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网

繁體版 簡體版
恋上你看书网 > 師尊今天又擺爛了嗎 > 第221章 雞同鴨講!

第221章 雞同鴨講!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懇求還沒說完,後背就被猛地捶了一拳。這一下痛感也是真實的,方濯始料未及,差點咬到自己舌頭,他哼了一聲,随即肩膀被人抵着推開,目視之際,柳輕绮的表情是顯得有些冷淡的。

“哭可以,不要說豬話。”

“我沒有——”

“我沒說過怪你,我也從來沒有怪你,”柳輕绮道,“方濯,如果你對我的了解隻是到這個程度,那麼接下來你别說我也别說,到此為止,我們可以不必再談了。”

誠然,有心人也許會發現,他的這一套話術和柳澤槐對他說的有一定的相似性。事實也是如此,柳輕绮面上看着有些冷淡,其實如果方濯擡手去摸他的胸口,便會聽到那裡怦怦亂跳,緊張得很。他表情緊繃着,心裡早就一塌糊塗,比熬爛了的粥還軟,真正做到了入口即化,雖然想象起來可能有些恐怖。

可惜方濯深陷恐懼,又被他這一反常态的“劃清界限”給吓到,面色一下子慘白。他條件反射般一把抓住柳輕绮的手,好像他立即就要起身離開一樣,也不管自己之前是怎麼說的了,開口便道歉:

“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對不起……”

“……”柳輕绮再心疼他,見他這一反應,也不由得臉上浮現出兩三分無語。這下可好,方濯更慌張了,手指胡亂握來握去,一顆脆弱的心漂泊在雲中,觀察着柳輕绮的神色,随時準備摔成碎片。

“我不是,”他焦急地說,“我隻是——”

最後結局便是,柳輕绮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他不太擅長處理這種“真心慚愧”,也為他人的忏悔與道歉而感到無所适從,自己不會,于是便悄悄偷了柳澤槐的師,把他對自己說的一通話改變了一下,用到了方濯身上。

要放在以往,方濯說不定便能就此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了,兩人一笑而過便算,此後隻當這事兒再也沒發生過。可這也算是他判斷失誤,現在今非昔比,一點小小的神色波動都能讓方濯無比緊張,生怕自己做錯了什麼事、師尊從此就要和自己割席了,他現在受不得刺激,失去了一切辨别玩笑與色厲内荏的能力。

柳輕绮連拖帶拽地把他帶回廂房。此時天色尚早,兩個人做賊似的繞小路跑回屋子,避開了早起練劍的林樊,也避開了那關得死死的柳澤槐的房門,且叫下人不要吭聲,硬是一點消息沒往須得知情者那邊傳,剛拖着這人進屋,方濯的身子便沉沉地壓上來,将他推着往牆邊一退,淚痕還未幹的臉便湊上來,黏黏糊糊地說:

“對不住,我償還你。”

柳輕绮都不知自己到底是被他氣笑還是逗笑的了:“你要怎麼償?”他敲敲他的胸口,“用這兒償?”

“我後半輩子都給你,你救我一命,我的一切以後都是你的,”方濯說,“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剁了去當豬肉賣也行。隻要别不要我啊,師尊。你不能不要我啊。”

“你這話有矛盾啊,我把你剁了賣掉,還怎麼要你?”

方濯忙不疊說:“沒關系,沒關系。死在你手下就行。”

“……”

柳輕绮沉思起來。他把這瑟縮無比慌裡慌張的孩子停到桌旁,沉默着給他倒了一杯茶,又探了一下他的氣息,确信的确已經完全恢複正常後才松手——

但手指卻又被人抓住,攥在掌心,像是要折斷,柳輕绮低一下眼睛,方濯便好似被火燎了一下,慌忙放手,但這撤手的動作又使他不小心打碎了一隻茶杯,啪地一聲像窗外抖落一隻秋蟬,等到熱水濺上小腿時才反應過來,低頭一看,滿眼的瓷片,又是一場小小的禍事。

方濯沉默下來。他神經質般縮手,盯着腳底不動,這清脆的陶瓷碎裂的聲響讓他仿佛猛地清醒過來,幾乎是瞬間便陷入一陣尴尬。

格外的寂靜中,心髒像錘子一樣敲擊着他的胸腔,又快又狠,敲得他骨縫裡都溢滿了淡淡的疼痛,他的手握緊了桌子邊緣,想要站起,卻又恢複了此前那種綿軟無力的态勢,整個人便在柳輕绮面前丢盔棄甲,打回原形。

“對不起,師尊……”他嗫嚅道,“我覺得,我想,我可能……”

