解圍,弟子也希望它可以成為一把劍,而不是一根派不上任何用處的草。”方濯以手伏地,深深一拜,沉聲道,“師公曾多與魔族纏鬥,斬殺魔族多人,自然也更了解如何與魔息對抗,也更了解魔族如何運用魔息。弟子如今在此懇請師公垂憐,教予弟子一招兩招,不至讓弟子日後再如此手足無措,不至再讓師尊為弟子如此拼命,弟子便已滿足了。”

“弟子所求隻此一事,懇請師公成全!”

語罷,額頭重重磕到地上,長跪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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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複道劍”令狐千眠的名号極重,隻是從口中輕飄飄吐出來,砸到地上都是一個深坑。長天關的傳說現在還在修真界流傳,隻不過令狐千眠已經不知何時消失在江湖中,淩香綿的名号也并不那麼響亮,隻因令狐千眠真的太喜歡換名字了,他隻是這幾年的這幾日裡叫淩香綿,很有可能再過幾日他就要叫“胡翠翠”之類,一切隻看他的心情,如果有人想要追求他,便也隻能默默祈禱他的審美不會進一步變得更接地氣。

他的名字是飄忽的,人是如山般從未離開修真界的,隻可惜若他願意,人張着眼睛也看不見他的身形,豎着耳朵也聽不清他的言語,當然隻能由着他扛着劍哈哈大笑擦肩而過,待到恍然回頭時,滿眼卻隻有白雲青山,人影隐入鏡中,倒映出整個世界的影子,讓人分不清虛實。

唯有這柄“複道劍”,在當年對戰陸壬子時被攔腰折斷,後又送回鑄劍堂修複,光亮一新,了卻了這段遺憾。複道劍劍如其名,在淩香綿手中發揮了最大的功效,足以回複當年劍道之最輝煌,一劍驚天地,隻消輕輕一劈,便仿佛有開山裂水之能。

但傳說裡的人物,再如何傳說,傳說外的人也并不知道他到底多強。方濯對他的實力全然無知,僅從那傳聞裡的“三日血海”中窺得一番複道劍曾經的風姿,肯定沒有自己真正對上時要感知得更為明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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