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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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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鹭山以前也是有陣的。或者更準确一點的說,修真界哪個門派都有自己的陣。不過這些陣都相對簡單,因為隻要有陣,就都是由人撐起來的。但人除了陣還需要做其他事情,由此,除了那種專門研究陣或者有着相應曆史的門派,其他派就算是太大,在方面往往也不是多麼如意。

故而有的門派偶爾嘗試列陣時,便會用“甲人”來替代真人進行實驗。此前振鹭山也曾有過甲人方面的工程的拓展,不過後來也不了了之。木制甲人或是銅質鋼制玄甲人倒是已經出現了挺久,但以其為工具手段進行列陣,目前還在起步階段。

理由倒很簡單。因為甲人确實能頂替真人進行列陣,甚至可以幫助人完成很多簡單事宜,但實在不夠靈活。甲人往往高大笨重,力量也許足夠了,但轉向或是迅速切換目标還是很難操控。除非想個辦法讓人坐進去控制,可這樣的話還不如直接讓真人上場。

但甲人雖然有千種萬種的不好,可隻要還有一點好處尚在身,它就暫時不會退出修真界武學舞台。

那就是它的戰鬥力确實不錯,防禦力也很強悍。

修真界的甲人往往是以靈力作為防禦護持的。由于它體态巨大,牽連零件衆多,故而驅動一個機甲一般會消耗三到五個弟子的靈力。所以粗略地等價換算一下,跟一個機甲過招,其實就相當于與三到五個全力應戰的弟子交手。這些弟子可以同時負責為機甲填充靈力,并且注意操控方向以及維持護盾,足以在一定時間内确保攻擊萬無一失。

但如此一來,破局的關鍵就不在甲人,而是在背後操縱的弟子身上。這些弟子如果被抓到破綻、或是被集中攻擊,一旦沒有撐住,甲人便有可能完全喪失戰鬥能力,竹籃打水一場空。

而且這種甲人還有個硬性要求,就是隻能用金屬為底來制作。木制甲人倒是常見,做起來也方便,但不耐打。到時候損壞的速度比造的速度都要快兩倍,實在是笑話。

最好的選擇就是制造銅甲或者是鐵甲,但如此一來,制作成本就高得沒邊。振鹭山的金屬基本上都拿來給鑄劍堂了。他們每年往外售出的鑄劍堂兵器都不計其數,算是振鹭山的主要經濟來源之一。振鹭山再算大派,目前也很難兩手抓,隻能供給鑄劍堂使用,至于甲人,也隻能暫且先放放。

但當方濯進入葉雲盞拾掇出來的這個“陣”時,卻被眼前的場景驚了一下:等待他的并不是想象中的靈力陣或是迷宮之類,而是一樣極為陌生的東西。

是一個銅制甲人。

這玩意兒對于振鹭山來說,确實是稀客。方濯長這麼大,在振鹭山就見過一個甲人,還是木頭的。後來此君被分去萬劍峰看家,不過因為沒有靈力加持,所以也就是在那當個稻草人。方濯不是沒想過運用甲人的可能性,但他沒想到葉雲盞竟然還真能實現這個僅存在于幻想裡的假設。

這銅人有兩個他那麼高,其實平心而論,算不上多麼好。不過他卻知曉這已經是葉雲盞所能做到之極緻了——這個銅人絕對不是振鹭山做的。它應當來自于山下,是從别的門派買來的一隻銅甲。因為振鹭山有個規矩,雖然最後的拍闆人是魏涯山,但是平常做什麼決定,都需要七門門主共坐商量。這麼好的事兒,如果魏涯山有心,柳輕绮不該沒跟他說過。他愛湊熱鬧,并且熱衷于勸說别人也愛。而且做銅甲也不是什麼離經叛道的事,沒有隐瞞的必要。

而另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是,這玩意兒确實看起來還是挺粗糙的。方濯之所以一眼就能看出來它是銅制的,自然是因為它有一點點生鏽了。但是卻依舊重要。銅這玩意兒可不好搞,首先得找到銅礦,挖出來之後還得再煉出來,這期間所耗費的時間和精力振鹭山給不了,也自然不可能制造出這樣一個銅人。

方濯去找葉雲盞前特意帶上了伐檀,為的就是現在。他早就想到葉雲盞肯定得給他點顔色看看,故而嚴陣以待。這銅人靜立在原地,頭頂樹葉,腳踏枯石,雙眼被掩蓋在明亮光滑的金屬下。手指粗壯而冰冷,扶着劍柄,那劍似乎也是銅做的,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射着微光。

