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後。
蘇懷枕無聊的坐在坑上。蘇軍上前線幫助二姐抗敵了,都去了荊州,隻留下了三個精兵,她不能上戰場,隻能待在膳房為士兵做飯。
“小姐,怎麼,無聊?”一個留着大胡子的人走了進來。
“夏叔叔。”夏正良,是蘇軍的副将,是蘇兵武的左右手,也是一起長大的夥伴。
蘇懷枕沒有騙他,點了點頭。
“我們去比武?”夏正良大大咧咧的說。
“啊?”蘇懷枕愣住了,若父親在,絕不會同意的。
“放心,不告訴你父親。”夏正良笑着說,“嘉州附近有一處花林,離這不遠,我們去那。”
蘇懷枕點點頭。
夏正良帶她去了馬場:“選一匹?”
“好。”蘇懷枕一匹一匹的看過去,選了一匹看着矯健的白馬。
“小姑娘眼很毒啊,這是匹赤兔馬。”夏正良騎的匹黑色的戰馬。
蘇懷枕拉着缰繩,馬很溫順,蘇懷枕本也有輕功,一躍就上去了。
花林離嘉州的确不遠。
蘇懷枕環顧了一番,是藍花楹林,一朵朵嬌小可愛的藍紫色的小花立在枝頭,下面也落了不少藍色花瓣,風吹過的時候,帶走了幾點花瓣,四周都飛起紫藍色的零碎。
她看了許久,感到熟悉,但她知道她從來沒有來過這,所以又有些陌生。
夏正良見她愣怔,以為她是被花看迷了眼,笑了笑,随手掄出了二把木劍:“蘇小姐就用這劍和我比吧。”
蘇懷枕反應過來,接過劍。劍柄握在手中時,她眉眼犀利起來,也不再發呆。
夏正良倒是沒想到她能夠回神的這樣快,暗自驚了驚,但他轉眼也恢複了上戰場的神态,畢竟戰場上刀劍無眼,沒有人會等待你回神,也許不過幾秒的功夫,一把刀刃已架在了你脖子上。
他眯了眯眼,感受着少女的招式,她木劍使的伶俐,而且很靈活,不過轉眼的功夫,就從他的背部轉移到了腰上。
他沒有懈怠,也并沒有像對待敵人一樣狠戾,接她招時穩又利索,剛勁有力,但放了點水。
蘇懷枕練過幾年,總還有點身手。
“不愧是老蘇的女兒。”夏正良最後大笑着說。
蘇懷枕也笑了笑,看着男人笑時的皺紋,看着親切又和藹,但想到那帥氣的青年戰神,這怎麼看也不是一輩的關系,蘇父看上去年輕多了。
她輕輕一躍,到了一棵樹的枝丫上。
一個月後,冬季來臨,天更加冷。
“小姐,蘇将軍說戰事有變,請你回去。”蘇憶為蘇懷枕穿了一件衣襖。
“什麼?我要見父親!”蘇懷枕皺了眉,轉過頭。
“老爺在荊州。”蘇憶歎了口氣,道。
“小姐想去,不如在下帶你去?”顧旬走入帳篷内,笑着問。
蘇懷枕點頭,欲上顧旬的馬車。
“二皇子,請您勿多管閑事!”蘇憶快步拉住蘇懷枕的衣袖。
“哦?蘇将軍在下敬他,給他面子,但你一個小小婢女,還敢管主子的事?”顧旬笑看問道,但已經黑了臉。
“住嘴。”蘇懷枕冷冷的道,目中帶上不滿,“我們蘇家的人皆為主子。”
顧旬皺了皺眉:“看來蘇小姐是不願上在下的車了。”
“何出此言?”蘇懷枕笑了笑,拉着蘇憶的手上了馬車。
蘇憶攔她不住,隻好跟着她上了車。
“父親那邊戰況如何?”蘇懷枕看着車外的白雪,遠處有幾朵紅梅,裝作随意的問道。
“蘇軍折了精兵五千,還折了個副将,小卒死了五萬,蘇軍本就人少,如今更是稀少,戰況對我方很不利。”顧旬歎了口氣道。
蘇懷枕皺了皺眉,她看着手中的玉佩,沉思着。
蘇軍一且慘敗,隻怕顧國不保。
……
入了荊州。
蘇懷枕看見蘇将年一臉愁眉苦臉的樣子就知道,這次一定是損失嚴重。
夏副将看到蘇懷枕,行了軍禮,蘇懷枕也回了個禮,蘇将軍轉過了頭,看到穿戎裝的少女:“不是叫你回去嗎?來這兒做什麼?!”
“爹,我來幫你……”蘇懷枕堅定的看着他。
“你一個小姑娘能做什麼?!不添亂就很不錯了!給我回去,去幹些有用的事,去照顧你祖母!來這幹什麼!”這是第一次蘇兵武這麼大聲吼她。
蘇懷枕一愣,下意識低下了頭。
“二姐能在這兒,我為什麼不能?”不久,她又擡起頭,小聲卻又堅定的問。
“她比你大。”蘇兵武垂頭說,一臉煩躁,但沒有一分動容。
“我也成年了!”蘇懷枕提高了音量。
“将軍,不好了,敵軍又開始猛攻了!”一個穿銀甲的男人大聲說,他皺着眉,十分急切,轉而看到蘇懷枕,他一時愣住,“小妹?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