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觸到女子光/滑的背部,我頭腦一片空白。發生什麼事?我做什麼了?
我鑽出被衾,一手扶着額,混混沌沌往外走。
好安靜,燈光微弱許多,可還亮着。
我在做夢嗎?我在做夢,烏衣郎在哪?
一步一靠挪到門外,習慣的記憶引導我走。夜風襲來,可我絲毫不冷。想到烏衣郎,我就渾身發熱。
頭暈暈的,我撞上一個結實的胸膛。"烏衣郎!"我驚喜出聲,雙手環上他脖子。
"太子你……!"對方身體一僵,下一刻,一件柔軟的衣物披在我身上,緊緊把我裹起來。
一雙大手夾/住我,我雙腳騰空。
頭頂傳下一個聲音,低沉而嚴峻。"今晚,你們誰也沒見過……任何人不得提起!"
意識飄離,身體在那雙手間飄搖。“烏衣郎……”我輕喃呓語。
細碎的腳步迎來,夾着惶懼的聲音。“窦大人!這……″
又一雙手把我接過去,我被重新包裹起來。
“太子做噩夢了,還好卑職撞見。"
"多謝大人!快送太子回房!……聽着!誰也不準說!”
窦大人?不是,烏衣郎……我頭歪垂,又陷入昏睡。
天色方明,常詢輕喚我,把我叫醒。“殿下!太子殿下!"他湊到我耳邊,“該起啦!”
我窩在被衾,沒有動。哪裡怪怪的,總覺得我好像出去過,醒來卻在床上。
“幹嘛?"我揉揉惺松的睡眼,"昏禮,不是完了嗎?"
"還沒完呐!今日太子要攜同太子妃,一起拜見陛下,午膳後,再一起在東宮,接受宗室,百官拜賀!"
"啊?還要多久呀?"我抗拒地翻了翻身。
"太子妃已起了,太子也請起吧。"
"太子妃……″我像魂魄出竅般一陣迷惘。頭腦閃過幾個零星畫面,昨晚荒唐的一幕浮現眼前。
指尖還殘留着拉扯衣衫的觸感。
天哪!我羞愧難當,拉起被衾蓋住臉。身上,被衾裡,也布滿肌膚的味道。
"殿下?殿下别睡了!"
"那不是我!不是我!″我擡起手臂擋在臉上,"才不是我!”
"太子?"
“讓我呆一會兒!呆一會兒!"我手擋着臉,縮在被衾裡大叫。
昨晚我變成醜陋的野/獸。
可現在,我還是那個怕事的傻子,膽小鬼。
盥洗之後,我和她穿着便裝,坐在一起用膳。
我窺探她幾次,并沒有在她領襟、袖口露出的地方,捕捉到昨夜瘋狂的印迹;而她,似乎未受到絲毫的影響,淡然無事的從容。但那不是做夢,我清楚地記得,雖然,記得的不多。
用過早膳,我們各自在女侍幫助下,換上繁麗的禮服。
到父皇寝殿,她沒跟我說一句話。
她生我氣了?她是大将軍的女兒。
我這才想起她的身份。
如果她告訴父皇,父皇一定會打我。
我們向父皇下拜,叩頭。
父皇比平日和顔悅色多,那副親切的笑容,仿佛粘在臉頰上。"快!快起來!"
他一手挽我,一手牽起太子妃,把我倆拉到坐榻上,一同坐着。“常常聽聞,大将軍雖是武官,他的女娘們卻是自小以都城淑女的規範教養,今日才算親見了!姿容儀态皆是出衆,不愧是聯選的好兒媳!"他滿意地直點頭,“碩兒,可滿意?"
“嗯,嗯!"我傾着頭,敷衍地應和。
"碩兒還害羞呐!"他輕拍我手背,"五日後你三弟成昏,聯這一代子嗣稀薄,就靠你們開枝散葉,延續皇室血脈了!到時,夫妻同樂,父子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