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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黏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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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輕绮道:“瞧你這話說的,我幾時不記得?”

“你自然都記得,是我總疑心害怕。”

“知道是自己疑心,便不要想了,”柳輕绮拍拍他的背,“哪有那麼多怪事?隻要不是石頭砸着頭,叫我失憶了,我一定記得你。”

“一定記得我?”方濯意有所指地重複。柳輕绮道:“一定記得你,一定記得你。”

得到他連聲許諾,方濯似乎這才平靜一點。可憐柳輕绮見好像把他哄好了,嘴巴就又一時沒堵上,心想氣氛到了不如就開個玩笑,也沒怎麼過腦,張口便道:

“放心,就算是我死了,到黃泉了,我也得跟孟婆說,人間還有個徒弟等着我呢,我不能喝——”

方濯猛地一下擡起頭。柳輕绮的手原本搭在他的後背,有一搭沒一搭地拍,被這突然的起身吓了一跳,手臂也順着滑落下去,餘下的聲音自然難出口,便這樣生生堵在嗓子裡了。

方濯不說話,一雙眼睛靜靜地盯着他。柳輕绮以前從不害怕人的直視,但現在,他開始瑟縮。這是他第一次被人盯得有點害怕了,還是一個似乎永遠也不會帶給他“恐慌”的小徒弟。方濯的目光很平靜,又或者說,有點冷。那不是玩笑所應有的眼神,裝都裝不出來。

柳輕绮當機立斷,立即讨饒:“我錯了,我說了不該說的話,開了不該開的玩笑,阿濯,别和我生氣,以後不會了。”

饒是方濯再難言的心意、再大的火氣,撞上柳輕绮這一遇到大事就立即下跪道歉的态度,也得瞬間偃旗息鼓。他的心思本來就微妙,說要發火,絕對不算,但如果就這樣随便蓋過去了,他也心口郁結,一口氣咽不下去,直徘徊在喉頭。

方濯神色複雜地看着他,直看得自己眉眼松弛、眼神重歸無奈。柳輕绮自知理虧,多怕他生氣,無聲無息地觀察着他的神色終于似乎歸于正常,才松了口氣,撐起上半身,胡亂往他頭上揉了一把,含混道:“不說了,以後再也不說了。”

“以後再也不說了?”

“不說了,不說了,”柳輕绮嘀咕,“明明我才是長輩,結果搞得你多厲害似的。”

“你自然可以,不過說這話總是不安心的。”

聽到了自己想聽到的承諾,甭管真心還是假意,至少這話這麼說了,方濯的目光便重新溫順下來。他撫過身下人的側頸,指尖跳動着的脈搏才終于讓他平靜。他輕聲說:“若真有那一日,我一定死你前面,至少在路上,是我等你而不是你等我。”

柳輕绮總算明白自己剛才開那個不着調的玩笑時方濯為何突然産生這麼大的反應了。他們兩個都是剛剛經曆了生死的人,誰受得了這樣的刺激?自己說和聽别人說的感覺大相徑庭。他自己以此事來做一個話題時,說得輕松自在、如魚得水,可聽方濯一說,心立馬就揪了起來。人仿佛回到不久前剛經曆的一場逃難,當方濯倚靠在他的肩上、幾乎已經沒有氣的時候,他難道不害怕?他自诩生命已經成了“身外之物”,任誰拿去他都不在乎,可當一條命成了另一條命的依托,他不得不為了它去奔波、反擊的時候,他又何其虔誠而焦灼地希望上天放自己一命,讓他活着、好再去将另一人救出火海?

有這樣一個給了他拼命機會的人在側,在終于隐隐再度令他似乎找回了生命的意義。柳輕绮聽着他這句話,心頭怦怦直跳,卻好似被澆了一盆冷水,立即沉寂下來。

柳輕绮閉上眼,似有萬千思緒在腦中翻滾,但被他強壓了下去。方濯不知他為何閉眼,黏黏糊糊地還想再說什麼,柳輕绮便趁方濯不備,猛地一發力,順勢翻身将他壓在自己身下,手二話不說便往下抓了一把,手腕非常毒辣,一把便握住了目标。

方濯眼睛瞪得溜圓,人随着他的動作啪地一僵。旋即他整個人就好像被蒸熟一般,雙腿猶猶豫豫地往外一踢,驚恐地看他:“你幹什麼?”