此處大可插播一條:這裡并不是真的演武場後場,而是葉雲盞在小樹林裡開出來的一個結界,類似于秘境。一整個陣便在這樣的結界中與世隔絕、秘密進行。故而方濯在外,完全不知道這裡面還有個銅人。一腳跨進去,風都沒來得及吹到臉上,就被這沉沉的影子吓了一跳。

他這還是第一次對戰真正的甲人。以前隻與演武場的那些動來動去的呆木樁子過過手,除了沒收住力打得掌心發麻之外,根本就沒什麼挑戰性。如今一見這龐然大物,驚愕隻是瞬間的事,緊接着便是興奮。他自然明白這甲人背後一定有人操控,但是目視一圈,四野依舊隻有樹葉嘩嘩作響,樹叢高而密集,将人與聲都遮了個杳無影蹤。

方濯記得,葉雲盞曾說此陣有四個陣型,牽扯到雁然、回風和德音三門。而陣再怎麼千變萬化,最核心的部分還是人。既然陣内有三門,為了分開人手,再考慮到合陣的功效,應當是三門負責三個不同陣型。至于那剩下的一個,便隻有可能是這個甲人,或是葉雲盞新弄出來的什麼合體招數,總之必然是另辟蹊徑、難溯其源,不可小觑。

身邊,風聲微起,樹海波動。方濯握緊伐檀,後退一步,與之拉開距離。銅甲仿佛受到了召喚,落在劍柄上的手指緩緩動了動,似乎已被喚醒。方濯這也是第一次看到甲人啟動,不由屏住了呼吸。他的目光落到它泛着金屬光澤的手指上,盯緊了那每一瞬的指節的變動。震動,摩挲,輕掀,收緊。手指慢慢摸到劍柄細紋,于是輕輕按上。

随之倏地睜開眼睛。

銅人的眼睛也是用銅球做的,冰冷而沒有半分感情,讓人感受不到被注視,也從未有過什麼恍惚的幻覺。但那突然地一刹那氣息的變化卻也令人驚愕,方濯原本正盯着它的手指,想要看清喚醒銅甲過程中的每一瞬變化,卻突然被這眼神吓了一跳。他下意識拔出劍來,橫在身前,一劍劈去。銅人的手掌向下,手指還沒調動起來,手臂卻已經飛起,落下一掌,掌心綠光爆閃,生生切斷了這一道劍鋒。

幾乎是即刻,方濯便明白了這一個銅甲究竟是由誰操控的了。

密林之中,綠光成刃,這是回風門。

方濯确實沒有想到葉雲盞竟然讓回風門打這個頭陣。僅從打架實力上來說,回風門是最弱的,祁新雪不太教,以往的那些藥修也往往會因為自己少些在武學上的天賦而專心學藥。也出過幾個藥武雙修的,聽聞活得挺舒服,從不挨欺負,為了更好地救死扶傷,還去學了吵架之術。但到底還是少數。回風門内的弟子不僅要抄閱醫典、辨識草藥,還要閱讀數本古人著作,再暴躁的性子也被磨得氣和起來,說話慢吞吞的,似乎怎麼着也不會急,更不會生氣。

而且他們也是真的沒時間。方濯與回風門行走不多,也沒怎麼跟他們打過,不知曉他們的底細,但卻知道回風門下的靈力大部分都是綠色的,因為主修藥,靈力顔色也已跟着有所變化。于是一眼就能看出他們歸屬何門。葉雲盞讓回風門打頭陣,不知道是瘋了還是隻是障眼法,不過方濯更偏向後者,葉雲盞這樣做,明顯另有心眼。

銅人不愧是葉雲盞從山底下淘來的,估計是其他門派為了保密,也沒給他太好的,起身速度極慢。不過方濯倒也了解,這應當也是諸位同門手下留情之故。況且,他确然是第一回與銅人對戰,回風門的又何嘗不是第一次操縱銅人,不熟練也是難免。

目前,三個呼吸之後,此銅人慢慢擡起了另一隻手臂。此前他隻有一隻手的手掌和三個手指能用,做工并不十分精細,所以手指也不能像方濯想象的那樣分開、随後再分有幾處不同方向來攔截各種武器之類,僅憑這個銅人的制作工藝應該不太容易滿足他的幻想。

