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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鼈的名詞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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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裡欠你東西了?你三年來吃的住的用的穿的不全是我的?就你山底下打了但是沒拿上來的這把劍,都是為師給你的銀子呢。”

“屁,那是掌門師叔給的。”

“好孩子不許說髒話,”柳輕绮說,“把剛才的話連皮帶根給我吃回去。”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扯了一會兒皮,柳輕绮就打算要睡覺了。他給的理由很明确,就是凡事都得先等他睡一覺再說——不然他就要打哈欠掉眼淚既無動力也無活力,看着好慘。方濯也知道這人先前就沒睡好,畢竟是被他半夜從床上薅起來的,又是被他一頓連蒙帶騙勾引到花神廟結果出了這檔子事,心裡也有點不好意思,便主動提出要給柳輕绮守夜。

當師尊的欣然同意,蓋着徒弟的外袍一擡手扯了帳子,懶洋洋地說:“别出去亂跑哈。”

“您當我三歲呢。”

“三歲娃娃比你懂事,至少不會嗆為師。”

方濯沖他一撇嘴。柳輕绮将衣服往上攏了攏,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頭發,整個人便在床帳之中安靜了下來。

不得不說,柳輕绮雖然算得上是一無是處,但是在心理狀态這方面,他若自稱振鹭山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這邊方濯心裡還不上不下地吊着把刀,一刀刀割着他的皮肉讓他不敢離開窗戶,而那邊不過幾息之間,便響起了柳輕绮勻稱而清淺的呼吸聲。這人既沒有失眠的毛病,也不認床,甚至環境挑都不挑,合衣都能睡得很沉。方濯倒坐在椅子上,一會兒看看窗戶外面,一會兒看看柳輕绮。不用柳輕绮說他也不敢出門,那火肯定還在幻境四處到處找他呢,就是不知道能幫忙将他幾年前不小心冰凍在庭影居後院的王八蛋給烤化了不。

說到這個王八蛋,倒也有點意思:此詞語指字面意思,真的就是個“王八蛋”。方濯在三年前對于鼈類一直保持着一種簡單粗暴的認知方法,無論是好鼈壞鼈水裡的鼈山上的鼈雄鼈雌鼈十歲的鼈還是千年的鼈,全部一視同仁,一律稱之為王八。他在十四歲那一年從山底下撿了個龜蛋,放到山上養了兩年,也沒孵出小龜來。

他與廖岑寒差不了多大歲數,在入門之戰之前,兩個人就一直混在一起。這龜蛋也是兩個人一起養的,方濯總疑心廖岑寒是不是在上面動了什麼手腳,奈何沒有證據,也找不出茬來追着他揍一頓。廖岑寒戲稱他那未有緣相見的王八是“封神之鼈”,沒過那麼三年五載孵不出來,誰知如此算來已過了五年,連廖岑寒都已經在門内跟柳輕绮相愛相殺成一片了,那顆蛋卻還是巋然不動,一點動靜也沒有。

至于那蛋到底是怎麼凍住的,此事同君守月還有點關系,待到講到她那些愛恨情仇的時候再加以說明,此刻暫且按下不表;那團火究竟能否融化柳輕绮後院裡的那顆王八蛋,一切還得等出了幻境之後再見真章。柳輕绮睡得很沉,可他的呼吸又很輕,如果不是豎着耳朵刻意聽,基本上聽不出這裡還有個睡着的人。方濯躬下身,趴在椅背上透過簾子瞧着那一抹迷迷糊糊的側影,想起自己曾經的那個夢,就有點臉紅。

柳輕绮的胸口幅度極小地起起伏伏着,方濯一聲也不吭,就這樣看着他。慢慢地他有點出神,在這樣随時随刻都有可能産生危機的陌生幻境之中他就這麼走了神:他很快就二十歲了,有什麼東西必須直視一下。如果你要說他并不喜歡柳輕绮呢,這絕對是無稽之談,如果他不喜歡柳輕绮也不會這麼任勞任怨地跟了他三年,要知道柳輕绮那做派和那張嘴決計不是普通人所能承受的;但如果你說他要是喜歡他呢,方濯又要下意識反駁,不是您說的那樣!那究竟是怎樣,他又支支吾吾地說不出來。他那張在這邊罵罵師弟那邊逗逗師妹的嘴巴就突然變得磕絆起來,如果您要他解釋為什麼這樣一種“喜歡”在第二句問話的時候變成了截然不同的概念,這概念到底是什麼、變化又是什麼,他自己也說不出來。