柳輕绮說:“我明白你什麼意思了,方濯,但是再敢報複我,以後我就次次抓着不讓你出來,明白嗎?”

方濯叫道:“明明是你先——”

柳輕绮也不理他,空出兩手來就要解他的腰封,吓得方濯忙一把按住他的手:“好,好,我答應你!真别,師尊,我就是來玩玩,我沒想做什麼的!就像你說的,這是别人家!”

柳輕绮冷酷地說:“我和柳澤槐是好兄弟,他家就是我家。”

“剛剛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剛剛是剛剛,現在是現在。休想拿過去來綁架我!”

方濯左思右想完全搞不明白到底是什麼讓明明完全占據了主導權的他突然又喪失了所有尊嚴。他倒是想,但不想在柳澤槐家這麼做,且不論他們的關系是否能夠這麼快就被柳澤槐知道,就說在别人家幹事兒這種事情——若他真敢這麼做,方濯的道德都會一巴掌給他扇暈,再附帶兩腳,再剁吧剁吧直接拖出去喂豬。

他實在不敢讓柳輕绮發瘋,死死拽着腰封不讓他扯,結果在争執間被柳輕绮一把按住臉,對着嘴唇狠狠咬了一口,随即起身,居高臨下地看着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下了榻,老神在在地去喝茶。

方濯拽着衣服,連滾帶爬地起來,慌忙整理衣服的樣子像是被誰按着好一番非禮。他手都在抖,可那玩意兒卻不如他所願,這一番折騰早就有點冒頭了,想到自己偷雞不成反蝕把米,氣得胃疼,忍不住控訴他:

“你才是那個流氓!”

“是啊,是啊,我是。”柳輕绮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盡管夜已深了,他卻半點睡意沒有,鬧得渴了便跳下來喝茶,這回倒是顧及到徒弟的感受了,興緻勃勃為他也倒了一杯,誠摯邀請道:

“來,阿濯。要不要和流氓喝杯交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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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輕绮敢在無人的房間逗他,敢在無人的角落逗他。但卻不敢在魏涯山面前逗他。

翌日,振鹭山來接他們的人到了柳府之後,柳輕绮便躲在方濯身後不敢出來,手把着他的肩膀,一個勁兒地把他往前推,嘴裡還嘟囔着:

“你來幫我擋擋,千萬别叫新雪師姐看到我肚子上的傷,千萬别……”

方濯哪敢見他們?正因為都是自家人,所以異狀突起這般,他連面對都不敢面對。兩人的膽子登時縮到了一粒黃豆大小。方濯看着魏涯山就發憷,更何況,旁邊還又站了個閻王——連解淮也來了,估計是魏涯山害怕路上出事,決定帶着這位冷面戰神。而解淮來,或是祁新雪來,方濯都可以理解。一個負責保護,一個負責療傷,分工明确,搭配合理。但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魏涯山竟然也來了。

振鹭山的掌門竟然也親自來了。

掌門一來,這場面便不是一個柳澤槐便能鎮得住的了。此前信上隻說來解淮和祁新雪,絲毫沒提魏涯山,柳澤槐一見,便要請魏涯山上山,同時還要林樊去通知掌門。魏涯山卻笑笑,攔了他,說不必。又說自己隻是以一個兄長的身份來的,若是要拜請天山劍派,必然會下拜帖。今日他不是魏掌門,隻是觀微門主的大師兄。師兄來接師弟,不必叨擾掌門。

魏涯山說:“辛苦小青侯這幾日了。收留我振鹭山兩名弟子數日,想必小青侯也頂了不少壓力,實在辛苦,請受魏某一拜。”

說着便深深拜下去。柳澤槐忙要去扶他:“不必,不必!我和門主是故交,幫幫忙,應該的。”