他閉上眼睛,像是下定了決心:“我再去睡會兒。”

說着,便扶着桌子站起,跌跌撞撞地往床榻的方向走。但剛踏出一步,身後便傳來了聲音。

“等等。”

咔嗒一聲,是杯底落到木桌上的聲響。随即他聽到他溫柔的聲音終于這般響起:

“阿濯,我不怪你,我也不要你的命,我也不要你償還什麼。你不欠我,我救你,或喜歡你,是我自己情願。”

“我永遠不會因為你到底是誰而對你改變看法……我知道你不會改變你的心意的,從小到大你就是這樣。你體内是否有魔息,魔族的血脈究竟占據多少,我也不在乎。我隻在乎你這個人是不是健康的,你的心是不是好的。後者我從來很笃信,而前者,現在你還活着,并且活得好好的,還會活得越來越好。對我來說便已經足夠了。”

“我在後院裡對你說那句話,不是我的本心。我不知道怎麼面對你才好,所以我說的是柳澤槐前兩日和我說過的話。若這話讓你誤會了,那我和你道歉,我從沒想過和你劃清界限,阿濯,你活着,是最好的,若你死了,今日我也不會坐在這裡,咱們已在黃泉相見。”

“你向來明白你要去做什麼事的,阿濯,我從來不用去告訴你什麼,引導你什麼。你比我更清楚你要怎麼做,也比我更明白你要成為什麼樣的人,你這麼好,我為什麼會嫌棄你?為什麼會要與你割席?從來沒有的事,若我曾在所謂道義上有半分掙紮,我在半路就可以将你殺死。”

“但是我沒有,阿濯。因為我不在乎你的身份,我真的一點也不在乎。”

方濯離他不遠。但這時,他卻覺得腦袋昏昏沉沉,仿佛身處天邊。他溫溫吞吞地轉過身,看到柳輕绮含笑的眼睛。突然,他的腳下絆了一下,幸而扶住桌案才站穩。他的眼眶又開始發酸,喉頭突突的跳,但這回他忍住了。

方濯沒問一句話。諸如能讓柳輕绮一聽就足以犯腦溢血的“真的嗎?”之流,他非常聰明的一句沒出口。他給柳輕绮留下的,是這樣一句話:

“你說你喜歡我?”

“……哇,”柳輕绮說,“寶貝,要不咱還是找個機會看看腦子吧。”

方濯笑了。笑着笑着,他的淚水便噼裡啪啦往下落。不過此時與之前不同,他倏地感覺到釋然,好似滿腔的鮮血都已随着那一隻茶盞摔碎在地面,留下的就隻有血淋淋的一顆心。隻有一顆心,那他還怕什麼呢?他完全可以像這隻茶杯一樣将自己黑暗的過往全部摔碎,更何況這些甚至還不算屬于他的——他最在乎的并不在意他的身份,隻提醒他時刻注意這一顆心,他是絕對能夠做到的,他又在怕什麼呢?

當然,這隻是方濯在極度的感動下腦袋一熱為自己織出的一段治愈謊言。之所以說是“謊言”,是因為這一論斷并沒有堅持他在一條樂觀大道上走下去多久,這隻是一時的沖動,事後他還需要更多其他的支住來實現自己身份的再度認同——但是那時,方濯得到了自己迫切渴望着的安撫與答案,非常感動地對生活重新燃起希望。

體内是否有他一直深惡痛絕的、仿佛沾染上便從此再也無法洗清自身的魔息也不重要了,他想,重要的隻有一事。

柳輕绮不怪他。

他不嫌棄、不憤怒、不在乎。便已夠了。

除此之外他還想要什麼呢?還想去得到什麼呢?

不,已經足夠了。什麼也沒有了。

方濯迷迷瞪瞪、恍恍惚惚地坐回原處,聽柳輕绮采訪自己對方才那通話的反應。也不是柳輕绮自戀覺得他的演講實在沁人心脾,而是方濯背對着他,他看不清他的神情,更不知道他是否是真的聽下去了:事實證明方濯在聽講方面從不讓人操心,他往日非常喜歡害羞,但這會兒實現了超進化,臉不紅心不跳,背脊筆直得好像一塊門闆,眼眶雖然依舊微紅,但卻認真得幾近堅毅: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師尊,我也是這麼想的,無論我是誰,我都想和你白頭偕老。”

“……”柳輕绮說。

柳輕绮什麼也沒說出來。他與方濯彼此注視一陣,在對方終于反應過來要害羞之前移走目光,對着角落呆愣愣地看了半晌,然後擡起一隻手,捂住了臉。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