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練就不練！”答案出乎預料。

“李教練早走了，”趙曌仍不死心，“靈風說我十分鐘不回去，她就給你弄點東西回宿舍吃。”鐘芒看了看球桌上堆積如山的球，又看了看四周，隻有趙曌一個人。

“咳…那好吧。”

還沒有走到食堂，遠遠地看到季靈風抱着什麼東西在寒風裡東張西望，看到她們走來拼命揮了揮手，馬上轉身走向操場方向，鐘芒和趙曌疑惑地對視一下，保持速度跟了上去。

待前方不遠處的季靈風踏上了白樓的三級台階，二樓熟悉的門打開了一個縫，鐘芒有些疑惑，又似乎猜到到底要去哪裡。果然，二樓不見季靈風的身影，隻有遊雲熹站在門口等待。

“我剛擡着飯盒往宿舍走，發現李教練站在門衛那聊天，還嗑着瓜子。吓得我趕緊轉身回來，還好遇到了遊醫生，她說可以來她辦公室，反正一點半你來這沒人會懷疑。”

“嚴格來說，我不算醫生。”遊雲熹飛快地關上門，自然加入了三個小球員的對話。

鐘芒沒有告訴靈風自己所謂的“運動心理課程”早就結束了，同樣沒告訴趙曌，為了方便中午單獨溜出來，有時候來遊雲熹這閑聊，有時候是去多媒體室看比賽。遊雲熹從未問過她為什麼不午休，默默犧牲自己的時間和她閑扯。

“你今天吃了什麼火藥了，為什麼非要和老李對着幹？”

飯菜一打開，鐘芒發現自己真的餓，飛快塞了一口食物在嘴裡，使勁咀嚼了幾下，待嘴裡的東西少了點，才回答趙曌：“就覺得為什麼非要長相持啊，雖然我打法應該擅長長相持，但總不能有赢的機會還在打過渡球吧，這不合理啊。”又塞了一口飯菜到嘴裡，使勁嚼了嚼，有點咬牙切齒的味道。“再說，我一早上都在耐心打相持球啊，怎麼偶爾發力拉一拍就不行了。”

“他是比較喜歡聽話的球員。”趙曌笑了笑。

“我比較喜歡有個性的我自己。”

“有個性的人背後，都有一個萬全的保護者，才敢肆無忌憚。”遊雲熹看着這些半大小孩争論，有一種旁觀年少時自己的感覺。曾幾何時，小小的遊雲熹是那個為朋友打掩護放風的夥伴，那些膽大敢和老師大人們對抗的人，都有着一個顯著的特點。

季靈風聽罷連連點頭，“嗯嗯，肖老師。”

“你說她姐姐？肖舒？”趙曌很快反應過來，和季靈風再次确認了一下。

“哦，肖舒，這個名字我聽到過。”遊雲熹再次肯定了靈風的話，三人含笑對視了一眼，鐘芒的耳朵噌地紅起來。

沒有想到在遊雲熹辦公室的這次小小冒險讓鐘芒身邊的三個人達成一緻，更沒有想到的是一周後的世錦賽大集訓名單裡，鐘芒的名字徹底消失。待鐘芒沖到教練辦公室去詢問時，久不照面的劉佳正和同樣升職上來的範領隊争吵着什麼，看到鐘芒進來，範領隊恢複了他一貫的冰冷笑臉，擡起茶杯吹了一口浮沫。

“這不是正好嘛，你想要帶回鐘芒，鐘芒也想回到你那邊訓練，兩個人都心想事成，很好嘛。”

鐘芒一聽可以跟回劉佳，喜悅之情溢于言表，但後面的一句話，直接給她丢在了零下100度的冰窖裡。

“鐘芒現在的脾氣難堪大任，世錦賽咱們有那麼多優秀的年輕球員，都應該去大賽上試煉一下，她回省隊訓練成績好了，還是有可能再回來的嘛，劉教練也一樣，國家隊的大門永遠向着優秀人才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