“此事非同小可,而關乎我振鹭山兩名弟子安危,”魏涯山道,“此後小青侯與天山劍派若有何事,我振鹭山必然全力相幫。”

在江湖上,以個人名義與另一人或門派結下如此誓約并不少見,可頂上全門派的名聲,但為一人、或是一個宗門而許下這樣的諾言,由于牽扯甚廣,故而不敢輕易便立誓,是以幾乎很難見到,如今卻又從魏涯山口中落了下來。

柳澤槐突受此大誓,自己不敢應聲,隻能說些套話,含混略略而過。魏涯山也知道叫柳澤槐拍闆這些事就是難為他,寒暄幾句,便不再多言語,隻問道:

“觀微和方濯呢?”

柳輕绮挺直腰、挺直背,看上去問心無愧,但卻一直偷偷躲在方濯身後。盡管此時庭院裡已經沒什麼人,柳澤槐多會察言觀色,早就将人撤下去了,他卻也惶恐萬分,明知以魏涯山的實力一下子就能看出自己身上的異狀,隐瞞是沒有用的,但卻還是下意識地轉動了一□□内氣息,于事無補地将魔息又往經脈内部藏了藏,方才慢吞吞地走到他面前,擡眼看都不敢看一下,當即便要跪。

卻被一雙溫暖的手扶住了。擡頭一看,魏涯山面容平靜,雖有疲憊,但卻雙眼含笑,手上輕輕一用力,方濯便被一股力量扶正,随之一隻手落到他的側頸,順着摸到肩膀,輕輕拍了拍。

“臭小子,可把我們擔心死了。”

方濯被他摸過的地方泛起一陣火熱,像是被太陽曬起了皮,直竄到他的心裡去。這是魏涯山第一次在他與他坦白之後對他這般微笑,語氣也終于回歸了往日親昵,這幾乎讓他鼻頭一酸。終于,對家的無限眷戀再度卷上心頭,他短促地呼出一口氣,對上魏涯山的眼睛,正要開口說話,卻突然聽到身後嘟嘟囔囔地傳來一句:

“明白,不擔心我是吧。”

對面三個人同時探頭,就連解淮都抱着手臂,仰臉往後多看一眼。魏涯山失笑,示意方濯走開,可每往左或右一步,柳輕绮就黏在他的背後也跟着挪一步。

魏涯山登時了然:“明白了。”他回過頭,沖祁新雪點點頭:“新雪,還得請你在路上檢查檢查輕绮師弟的身子,我看,恐怕現在現狀不容樂觀呢。”

“沒有,沒有,好着呢,”柳輕绮一聽他去看祁新雪,啪地一下就冒出頭來,連忙道,“真沒事,小青侯這兒什麼靈藥沒有,就算是受了什麼傷,也早就好了,不必師姐費心了。”

說着,他偷眼去瞧祁新雪,沖她讨好地笑笑。祁新雪立于解淮身側,甚至個子隻到他的肩膀,氣勢卻凜然,隻瞅了他一眼,便不容置喙:

“你面色虛白,眉間含郁,氣息不穩,是靈力枯竭之相,回去得喝藥。”

柳輕绮道:“沒有,真沒有,師姐……”

魏涯山卻在此時打斷他:“噢,原來還受傷了。”

“……沒有的事。”

控制不住嘴就是這樣的下場。而自此,柳輕绮隻會這樣一句蒼白的解釋,好似他的嘴在方才便已還給人家柳府似的,幕天席地之下,支支吾吾的,竟然一句也說不出來。

他還是不死心,扯扯方濯的袖子,示意他給自己說兩句。方濯回頭看他一眼,眼神頗為堅定鼓舞,分明在說“此事交給我!”,随後堅毅轉身,看向魏涯山,沖他行一禮,铮然道:

“回掌門師叔,師尊為了救我,一路艱難險阻,受了傷又導緻靈力枯竭,回風師叔看得不錯。且請掌門師叔放心,待回山後,弟子一定寸步不離,照顧好師尊,看着他好好喝藥,也不枉師尊将我拖出鬼門關——哎,你踹我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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