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求救,我不能當做沒聽到。
霍爾頓皺着眉頭,他還是無法接受我的話。
“謝本,你現在不清醒。”
霍爾頓看向我手中的藥片。
“不,”我搖頭,“我很清醒,我想了這件事一晚上,因為你說你也聽到了,我才能确定不是自己在做夢。”
霍爾頓猶豫了,他垂着頭歎了口氣,桌上的手機響了,霍爾頓拿起手機,"我出去一下。"
"等等,"我叫住他,"你們的人搜查過那條暗道嗎?"
他回頭,"目前的人力都在清理基地,暗道已經被封了。"
"我們去看看吧,就你和我。"我指了指文件上被紅色墨水圈起來的單詞,"你不是也想去嗎?"
霍爾頓想了想,妥協道,"走吧。"說着便推開門。
我滿意地跟了上去。
暗道位于聖休斯頓的後山,現在已經被警戒線隔離了起來,禁止學生靠近。
看守的年輕人遠遠看見我,就縮着身子退避三舍。
"他認識我嗎?"我悄悄問霍爾頓。
"是部門裡才入職的新人,估計知道你的身份,害怕你。"
我動動嘴角,"你們到底是怎麼宣傳我的?"
"大部分人覺得你很危險。"
我了然地笑笑。
有些慶幸,因為從來沒有融入過人群,所以以前從未感受到過自己是危險的異端。
暗道裡仍然陰冷,我們這回帶了手電,隻是比起洞裡的黑暗,手電光顯得太過渺小。但正因如此,耳朵變得格外靈敏。
"嚓——"
走着走着,有什麼東西抵在鞋底,被我無意踩進了泥地裡。
我蹲下身,照在剛剛踩過的地方,金屬的光澤,一閃一閃。
摳開泥土,扒出來一枚彈殼。再往旁邊找了找,一堆淩亂的鞋印裡,還埋着另外兩枚。
霍爾頓接過去仔細端詳,他的臉半明半暗,神色漸顯凝重。
“怎麼了?”
他把彈殼底部亮給我看,上面刻着一行很小的代碼,昭示着被發射出去的子彈的兵工廠和生産日期。
“這支槍是北方制造的。”霍爾頓沉重地說。
“那人是在這裡中槍的?”我問。
這豈不是意味着,我們逃出來之後,還有人進過這條暗道。
霍爾頓點頭,“中槍之前,他可能就遭受了變異體的入侵。”
“如果他不是自己開槍的話,當時這裡應該還有别人,對方知道他已經被污染,就開了槍,結果他居然沒死。”
“而且持槍者應該是能抵禦變異體的人。”
擁有北方兵工廠的槍支和抵禦天賦,我們心裡有了同樣的猜測。
軍方的人。
霍爾頓握緊了手中的彈殼,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我猜他的臉色一定相當難看。
南方基地的炸毀,雖然本來就不是一樁意外,但如果牽涉到北方勢力,那就又是不同性質了。
從暗道出來後,霍爾頓備受打擊,後來從他同事那邊收到的幾份報告都在佐證我們的猜想。
不過,比起這些,我隻關心一件事。
如果是北方軍隊的人,大概的确有能力帶走洛狄亞。
而那個中槍的污染者,估計就是洛狄亞留給我的唯一線索。
可如果他真的被帶回了北方基地,為什麼要讓我救他?
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太對?
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