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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天家(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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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着一身澹青色廣袖暗竹紋長袍,如玉如雪的面容含着溫和的笑意,長身玉立于華堂之上,璀璨宮燈不及他明澈眸光,朗月清風、斑斓夜色皆化為他身後虛幻的背景。

太後出聲時,不由帶了哽咽:“則徽。”

話音未落,李翊已跪了下來:“兒臣拜見母後。”

太後早已起身,顫着手撫上兒子的臉,目光流連在那明麗深邃的眉眼,熱淚滾滾而落。

“你小子許久不回,回來便招母後傷感。”景佑帝自來不願見太後傷心,笑罵了弟弟一句,親自扶着太後坐下,佯裝斥道:“一去便是一年,也不知家裡有人記挂!”

他有意活躍氣氛:“母後,您說說,朕該怎麼罰他!”說着橫一眼李翊,故作沉思。

“若能讓母後重展笑顔,怎麼罰兒臣,兒臣都心甘情願。”李翊領會皇兄之意,與他一唱一和,“隻别罰兒臣抄書就行。”

似想起什麼令他頭大如鬥的往事,他連連擺手:“兒臣最不喜的便是抄書了。”

這句話勾起朱太後久遠的回憶,她想到李翊幼時,生得如仙童般,老太傅偶爾一見,鐵口直斷這孩子定有慧根,主動尋了先帝要收為弟子,可事實證明這隻是表象,表象!

實則這孩子于翰墨一道并無多少天分,且極擅精緻的淘氣,進太傅府第一日,便拔了府裡唯二兩隻丹頂鶴的毛,這丹頂鶴是老太傅最愛;第二日,他荼毒了滿湖的荷花,老太傅欲臨湖揮毫,對着折枝破葉,無語凝噎;第三日,他從窗戶跳進書房,不慎砸到窗下老太傅價值千金的古琴。

第四日,沒有第四日了,他被客客氣氣、恭恭敬敬送回了宮,随後老太傅告病半年。

直到轉過年,先帝軟硬兼施,請老太傅出山給昭憫太子開蒙,昭憫太子才真真是天資聰敏,舉一反三,老太傅這才慢慢緩了過來。

太後不由失神,幼時的李翊,無疑是個頑皮的孩子,而及漸長大,俊美無俦的少年,雖被父兄壓着讀幾頁書,但最喜的卻是舞刀弄劍,之後他投身軍營,凱旋回京,铠甲之下,目光鋒銳,舉手投足之間,已是揮斥方遒的從容若定。

然而,西梁一戰,雖然大勝,意氣風發的青年将軍卻已成蒼白虛弱的病人,在病榻之上,閑閑翻着書頁。

似乎,她并不了解自己的孩子,但方才的一句話,又輕易打破母子間的微妙的疏離。

再看眼前霁月風清,溫文如貴公子的李翊,朱太後心裡一痛,忙問起日夜牽挂之事:“你南下這些日子,可曾尋到那位名醫?”

言罷,目光殷殷望着李翊,期盼着兒子給她一個肯定的答案。

李翊有些無奈,他不過打着尋醫的名義,實則南下另有要事,其實他的身體狀況自己最清楚不過,便是尋到端木神醫,也不見得能醫好。

但他又不能這般直說,再惹母後傷心,便語氣輕松道:“雖未尋到端木神醫,可兒臣訪到一位善針灸的民間大夫,一番針法運行下來,兒臣的寒症已減輕許多,且發作的時候也少了。”

“果然民間卧虎藏龍。”太後大喜,忙問:“既有這等能人,定要以禮相待,許以重金,聘以太醫之位,皇帝意下如何?”

景佑帝自然一口應下。

李翊無奈,笑着解釋:“周老大夫不喜拘束,雖随兒臣進了京,卻事先講明:至多隻呆三月,因針灸隻能緩解不能根治,他離去前,會将針法教授給太醫,之後再發作時,太醫也可給兒臣施針。”

“原來如此。”太後聞言,難掩失望之色,想了想,又提起另一樁心心念念之事:“你既好轉許多,這終身大事,如今總該考慮了罷?”

“哀家為你向齊國公府提親如何?”太後看着李翊的神色,小心翼翼地問,生怕勾起他不好的回憶,再說出欲效仿某朝那位先賢梅妻鶴子,終老于山水之中的話來。

“當然,哀家知那陸家姑娘發願在佛前祈福三年,如今還有些時日,可三書六禮提前走着,屆時色色妥當,你和陸家姑娘直接成親,豈不更好?”

“正好與阿忱大婚的時間岔開,也免得忙亂。”

太後自覺對于幼子,多年未盡母親責任,想着定要給兒子辦一個盛大風光的婚禮。

是以,太後的打算是今年東宮大婚,明歲李翊娶妻,再有了子嗣,便是立時去見先帝,也可含笑了。

景佑帝聽到這裡也幫腔:“母後所言有理,太子自薛家小姑娘回京,便忙不疊地求朕賜婚,朕想着總該先與衛國公通個氣兒,是以還未應允。”

“按着民間說法,你若再拖幾年,太子的孩子也該打醬油了,你這叔叔,總不能被侄兒落下罷。”

“阿忱與薛家姑娘可謂有情人終成眷屬,兒臣甫一進京便聽聞喜訊,改日定去找阿忱先讨一杯喜酒喝。”

李忱含笑,他雖與陸缃熟識,卻并非母後和皇兄所想那般,更何況他無心婚事,隻得避重就輕,轉移話題。

太後卻不為所動,“太子不用哀家操心,哀家隻問你的意思。”

李翊無奈,隻得苦笑推辭:“母後,陸家姑娘一心向佛,怎能拿這些凡塵俗事去擾了她?傳出去未免亵渎神明。”

“......”太後也是信佛之人,又見兒子言之鑿鑿,似對陸缃并無情意,不免有些意外,與景佑帝對視一眼,景佑帝便問:“你若不喜陸家姑娘,那旁的姑娘,可有中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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