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寒風刺骨的雪地中,慈粼往山上走去。
她不能坐以待斃地幻想魏梵有一日會答應放他出閣,也想不通為什麼魏梵将自己栓在身邊五年,喜怒不明。
或許,這一切,都可以從這裡找到答案。
月季閣,位于山腰,位置荒誕詭異。
青石階梯蜿蜒潮濕,苔藓縱生,兩側樹枝調零荒涼。樹上歇着寒鴉,一動不動看着闖入禁地的少女。
台階前是一座被藤蔓纏繞的小閣樓,外砌黃牆,頂覆璃瓦,在斑駁斜光下,泛着淡淡光芒。
慈粼心裡疑惑,打量着這座詭異突兀的閣樓建築,似乎是在仿築故人曾居住過的住處。
閣中内牆鑲嵌着琺琅彩畫,地毯鋪陳,宛如璀璨河流。
中央懸挂典雅宮燈,将整個殿内照得明亮又神秘。
架子床上挂着軟煙羅紗帳,三足芙蓉石熏爐中散發着袅袅花香,仿佛置于仙境中,夢幻且神秘。
早年她因任務踏入過天齊皇宮,這裡的建築裝扮與皇宮無異,魏梵心中執念之人定是從天齊送往西融和親公主中的一位。
這樣一來,魏梵的仇恨就說得通了。
慈粼指尖劃過一塵不染的妝台,精緻的妝匣和銅鏡,字畫古琴,燭台香爐,色調高貴柔雅,可見這位女子定是身份高貴,且性格溫婉達禮。
這裡被魏梵保護得很好,如一處聖潔之地,沒有毒藥,沒有殺戮之氣。
慈粼駐停在一面壁畫處,尋到了那位神秘女子的畫像,女子安靜坐在船中,眉眼嬌俏,婉婉有儀。
栩栩如生的雕刻彩繪,不禁讓慈粼呼吸都輕了幾分,真是很難想象,這樣模樣的高門貴女,會與魏梵那樣狠厲的人有交集。
畫中女子眉眼如水,定定朝着某一方向所及,眼裡堅定又柔情,使得觀畫之人也不禁在猜想美麗女子所看何物。
慈粼小心擡起手,輕輕觸摸着那幅冰冷的壁畫,眼中不覺浮上一絲心疼。
壁畫中的女子看着約莫十四五歲,這樣花紀年華的她,到底經曆了什麼才使得義無反顧地放棄自己的生命。
“誰允許你碰她的!”
男人沖了進來,一把鉗住她碰在壁畫之上的手,語氣冷如冰窟,還抑着顫抖。
慈粼一瞬的悲涼被手腕的疼痛打斷,隻見消失不見的魏梵不知何時出現在此,連扯帶拽地将她拖離出這座閣樓。
直到魏梵将她拖拽了十幾米遠,那座閣樓消失在視線,他才發怒道:
“慈粼,你真是活膩了。”
慈粼有些狼狽地站起身,腦子裡下意識有了借口:
“閣主息怒,我是來找您的...外面戰事不休,閣中弟子都有些按耐不住。不知閣主後面有何計劃安排?”
可魏梵并不相信她的這套說辭,眼裡帶着殺意:“來找我?慈粼,你膽子越來越大了。”
他掐住慈粼的脖子,冷笑地貼在她耳邊,“是我對你太放縱了?讓你将外面學得那套謊話連篇的卑劣手段拿來對付我?”
脖子被人扼住,一瞬間阻斷了外界氧氣。
慈粼來不及反抗,臉色逐漸發紫,唇口發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