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我可以去換一份工資更加低的工作,例如說去當售貨員,又或者服務員。但是那樣的話不僅僅哈琳開出的房租會成為一個難題,我也受不了去過更加拮據的生活。
距離穿越已經過去了半個月,換言之我已經在哈琳家裡住了半個月。确實,我一開始懷疑過哈琳的目的,畢竟這可是大名鼎鼎的小醜女啊。雖然是進化之前,甚至還在讀大學的版本。但是很快我就把這個念頭摘走了,一來因為哈琳的證件無可挑剔,她确實在哥譚大學上學,準确的說是在攻讀某個博士學位。
二來是我找了半天都沒找出來她能圖我什麼,總不能饞我身子吧,我還沒自信到那個地步,而哈莉更不像是戀童癖。
這個時期一切才剛剛起步,蝙蝠俠的報道也不過還處于被當做都市傳說的階段。同時期韋恩少爺用一種很蠢的笑臉在電視機前說着自己這十年來的經曆。
“我很喜歡冰島,那邊的雪很漂亮,我從雪山上滑下來——”
“我是說,有關冰島的局勢,您怎麼看呢韋恩先生。”
“啊——他們有很多雪不是麼,還有冰。我是說,如果說他們把雪賣掉應該可以換很大一筆錢吧。”
不得不說,韋恩對于執垮的表演相當出色。他那種慵懶閑适的笑容,就像是每天晚上換八個星伴侶的銀帕炮王。我掃了一眼電視,繼續翻報紙,把招聘信息一條條得抄錄下來。
“晚上好,斯科特。”哈琳打開門,在玄關找自己的鞋子,這是我的要求——作為租下一個房間和客廳廁所廚房使用權的住客,我要求在室内穿拖鞋。
這不是為了我,這是為了我們公寓的木地闆。你知道這種木地闆出了劃痕或者說有了髒污多難清理麼。
作為要求他人的回報,我自己要求每天準備早上的早餐,哈琳一開始想要拒絕,在試過我的手藝之後就默許了。
“有什麼新聞麼。”哈琳脫了外套,一屁股倒在我旁邊的長沙發上,順便兩隻腳就架在了沙發扶手上。
“今天□□火拼死了四個人,披薩店裡都是血;韋恩公司說他們未來會更加投入在慈善事業裡面;市長說他們要啟動一個絕密計劃用于降低哥譚的犯罪率;越來越多市民自稱自己目擊到一個巨大的蝙蝠怪人在天上飛,恐将成為哥譚的迪斯尼水怪——”
“也就是說,和平常一樣的瘋狂。”哈琳總結到,揉着自己因為穿一天高跟鞋酸痛不已的腳。她看向茶幾,上面擺着一盒被吃了幾個的甜甜圈,“你買的?”
“哦,不是今天住在隔壁的瑞麗太太來我們這邊串門了,這是她送過來的。”我想了想補充了一句,“她有七個孩子。”
“哦。”哈琳不在意得說道。
“最小的那個才兩個月大。”
“哦!”哈琳看起來稍微有些感慨。
“她五十歲了。”
“——哦,哦!”哈琳平常得喊了一下,冷了以後後皺着眉頭驚歎道。
我把濕巾丢給哈琳說,“所以下一次我去看她會給她送點餅幹——你喜歡甜甜圈麼。”
“一般吧,”哈琳擦着手說,“這麼說你找到更高薪水的工作了嗎。”
哈琳在細節上有一種敏銳的感知。
我歎了一口氣,把手上的報紙拿給她看,“我剛剛打了個電話,他們同意我去了。”
“清潔工?”哈琳讀出了上面的字,狐疑得看着我,“要求是年齡不限,今天晚上六點之後上班?”
