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粼回到長新殿,剛坐下,變了臉,“魚樂。”
魚樂走進來。
慈粼掃過屋中,将視線定格在梳妝台,“我不在的這兩日,你一直守在殿中?”
魚樂點頭,也跟着視線掃了一圈,才發現殿中有被搜尋的痕迹,“這兩日,我一直守在長新殿,除了織衣室侍女讓我去領秋寒的衣物,沒再離開過。”
慈粼徹底冷了臉,起身,一一檢查起來,
檢查一圈,并未發現殿中丢失了東西,她歪頭,看向妝匣,發現暗格确有被打開的痕迹。她眯眼,這個暗格之前是放置裝護衛隊的令牌,後覺不安全,又轉移了地方。
令牌自然是還在的,慈粼卻皺起了眉,來人竟能避開魚樂的監守,還将搜尋痕迹抹除細微,定是對她殿中十分熟悉。
隻是,令她不解的是,來人對令牌有何圖謀?
她視線輕微落在那隻青玉镯上,她好像,明白了什麼。“魚樂。去查。”
女子清冷壓迫的嗓音傳來,魚樂應是,暗查起來。
第二日,宮中送來婚服,魚樂小心翼翼摸了摸上面精緻的鳳紋,“公主,這精工巧繡,定是件昂貴的珍繡。”
慈粼朝那抹喜色大紅看了眼,很好,見了血也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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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邊臨風殿中,檀桌上擺着新郎婚服,椅上的男子閉目沉思。
老奴仆将婚服端走時,聽見椅上男子開口問:“你說,母後這是什麼意思?”
老奴仆将婚服整齊放在衣櫥中,“娘娘可能是想要殿下同公主琴瑟永諧,相伴白頭。”
公冶明緩緩睜開眼,晦暗不明的情緒複雜湧動。
他告訴過母後,此和親公主乃他計劃中關鍵一棋,他與公冶順侯相争,圖的從來不是她這個人,自也不會真圖一段良緣佳偶。
“殿下,何不試一試,她未必不是良緣呐。”
老奴仆跟随主子多年,知曉他隐忍多年,迫切想要救王後于苦海,脫離當今王上牽制。旁的皇子在吃喝玩樂,他便苦習鑽研,如今一身武功,一腔計謀,卻失了一顆真摯待人的心。
權勢壓迫,利弊衡量,終會活得少些人情味。
“徐伯啊,為何你總将事物想得那般美好?”他靠在椅上,輕聲歎問。
老奴仆聽到殿下的調侃,搖搖頭,語重心長,出了門口,“老奴并不希望殿下功成名就時,陪在身邊的皆是趨炎附勢之人。”
公冶明視線落在衣櫥夾露的婚服一角,靜默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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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過戌時,皆要入定,慈粼被殿外巡查的王宮守衛吵醒,正要起身去看,守在殿外的魚樂小聲提醒:“公主,您忘了?”
她下床一頓,打開窗,對上魚樂警覺的眸子,才明白,這是那邊接到她的情報,有了動作。
而宮中那隊守衛随意巡視幾圈,不耐煩道:“哪有什麼刺客?瞎折騰我們的吧?”
“我瞧着不像,那質子胸口挨了一刀總不能是在做戲吧?”在半個時辰前,守衛接到來人通報,說青石院進了刺客,可他們将王宮巡了圈,并沒有發現有刺客。
随後見那群懶散的守衛打了個哈欠,草率收了場。
“敷衍了事。”她收回視線。
魚樂在窗外道:“這不好麼?也不知道派的是誰,成功了沒有?”
慈粼沒有接話了,她将窗一合,轉身,頓住了腳步。良久,她對着窗外之人吩咐:“魚樂,你前去--協助。”
外面的魚樂接到慈粼的指令,消失在了長新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