最後隻得作罷,因為您已經從他這裡問不出什麼東西來了:不過此刻請看他的臉頰,他已經做到了此生所能做到的臉紅之能事。并且也許會眼神飄忽不定,這是心虛的象征。出于對于門派以及人格的尊敬,方濯于此事上是決計不能撒謊的,如果他想說他對于柳輕绮是完全的清清白白,那麼一定不是真話——自從他拜入觀微門、并且做了那些夢之後,他就注定不可能是清白的了。這也是他在即将二十歲之前所得到的危機:對于他自己的師尊,他是否應當這樣想?這天底下無論哪個徒弟都不應夢到自己看着師尊臉紅心跳、甚至是憑借着自己昏昏沉沉但卻又無比清醒的頭腦過去主動拉他的手,乃至于是到最後合衣而擁、同床共枕……隻是用想的方濯便難以再去思考别的事,他很想抱着什麼東西摔倒在床上,然後再盯着房梁哀歎一聲——這叫個什麼事呀!這時候除了他自己,壓根就沒有人能夠幫忙了……

好吧,就算他對柳輕绮确實是有别的意思,可這種情感又如何界定呢?如果事實正是如此,那麼對于師徒之間的這種奇妙的情形我們到底應該如何面對呢?(如果方濯生活的時間再往後推一些,也許我們就可以給他講述有關于“雛鳥情結”的種種,令他看明白真正的愛情和依賴之間的差距,那麼他将會更加煩惱)沒有誰能比方濯更明白柳輕绮的性子,他必然是會将此事解決清楚、但是卻不知到底會用什麼手段的。他并不是什麼仁慈到會讓一個暗戀者作為他的徒弟生活在他師門下的人,作為一個這麼害怕麻煩的人,他難道真的不會采取極端措施嗎?想到這兒,方濯打了個顫。他實在是年輕,況且他才十九歲,且再給他幾個月的時間讓他好好想想吧。他的目光從柳輕绮的側臉上移走了。

在他胡思亂想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之後,柳輕绮從睡夢中醒來。他覺多,但睡的時間也短,于是從床帳中看到一抹半明半暗的影子撐着床起身。

“幾個時辰了?”柳輕绮問他。

方濯聽到他略顯沙啞的聲音,忍不住抖了抖身子。

他裝作若無其事地說:“醒了?我不知道,但蠟燭已經燃了一半了。”

“我覺得我似乎已經睡了很久。”

一隻手扯住簾子的邊緣,稍稍一用力,柳輕绮那一張臉便出現在帷帳之後。他像是有點睡腫了,眼睛昏昏沉沉地耷拉着,毫無風度地打了個哈欠。随即兩條腿伸了出來,柳輕绮以一個極為詭異的姿勢從床上懶洋洋地爬下來——他先是曲折了自己的兩條腿,讓一隻腳接觸地面,另一條腿則随着他身體的轉動而從身後探出來——落到那一雙鞋的鞋面之上。

然後他開始提鞋。方濯趴在椅子上看着他提住靴子,眼睛還沒睡醒似的眯着,兩隻手像是用了大力又好像一點力氣沒使上一般折騰。一縷頭發從臉側掉了下來,方濯立即轉過了眼。

柳輕绮說:“天亮了嗎?”

方濯歎了口氣,矮了矮身子,露出身後的窗戶:“勞請您老人家自己看看?”

柳輕绮一擡眼:“還有月光,那就不行。”

“月光?”

“對,”這人有些沒精打采地起身,伸了個懶腰,随手拖了一把椅子坐在方濯旁邊,往椅背上一靠,軟泥似的往下滑去,“不是已經告訴過你了嗎?這團火首先一得要一把劍,二得要有月光,隻要外面有月光能照到你身上,天上就下火球似的熱,火團就能找到你然後把你燒個幹淨……”

“你哪告訴我了?除了說這團火和劍有關系之外,其餘的你什麼也沒說。”

“那大概是我在夢裡告訴你了吧,”柳輕绮揉了揉眉心,“真的煩,也不知道在這個地方呆了多久,要不咱倆想個辦法給掌門師兄托個夢,讓他老人家大發慈悲來救救咱倆吧。”

“……所以說真的可以托夢嗎?”

“我剛剛試了試,并且用盡了所有的辦法,你要相信我我真的嘗試過,”柳輕绮摸摸下巴,“完全不可以。所以現在還得靠我們自己。”

“那,”方濯已經不知道歎了今天晚上的第幾個氣,“您能想到我們有什麼辦法出去嗎?”

“完全沒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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