我在家裡的時候把地闆擦得跟根拿磨砂機摩過一樣,讓她剛進門就滑倒了,摔了三次。
“偶爾也會有夜晚清潔工的,而且工資比較高。”我說着把報紙收回來,“我剛打電話,他們說可以立即上工,甚至越快越好。”
“說實在的,這即使在大都會也可疑。”哈琳皺着眉頭說。
“放心,你可以把它當成一個——大夥都不願意去做的活。”我眨了眨眼,站起來,“你可以先睡,我出門會帶上鑰匙的。”
“停一下。”哈琳把我按回在沙發上,她看起來是那麼嚴肅,甚至都忘了自己擦手是為了吃桌子上的甜甜圈,“道恩,你很缺錢麼,告訴我!”
當然缺錢啊。之前看電影,看那些主角“幹一票大的”脫離現在的生活,我總會笑話他們真是一群蠢貨,既然可以活得下去,為什麼要去铤而走險。
但是真的過上了這種幹最難受的活都掙不到錢的日子,陷入一周又一周看不到盡頭的輪回裡,你就會明白那些癡心妄想的“一票大的”的魅力到底在哪裡。
如果這麼下去我真的會站到韋恩大廈的樓頂的,不過這一次是憑我自己的意志。
“斯科特,斯科特,道恩?”哈琳握住了我的手,在她叫出我的名字的時候,我擡起頭來回望着她。可能是我臉上的表情過于可憐,她摸了摸我的臉,“我很擔心你。”
我不喜歡被人觸碰,一般情況下是這樣,天殺的我比哈琳大了四歲,我比布魯斯韋恩那個雙開門大冰箱還大六歲。
“其實我是去打掃命案現場。”看樣子,如果我不說實話,她絕對不會放我走的,“就是□□血拼的那家餐館,屍體已經被gcpd收走了,但是剩下的血迹和雜物需要清理。”
哈琳的臉上露出了讓我陌生的表情,好像是某種——若有所思?
“一個晚上五百美元,但是即使如此也沒什麼人願意去幹這種髒活。”我繼續說道,“我覺得我可以試一試,畢竟說實在的,那不過是血而已。”
哈琳沉思了一會,我從她的表情裡看出來她不那麼抗拒我今晚出去掃大街了。
哈琳這麼說,“你還記得我和你約定的租房守則怎麼說麼。”
“不許吸—不許抽大麻,不許進行違法犯罪活動,以及我要拿到一個長期工作。”事實就是哈琳對我很慷慨,我不知道是有多少這種慷慨是因為我顯得幼小的長相。哈琳完全不在乎我做什麼工作,對于一個即将成為博士的人,相當難得。
“是的,長期的工作——”哈琳正色道,“我并不急着收你的房租,但是你需要去找一份穩定的收入。”
哈琳比我想象中還要敏銳。确實,因為我具有的不匹配于我證件上的知識以及一些原因,我多少是有些心氣的。
我繞開了餐廳的服務員這種選項,因為我才是那個打心眼裡不屑于長期體力勞動的人。
畢竟,一想到選擇這些路,我的未來會是怎樣一眼能看到頭的悲哀,我就忍不住想要去逃避。
但是即使逃避現狀也解決不了問題,起碼解決不了房租和吃飯的問題。哈琳是對的。
她敏銳察覺出了我心底的擔憂,并旁敲側擊得敲打我。說實在的,這種有人窺探我心底的感覺讓我驚出了一身冷汗。
“我保證,我會的。”
聽到我的答複後,哈琳放開了我的手。
我急忙站起來:“剛剛那個人打電話給我的時候語氣就挺嚴肅的,我還是早點去比較好,晚了去可能會出些問題——我也不知道什麼情況,總之呢。”
“鑰匙在玄關。”
我停下在果盤裡翻找的手,從玄關拿起鑰匙,披上外套,踩上鞋。
“我會在十點之前回來的。”
說完之後我關上了家門。
我應該回頭提醒一下哈琳剛剛摸了别的地方,吃甜甜圈前得擦手。但是走出門之後,我居然沒有膽量再回頭去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