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父皇!"我唯唯喏喏。
父皇賜下不少珠寶華服,又反複叮咛。“"碩兒你身體不甚強壯,除了服藥調養,也得學一學騎馬射獵,用以強身健體。"
這是我從未聽過的話,我驚訝地張着嘴巴。
"父皇,你讓我——騎馬打獵?"我極小心地探問,聲音細微。
“我們岱國先祖是馬上得天下,讓你學習騎馬,射箭,有什麼奇怪嗎?"
"可,可是!我沒摸過弓!從沒——"
“所以才讓你學!你是太子,不要老一副軟弱的樣子!成了家,也該學着強勢一點,學學騎馬,射箭,幫你長長力氣。"
無法反對,我縮着肩膀。
我讨厭兵器,這話我一點說不出口。
"除了每天太傅給你授課,還得增加馬術、箭術……”父皇雙眼思忖地夾/緊,"就從禁軍中調一人吧!挑誰好呢......"
"父皇!"太子妃徐徐開腔,“阿霁不才,學得騎射一點皮毛,願意試着教一教太子!″
我震驚不小,臉色驟變。她會騎射!那力氣不會小!
那她昨晚,為什麼讓我......
心中轉着這個念頭,我不覺膽寒。她可以推開我的!我力氣比女娘還小,她可以一下推開的……
為什麼順從我呢?
父皇瞥視她,停了一停:"霁兒,你也才做太子妃,得學着管理後宮,以後多去看看趙昭儀,讨教讨教經驗。教太子騎射,這點瑣事,就勿需你勞心了。"
皇後被廢,就由趙昭儀代理後宮,但父皇不讓我稱她母妃,說我母親隻得徐皇後一人,平日也不用拜見她。
"是,父皇!"她恭謹地低頭。
我擡起臉孔。
"父皇,那個……″我鼓了鼓勁,輕淺淺發聲,“可以讓中郎将嗎?中郎将,教我。"
随之而來一段沉默,空白的沉默,緊張讓我嗓子發幹。
我吞了吞口水,眼巴巴地等。
“也好。”父皇點了兩下頭,“阿繇文武雙全,性格沉穩,比别人更有耐心,教你更合适。”
“謝父皇!”
猶豫着該不該問,想說卻不好說。好不容易動回腦筋,卻沒勇氣問出口。
幾番窺望她的側臉,心頭吹起膽怯的涼風。她有所覺察地停步,眸光投向我。
“太子想問,為什麼我有力氣,昨晚卻不推開你嗎?"她反問起我來。我臉臊得通紅。
“啊,嗯!"
她嘴角翹了翹,一閃而滅的笑意,明明白白的嘲諷。"那樣的話,不僅昨晚,可能以後,太子都不會與我同房了!”
清淡的一句話,似寒風朔雪,吹開我心頭的迷茫,卻讓我由衷地感到寒冷。
我呆滞地站住,仰望一眼天空柔弱的細雲。“我可以去看小真了嗎?"向着身邊近侍,我低聲呢喃。
"還不行呐,殿下!你還得接見宗族和大臣!”
“那,晚上呢?"
“晚上……大昏三日,你都得陪着太子妃!”
"那,明天呢?"
“明日,明日按例,太子妃會在東宮設宴,接受宮中女眷,朝臣夫人,貴女們谒見。後日,大将軍會攜夫人入宮探望……”常詢總算停口氣,憂心地瞅我,"殿下,你不能随便走啊。”
我把目光從天空移開,捏了捏發涼的指尖。
又該換衣服了吧。還有,那麼多人等着。
(待續)
(2024年2月22日18:41獨發晉#江網)