但沒見過的東西就是危險的,是需要做好準備、細細考量的,方濯不知這種金屬銅人的軟肋在哪裡,有靈力護持,便不可能一劍劈開。他凝神細看,銅人雖站立在原地,但将動作時,卻總有一個小小的屈膝動作,似乎要躍起,可最終卻也隻是震動了一下肩膀,從下颌處發出一聲沉悶的異響,随即一陣驟風襲來,方濯眼前一花,一柄巨大的青銅劍便以開山劈水之态,直截了當向他砸來。

這時的速度已然不算快,且銅劍笨重,向旁邊一躍就能躲開。但方濯有意試一下這劍究竟能沉到什麼程度,便站穩在原地,躲也沒躲,提劍便迎。

他到底還是存着相當的戒心,知道要是真被這玩意兒砸上可絕對不好受,由是深吸一口氣,在劍身上傾注了大部分靈力,轟然撞上。那青銅劍與伐檀正對瞬間,不必如何細探,他便已感到虎口一陣發麻。胸口也猛地一震,肺腑宛如受到極大沖擊,顫得他胸腔發癢,像是被蟲子叮了。

登時兩股靈力驟然交纏,即将爆裂刹那,另一邊便非常迅速地撤走了——方濯以劍為底,壓在地面,将那青銅劍暫時絆住一瞬,自己果斷脫手,一躍數步遠離攻擊範圍,在眼見着銅人另一隻手掌掀起一陣風、即将當頭扣下時,瞅準機會,一手成拳暫時抵住攻勢,另一隻手順着手腕與手臂直攀而上,雙腿一夾,兩步就跨到了銅人脖子上。

方濯想的非常好——既然硬碰硬很難速戰速決,那就先找個銅人不好行動的地方。此處的首要選擇自然是身後,繞是繞不過了,索性便往上尋求出路:而很明顯葉雲盞也已經料想到他這樣的邏輯,方濯人還沒站穩,便突然聽到密林中似乎傳來了一聲極輕極輕的撥動什麼東西的響聲。這聲音像是弦動過綿雲,隻有一瞬的波動,即刻便消逝不見。方濯來不及探查這是否确實是存在的聲音,抑或隻是他自己高度緊張下的幻聽,腦袋卻依舊下意識往那邊斜了一下,還沒等他作何反應,腳下便輕微一個震顫,緊接着數道藤蔓拔地而起,直沖他的四肢而來。

方濯無從料想,順着銅人的背脊向下跑了兩步,妄圖逃出藤蔓的控制。但緊接着,密林中傳來更多的刹那間的撥動細弦的聲音,雖然單拎出來都非常隐秘甚至無從發覺,但合在一起,就變成了龐然大物。弦音絲絲,如同風纏衣角,捕捉不到,但也無從甩開。一道寒意從腦後而來,方濯猛地一偏頭,便有一根細針順着側臉擦了過去,差一點便貼上了他的肌膚。

但也隻這一個躲閃,方濯身形略微凝滞了一下,一道藤蔓便猛地纏住了他的手臂,向下一拽。銅人的手指已經從伐檀劍尖之下探了出來,笨重的身形伴随着隐隐靈氣光芒緩緩轉身,無神的雙眼中似乎也映探着些許綠光,手上青銅劍帶着劍鏽擡至半空,劍指太陽,手臂如同秤砣推至門房邊緣,一息之後,倏地墜落下來。

方濯大驚之,想要找法子甩脫手臂上的藤蔓,卻發現除了專心将靈力彙聚于一點沖破束縛之外,一時沒有其他的方法。但倘若真的這麼做了,就意味着他沒有足夠的反應時間去防衛,結果還是一個樣。

如果劍還在手中就好了,但如果伐檀不脫手,在方才時便很難脫身。很明顯,葉雲盞這是想到了他的大部分套數,并且切斷了所有的後路。方濯動動手臂,開始感覺到手指依稀發麻。這藤蔓傾注了回風門的靈力,帶着些許麻痹效果,怎麼說,确實符合藥修所帶給人的某種印象。

但方濯也不是吃素的,他雖然震驚,卻不急。他知道這藤蔓能夠束縛住他,也一定能夠拯救他。葉雲盞既然能将他從初與銅人交手到躍上銅人後背妄圖尋找破局關鍵的這段過程都預判到,就自然會弄一個自保陣法。方濯基本上能猜到,在這時他已經喪失了脫身的大部分機會,當銅劍一劈而下、确定已經躲無可躲時,回風門便會切斷靈力,另一部分則會催動藤蔓再生,解除他手臂上的束縛,成一堵牆擋在他面前,替他隔開青銅劍這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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