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予初也生出了興趣,問道:“她看出來什麼了?”
“她紅着眼睛說,她的師弟是個大傻瓜。那邪門歪道隻有典籍記載了方法,但是一例成功的曆史都沒有記載。”
“那是一項不知道是誰惡趣味編撰的邪法。”柳焉說到這裡,轉頭看向符予初,“你知道這件事兒嗎?”
符予初聞言眉梢挑了挑:“那幾個例子果然是騙人的,我說怎麼像話本子上面的東西。”
竟然是一副很随意了然的态度。
柳焉被驚得說不出話,怎麼會有人這麼輕易的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而符予初趁着這段時間問道:“她為什麼哭?難不成是心疼我了?”
柳焉道:“或許是因為這件事兒,她無法再勸說你是走火才入了魔。畢竟不會有人照着一個話本子修煉。”
符予初點了點頭,這倒是合情合理,怪不得後來她一直追在自己的後面打人,倒也是苗素的作風。
“但是我想你剛剛說的,也有一部分原因在裡面吧。”柳焉道。
“怎麼說?”符予初問。
“這太簡單了,大魔尊。”柳焉眼睛閉了閉,又睜開,“你這樣的經曆,是寫在話本子裡都叫人唏噓的,叫人不能理解的,叫人喝彩的。”
“居然會有人為了為了自己天下第一的夢想,而去當一個大膽的賭徒,用自己的性命下賭注,而且還是個無論怎麼看都毫無勝算的賭博。”
柳焉擡眼看向符予初:“而最後還成功了。”
符予初聞言悶悶的笑了笑,看着那團金色的火焰被一團火焰創飛,在地上狼狽的滾了好幾圈。
他是個膽大的賭徒。
他常常向天地開出九天十地的牌九,最後還要天地來坐莊,大多數時候他近乎魯莽的不在意輸赢。
符予初想起當時的選擇,在現在看來是有些魯莽,有些年輕,有些不管不顧,也不是最周全最完善的。
但是他又怎麼能指責那時候的自己?
畢竟在楚河漢界、炮二平六的對壘中,最後的赢家也往往是他。
雖然草率,但是認真。
他想着,就看見那團金色的火焰在空中意義不明的跳來跳去,頗有些雀躍的味道。
符予初忍不住笑了。
就在這時,身後的石門“吱呀——”,被人打開,一點外面的光亮找了進來,下一瞬,那些剛剛還在跳來跳去的火焰盡數消失了。
符予初扭頭看去,一個修長高挑的熟悉身影。
“師尊。”他道。
“總算是找到你了。”吳霜道,“柳焉帶你來這邊見馮善他們了嗎?”
柳焉聞言也乖巧叫了聲師叔,吳霜點頭算是應下。
“見到了,但是碰不到。”符予初道。
吳霜盯着符予初看了一會兒,擡手把石門重新關上,那些三三兩兩的亮光再度出現。
“你摸不到他們也正常,畢竟你完全沒有靈氣。”吳霜道。
符予初倒是沒太糾結這件事兒,他倒有個别的更關心些,他一邊環視四周,一邊道:“有一團金色的靈氣,很特殊。”
但是看了一圈也沒在任何一個角落裡看見那點金色。
“你說的是這個?”吳霜道。
符予初怎麼都找不到的那團金色火焰,現在竟然老老實實的窩在吳霜領口,呈現出一種坐着的舒坦。
看得出來這團金色和吳霜很熟。
但是也合理,畢竟這裡每一團火焰都和吳霜很熟,都在用吳霜帶來的靈氣。
柳焉道:“對,這團火焰和吳師叔關系一直都很好。”
吳霜指尖伸到火焰面前,逗弄了一會兒,“這團靈氣或許并不是萬劍宗的,但是他與我有緣分,也我便也把他留下來了,在這裡也比流離失所的好。”
符予初盯着那點金色,倒是覺得有些眼熟,但是無論怎麼想,都不能想起那些年在大戰之後自己打倒的人……還有那些特殊的了。
但是這個人是誰,萬劍宗的各位似乎都不太在意。
符予初想了下,他現在或許也染上了些名門正派的毛病,也覺得多救這一個魂靈隻不過是順手的事情,不講求什麼回報這類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